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晨。在浴室中,莲蓬头底下,雪村响子站着,看着自己的身体,下了这种判断。洁白的少女肉体上,被人留下了多处不明的红色抓痕。就算才刚醒来,身体里的疼痛还是十分明显。隐隐约约的撕裂感,还残留在阴道与子宫里,提醒她昨晚曾发生过的荒唐。
热水哗啦哗啦的洒下,洒过淋过响子的身体;那些曾被男人抓过,留下红色痕迹的地方,在被热水淋过时,还会隐隐作痛,彷彿在重複述说着昨夜曾有过的狂乱与暴力。
响子紧闭双唇,伸出手指,往自己的女阴里慢慢伸进去,慢慢的摸索着。黏黏的。女孩用两只手指拨开了自己的肉壁,然后伸出食指,伸进去里面。紧闭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敏感部位被碰触而发出声音;她慢慢摸着,探索着,用手指在自己的阴道壁上沾黏着周围的液体。等到感觉食指上确实沾黏了些东西以后,再慢慢的,小心不要让东西从手指上掉下来的,把食指给重新拔了出来。白浊的,半液状半固状黏稠物质,正黏在响子的食指上。
「精液。」
响子忿忿的看着自己手指上沾着的那些,完美证明自己昨晚曾有过性行为的证据。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缝,努力想回想起昨晚到底是曾发生过什么事,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雪村响子,十七岁。雪村家的长女,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要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家有豪宅,上下学有专车接送,身边也常有保镳随侍。身材偏高,黑色长发留至臀部;功课优秀,体育万能,是女子篮球队里的成员,同时在班上兼任委员长。
像这样的她,会能在晚上跑去和人做爱,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而响子本人完全没有记忆这件事,则让事件更令人无法置信。
但是,响子很肯定,自己是在不知道什么状况下,给男人得逞了。
她不是处女。性交后会有什么状况,响子清楚的很。自己现在的状况,绝对是和男人睡过。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自己昨晚为什么会和男人做爱,以及到底是在那里,和谁?
她冲完澡后,也先不急着换上衣服。只是用浴巾盖住自己身体,便走出浴室外。发育良好的少女硐体其实很难用一件浴巾就遮住,不过响子并不在意。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她自己的浴室;在这样的私人空间里,衣装不整并不会成为什么问题,反正也没有别人会看。
响子是个居於豪宅的大小姐,拥有自己的私人卫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走出浴室,外面便是自己的房间。她昨晚曾穿过的学生制服,正和内衣内裤一起,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这个我记得。」响子轻摸着额头,自言自语说。
响子记得,那是早上从床上醒来,感觉身体不太对劲,便一鼓作气脱了衣服,赶快跑进浴室冲澡时所留下的。衣服是她自己散乱的丢在地上的,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
有问题的是,她醒来时所穿的衣服。
「制服。」
响子瞇起眼睛,打量着那些散在地上的衣服。
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纯蓝色的短裙,黑色蕾丝边的胸罩和内裤,还有仓促间脱下来的丝袜;除了水手服以外,没有一个是响子在晚上睡觉时会穿的衣服;她甚至不记得那些黑色内衣裤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
响子的习惯是,晚上睡觉时要换上柔软的睡衣,胸罩要用舒适方便活动的运动型内衣;至於内裤,她也没有那种花俏而绣上蕾丝的版本,大多都只是普通的棉裤。响子思考了一下,然后便走往自己的衣柜,打开检查里面的内容。
「啧…」
她对找到的东西,露出了愤怒且极为明显的厌恶表情。那并不是什么荒唐淫具,而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女孩衣物而已。不管在学校还是在日常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女孩们都会普普通通的穿着。有些男孩很喜欢它们,而不少女孩也觉得穿起来舒适方便,或是性感美丽好看,而大方的穿着那些东西上街活动着。
那项衣物的名字,叫做短裙。雪村响子不穿短裙。这是这位大小姐的怪癖之一。她生的很漂亮,也有一对洁白令人爱怜的美腿,但却绝对不穿短裤短裙,更遑论需要搭配这些衣物才能显出其价值的丝袜了。她平常习惯的装扮是长裤,而在需要穿制服的学校里则是一贯长裙。就算是在炎炎夏日,她也依然不改其本色,绝对不让自己的腿部裸露在别人前面。就算是在游泳课时要穿泳装,这位大小姐的选择也是两件式,由遮住胸部的小可爱和遮住股间与大腿的短裤组成,尽量的减少自己腿部露出的比率。
所以响子一看见自己衣柜里那些东西,便知道自己身边铁定出了些很严重的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响子思考着。她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一双高跟鞋。拿起来一看,看鞋底调查,明显的有沾上泥土,代表她昨晚是穿着那对高跟鞋出门的。响子轻轻摇头;另一项她不喜欢,也不应该会去穿的衣物,其理由当然是因为穿起来很不舒服。
没有记忆的夜晚,和男人交欢的痕迹;自己不会去穿的衣服,散落在地上,衣柜里也放满了许多这些她根本不会去买不会去穿的衣物。在这些条件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响子继续思考。她还得不出结论,於是决定需要进行更多调查寻找线索。首先,她检查自己昨晚穿过的那些衣物。黏稠干燥的液体,散发着属於男人的阳刚臭,黏在内衣内裤与丝袜上,更加证实了她昨晚的狂欢。响子皱眉;她把手伸进自己裙子的口袋中,然后拿出了自己钱包,仔细点数钱包里的内容物,检查证件和现金的状态。
信用卡被用过了。响子再度皱眉。虽然是有钱人家里的大小姐,但是她没有携带大量金钱上街到处晃的习惯,银行卡和信用卡也只是带着被不时之需,平常根本不会去使用。能看出信用卡被使用过,是因为卡片在皮夹内的位置和平常不同,似乎有被动过。考虑到这种状况,昨晚自己大概是有在不明的地方使用过金钱吧?
