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
秋秋你黑了 • 2023-07-14 15:28:34 •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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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雍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的爷爷去世了。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普通的日子,他背起小书包到家隔壁的乡村小学去念书,年过六旬的奶奶端了一碗刚熬好的药和他一起去学校。爷爷在学校里面睡觉,因为他家在学校的隔壁,所以村领导就把守校护校的责任交给了他们家。多少年来——具体有多少年了李雍也记不清楚,反正他从小就知道爷爷或者爸爸或者叔叔晚上是住在隔壁的学校的。那天早上李雍还是往常那样蹦跳着走进教室,当他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大声的读书时,他听到了从爷爷的卧室里传出的奶奶那变了样的惊叫声,那是奶奶在大声地喊爸爸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李雍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又听到了一群杂乱的脚步声。再后来,他才意识到爷爷走了。那天爸爸妈妈——全家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李雍扑在妈妈的背上不时的替她擦去泪水。但是他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也要哭,在他的印象中,他们从来就没有流过泪,特别是爸爸。不就是爷爷死了吗?他这样想到,他死了就没有人对我瞪眼睛吓唬我了,我就可以不怕谁了。

爷爷死的当天晚上,李雍的妈妈为他生下了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也真是命不该绝,本来那些年里,好像是哪里越穷,计划生育政策就执行得越严厉,前几天村委会里搞计划生育的领导才来家里催促妈妈去医院做人工流产。他们都已经说好了就在那一天去医院,结果爷爷死了,忙不过来就没有去,爷爷用他的命换来了他的小孙子的平安出生。处理爷爷后事的那几天李雍特别开心,因为它可以奈在家里不去上课,他和那些小伙伴一起学着那些大人做花圈,到处找没有爆炸的鞭炮放。他当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悲伤,至于后来他知道的那些事——那些在处理爷爷的后事期间发生的种种都是他听爸爸他们摆龙门阵是知道的。

爷爷去世后,按照传统是应该安葬在他家的祖坟旁,但是,土地分下户后,他家的祖坟所在地成了别人的。所以,爸爸就去找那家人商量求他让出一小块地来把爷爷安葬。但是,那一家的主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在爷爷死后就不声不息的到亲戚家去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不回来,没有办法的时候,爸爸只好在我们自家的庄稼地里划出一小块做爷爷的坟地。那个地方现在李雍看来真是一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的,两旁还有四季常青的大片竹林。安葬爷爷的那天早上,他也来到那里看热闹。八个大人抬着爷爷的棺材来到早已挖好的坟坑旁,在风水师的指指点点下小心翼翼的把装着爷爷的棺材放到那个坑里。然后,风水师——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他穿着宽大的衣服,很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把他的罗盘摆在地上看了半天,然后他轻轻的把罗盘赚了一个不大的角度,就起身指点棺材的具体朝向。当那些帮忙的人们在他的指点下把棺材放好后,他看见姑父猛地跳进坟坑,用一根大木棒把爷爷的棺材撬了几下,然后再跳上来。那个老得没有牙齿的风水师似乎是无可奈何的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后来,他就听说村里的一个老头和那个风水师打赌说李雍这一辈人里将出现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再后来,等李雍春节时跟着爸爸他们去给爷爷烧香的时候,爷爷坟头的草都长满了。

李雍爷爷的坟就在他家房屋的对面,一眼就能看到。小时候,他和一些穿开裆裤的哥们到那里去玩过一次,但是从那一次后再也没有哪个敢陪他到爷爷的坟边去玩。那一次的事情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和伙伴们在爷爷的坟后的山包上玩。二狗想去把爷爷坟前的那个花盆捡来刷,结果他刚把花盆拿在手里,“砰”的一声,一只鞭炮不知怎么爆炸了,炸得他一头的泥土。李雍他们几个正在嘲笑他,二狗一下吓哭了,他颤抖的尖叫道:“蛇!”一条儿臂般粗细的松花蛇倒挂在坟旁的一棵柏树上,咝咝的吐着红色的杏子。李雍他们一哄而散,留下二狗在那里哭了好久。后来,二狗回去后就得了一种怪病。他的左脚没法下地了,只要以挨着地就疼得厉害。镇上医院的老院长看着也是一筹莫展。再后来——那是49天过后,二狗的病总算好了,但是,村里所有的大人都不准自己的孩子再到李雍爷爷的坟附近耍。姑父也是经常到爷爷的坟前转悠,他总是带着李雍去。李雍告诉他那里有大蛇,姑父说:“你别怕,它不会咬你的。”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一株长得很好的小榕树载在了爷爷坟的后面的一个小山包上。李雍9岁那一年,他正上小学五年级,有一次他在邻居家玩,听到一个的一个客人说,你们看对面那个小山包下的那座坟的位置多好!特别是它后面的那一株榕树生得好,那人的后人一定不同凡响!李雍知道他们说的是爷爷的坟,所以他就说到,那是我爷爷的坟。说话的那个人转身看着他,看了好久,看的李雍都不好意思了,一下就跑出去了。他听到那人在身后对其他人说,这个娃娃以后不简单!李雍小时候就显示出了他的不同凡响。他所在的小山村是地处中国大西部最贫穷的山区。从古代的科举考试到现在的全国高考,几千年以来他们那里也就从来没有出一个状元进士之类的人物。其实不能说是他们那里的娃娃脑袋瓜子不聪明,主要还是办学条件太差,全村就那么一所破得不能再破的小学校。全村入学率还不到50%,而那些就算勉强学完了小学的课程的,根本就不可能升入初中。因为全镇唯一的中学在离校村5公里山路的镇上,村里孩子交不起那本也不贵的住宿费,要是天天都回来,那根本也就不要上课了,你可能每天就在那比蜀道还难走的山路上磨蹭。李雍本来就有一个小一岁的弟弟,爷爷又用自己的命给了他一个小弟弟。小弟弟整整比她小5岁。李雍的家庭在村里是属于可以供一个子女上两三年学学会写自己的名字的那一类。在他七岁那年,那时爷爷还在时,因为他家里几十年来为村里的小学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村领导做出了一个绝对英明的决定:让李雍免费入学!从此,六岁半的李雍开始了自己的求学生涯。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开始去班上上课的时候已经是半期过去了,但是,他硬是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赋,用两周的时间,在叔叔的帮助下学完了其他孩子要大半期才学完的课程,其中包括很多孩子都茫然不知所措的汉语拼音。期末考试他的成绩把老师和他的家人都吓住了,他是全乡第一名,语文数学都是不折不扣的满分。老师感觉到自己遇上了一个神童,于是,全家人乃至全村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村领导每次来开会都要到李雍家里来看看李雍的学习情况,。他们指示:李雍是我们村里明天的希望,我们全村人要义不容辞的支持他的学习。李雍的父母也为自己养了一个神童儿子兴奋不已,在村领导面前庄严宣誓: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李雍上学!李雍就是在这全村人的关心鼓励下一举完成小学学业的。小学毕业时的升学考试,全村就他一个人到乡上的中心小学去参考,那是全镇的统一考试。结果李雍以数学全镇第一名,总分全镇第一名的成绩勇夺桂冠。这下把镇里的老师也吓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料到在那个从来就没有过中学生的村里会出一个它们的优秀学生也望尘莫及的奇才.

