我告诉过很多朋友,可是他们并不能体会我当时的那种恐惧,我以前并没有想过要把它记录下来,因为我害怕得罪了什么鬼怪之类的,而且这件事情并没有故事性,你们看完之后可能会觉得索然无味,但是这件事情压抑了我很长时间,我想要公之于众。这件事情不血腥,可是能直达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下面我就把当时的亲身经历诉说给诸位,我以人格担保,内容全部属实,完全没有添油加醋。
这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家是农村的,当时我正读中学,那年夏天,学校放暑假,每天的事情就是陪着小伙伴到处玩耍,暑假作业上一个字也没有写。
这几天总是乌云密布,每天晚上我都可以听到窗外狂风呼啸和枯树枝断裂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院子里面的塑料盆被风吹的滚来滚去,我躲在被窝里却感到非常温暖,非常温馨,我感受不到外面凛冽的风,觉得很安全,我躲在属于自己的被窝里安然入睡。
睡了一会儿,我醒了过来,窗外的风依然在呼啸,窗户上没有玻璃,只订着一张塑料薄膜,用来遮风挡雨,塑料薄膜被风吹的呼啦作响,只有细微的风从空隙里灌进来。
眼睛穿过昏暗,房上的木头大梁隐约可见,我甚至可以看到房顶角落里的蜘蛛网,我沉浸在黑暗中。
此时大概凌晨时分,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回忆到此时,我依然哆嗦了一下)我家的大门是用木头做的,没有上油漆,敲了几下门之后,有一个女人在大门外说话了,她说:“文豪妈!你快出来!你看你儿子把我家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看不到门外的是谁,可能是邻居,但是凌晨来敲我家的门似乎有点不对劲。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感觉到大门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冒出了冷汗,我把被子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头,冷汗把我的身体沁湿了,滑腻腻的,突然我妈在旁边屋说话了:“大晚上的吓唬谁啊!赶紧滚!”平时我妈的脾气很和蔼,跟别人说话总是笑脸相迎,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门外的绝对不是人,最起码也不是正常人。
我妈被吵醒了,我也就不紧张了,有妈妈抵挡着,我什么也不怕,伴着妈妈的声音,我又安然的入睡。
一直到公鸡打鸣,天色放亮,我才醒了过来,昨晚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本打算吃早饭的时候跟我妈说说这件事情,可是小孩子的我存不住事,忘记说了,吃完早饭我就急匆匆的跑出去疯玩。
第二天晚上,风吹的更大了,我家院子里槐树的树梢都快碰到地面了,狂风怒号,整个村子都一片尘土。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正当我熟睡的时候,被一些杂乱的声音吵醒,我听到院子里的水缸倒地碎裂的声音,还有呼呼的风声,那个水缸是我家吃水用的,爸爸在水缸的底部装上了一个水龙头,明天我爸肯定很生气。
令我害怕的不是这些,是我家的堂屋,我听的很真切,放在堂屋的板凳居然倒了,茶瓶也碎了,我还听到了桌子挪动的声音,我妈刚买的一篮子鸡蛋也摔在了地上,我记得那篮子鸡蛋值二十快钱。
我知道这不是风在作祟,因为堂屋的门已经被我妈锁起来了,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风吹进来,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敲门的那个女人,我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轻微,可是我又非常困,在这种恐惧和困意下,我逐渐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穿起衣服赶忙跑到堂屋,可是堂屋的所有东西都安然无恙,茶瓶在桌子上放着,没有破碎,那一篮子鸡蛋安静的在条几上的柜子里面,院子里的水缸也稳稳的坐在砖头上,只是院子里面的槐树贴着墙面倒下了,我知道这是被风吹倒的。
我可能是发意眐了,老人们常说这事儿,这和做噩梦差不多,可是我心里面依然很害怕想起来这事儿。
我爸找了两个收树的人,把树拉走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风停了,我决定不睡觉,耗到天亮,不过我还是睡着了,到了凌晨的时候,我醒了过来,我感觉我睡得不舒服,转了一个身,当我转身之后,我突然发现对面的铁床上坐着两个人,我和她们只有一米多的距离(铁床是单人床,很小,上面堆满了杂物),铁床上坐着一个女人
还有一个小孩,我瞬间就想到了前天晚上敲门的事情,她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女人的眼神有点幽怨,小孩却很乖巧,女人伸出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你看我家的小孩多听话啊”。我害怕极了,汗液已经流进了眼睛里面,我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们,我想轻轻的往墙角里面缩,可是我动弹不得,我发现我不能呼吸了,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夜色像是会游走的黑雾,越来越浓,最终占据了我的眼睛。
事情直到那天晚上便结束了,有人说这是鬼压床,在医学上解释这是“睡眠瘫痪症”,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可能会终身难忘。还有人说我做了什么忌讳的事情,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