李雍到镇上的中学报到那一天,村长陪着他去的,因为成绩惊人的原因,他自然而然的近了全校最好的班。他在这个学校里处处都是引人注目的明星。读初一那年他刚满十三岁,是学校里最小的学生,但是谁也不敢欺负他,因为他是老师和校长的宠儿。有一次是星期五,要放假了,李雍的爸爸到镇上去接他。李父到镇上的时候李雍还没有放学,所以他就在镇上闲逛。李父碰到了镇东头的一个替人算命的老头子,李父闲着也无聊,而那个算命仙也没有什么生意。于是他两个就坐在那儿闲聊。李父给老头说了一些自己儿子的事,满脸自豪的样子。算命仙听着也来劲了,就对李雍他爸说:“你把那个娃娃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来替他算算前程。我们先说好了,我这只是算着玩的,分文不取。”李雍爸也就笑着告诉了他。老先生拿出纸笔记下后,查阅了半天各种书,记下了一些东西后就开始在纸上算。搞了好半天,他一下把笔掷在地上。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好!”他说:“这个娃娃是富贵命,只要他自己把持住不往邪路上走,将来必定出人头地,成为万人之上的王啊!”然后老先生又说道:“这个也是因为他的一位先人的墓穴位置好。但是,他命里注定有灾难。啊……啊,是这样的,他此生的克星不久也要出现了,那是一个极为普通平常的女子,比她小一岁。可惜啊,要是他能不遇上她就好了,但是这也是命里注定,注定了他有此一劫啊!”李父听完老先生的叙述后急问到:“有没有办法让它能绕过那个女子呢?”老先生摇摇头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只有提醒一下他以后千万不要陷入太深,否则这娃就真的可惜了。如果我说有法,那也只是骗你点钱罢了,不要太在意,有得必有失嘛,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下午李雍放学后,李父带着儿子又从那个老先生旁边经过,老先生紧紧地盯着李雍,自言自语道:“奇才啊奇才!可惜命里如此安排,唉……”是什么车?”“红旗。名字好听吧?是国产的高档轿车。”“噢,国产的啊,是好车。”李雍以为这又是外国的进口货,现在听说是国产的,他觉得自己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种轿车。“红旗”这个名字多好听啊!现在很多人都有一种崇洋媚外的思想,总认为外国的东西就是比咱们中国的好,外国的月亮都比咱中国的月亮圆。李雍心里对这样的人很不满,他不明白我们的祖国在什么地方又不行了。即使有些方面赶不上外国,但只要我们全国人民齐心协力的为咱们的民族工业出谋划策,他觉得很快中国就可以达到世界的先进水平。他不由得用手轻轻的抚摸轿车的座椅,软软的好舒服!“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轿车啊!”他在心里呼喊。轿车在宽宽的街道上疾驰,然后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大院门口停下了。“到了,下车!”徐思诗说着打开了车门。“谢谢王叔叔!王叔叔再见!”徐思诗对司机说。“再见!”王叔叔回答着开走了那辆漂亮的红旗。李雍还有点舍不得“红旗”呢,他还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得看着稳稳的向前滑出去的轿车。“走吧!你看什么啊看?”徐思诗牵着他的手就脱。李雍转过身,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你道他看见了什么了?原来大院门口的牌子把他吓住了。他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所以使劲儿的揉揉眼睛再看。这一回他看真切了,自己的眼睛其实并没有花。那个豪华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十个烫金大字:华丰县人民政府家属院。他扭头不解的看着思诗,思诗微笑着问他:“怎么了?”李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噢,没什么。”他答道。“不过,我心里有点紧张.”“你紧张?你干吗紧张啊,我的大作家?”徐思诗噗嗤的笑出来了。“没事的,不要紧张,听到没有?哦,就这样,放松一点,对!就这样,很好,再放松一点,嗯,好了,我们进去吧。”她昂首挺胸的大踏步走进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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