她接着抬头,看看自己的床。
床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被普通的睡过了而已。因此,响子判断,自己昨晚的荒唐必定是在自己房间以外的地方发生;很可能,或是应该只能,是在家以外的地方发生,因为这栋房子里并有太多地方可以让自己用来和男人做爱。虽然这是栋豪宅,但是开放性高的地方很多,佣人也到处走来走去,还有监视摄影机;要秘密的,瞒过父母和妹妹而在这栋房子里和男人上床,似乎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所以自己昨晚有出门。
响子只能这样下判断,尽管她根本不记得昨晚有如此做。她对昨晚的记忆是,自己在念完书以后,便换好舒服的睡衣和内衣裤跳上床睡觉,没有喝酒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当然也没有半夜偷偷跑去外面领钱花钱,或着去和不知名的男人做爱。
至此,响子轻轻的咬住自己的指甲,开始想着。
双重人格?这是响子想得到的第一个可能性。自己终於分裂出第二个人格了?她考虑考虑了自己的状况,随即觉得若答案真的是双重人格的话,那她也不会觉得意外。或着说,响子早就觉得自己某一天在精神状况上会出现某种程度的爆发,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另一个我,吗…」
响子皱起眉头,对空气中不存在的,她想像中的另一个自己,吐了口水表示厌恶。
「虽然我对你的诞生并不感觉意外,也容许你的存在,不过我还是讨厌你。」
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话以后,她便从衣柜中调出了她平常会穿的那些正常衣服,水手服还有完全遮住腿部的长裙,缓缓的开始着装,准备着要前往学校。今天是星期一。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得去上课的。
「你到底是和谁搞了啊…」
换完衣服以后,响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形象,轻轻叹气。庄重稳雅的富家小姐,穿着古典而紧紧包覆住肌肤每一吋的白色长袖上衣和长裙,看来是一种肃重而不可侵犯的形象。但她自己知道,在那些层层包裹的衣物下,自己那具上面佈满了男人抓痕的肉体里,最私密最隐密的女阴中,却还残留着男人的精液,昨晚狂欢的男人遗物,象徵着她的不贞。
响子用手抚住自己的胸口,轻轻握成拳。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不过既然这个身体是我们共有的东西的话,那就洁身自爱一点啊。最少最少,别给我染上性病吧?真是的…从早上的状况看来,昨晚你找的那些男人,大概也没带套子…」
对镜子里的自己皱着眉教训完几下以后,雪村响子便提起背包,转身出门。厨子大概已经在楼下准备好早餐,等着身为大小姐的自己光临吧?还有那个,每天会定时停在家门前,载自己和妹妹上学的司机,以及那辆真皮椅子坐起来十分舒服的黑色轿车…
雪村响子边想着这些她习以为常的日常,边想着到底怎样才能找到空闲,偷跑出去买事后药;而且,她想,为了那个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的淫乱人格,她还是最好得自己养成吃避孕药的习惯比较好。不能依赖那傢伙-响子在心中这样称呼对方-来保护身体。性病什么的响子没辙;至少要想办法保护自己,不要某天回来,肚子里就多了个生父不明的野种吧!她想。
怀着这些不能和任何人讲明的心思,响子坐上了私人轿车,前往学校,开始了她的一天。
昨天晚上十二点,在一家酒吧里刷的,金额不少。响子的父母给她零用钱给的很大方,所以这点花费并不会成为问题;但是,响子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奢侈的花费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并不想成为败家子,所以在金钱花费上总是很有节制,不求奢华也不求享乐。但是昨晚那笔花费的数量,却是毫无疑问的超过了响子在心中帮自己设下的上限,使她感到不快。
另一个问题是,消费的地方是一间酒店。
响子调查了一下地址,然后估计了一下距离和交通时间。那家酒店,是从家中搭车前往的话,大概会花上三十分锺左右的地方。她并不认为自己昨晚是用走的走到那种地方的;从高跟鞋上的泥土判断,自己昨晚是穿着不便於行走的鞋子的,但今早脚也不特别痛,代表她昨晚没有穿那种鞋子长距离的行走过,只是穿出去做为打扮的一部分,给不知名的男人看和取悦对方而已吧?
「啧. 」
雪村响子,讨厌穿性感好看的衣服出去,仅只是为了让男人看了喜欢这件事。
她可以接受自己看来庄重严肃,或高贵雍容;可爱的打扮的话,响子也勉强还能接受,但是不管怎样,绝对不会想让自己看起来性感。想像了一下自己昨晚穿短裙和学生制服,配上高跟鞋出门的样子,响子的眉头便已经深深的打成一结,几乎要无法原谅自己了。
「…不管怎样,都还是最好得和那傢伙沟通一下才行。」
思考过了以后,响子便订下了这个结论。
双重人格这件事,响子也是今早才发现的;她并不清楚另一个自己的状况是如何,也不知道双方的交换有什么规则。但是,响子觉得,至少想办法和对方沟通一下,应该没有坏处吧?
不过,要怎么和对方沟通呢?
响子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边在校园中走着。
她最后决定写信。於是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在学校里的时间,大多都花时间在想措辞用字上。毕竟,写个另一个人格的信这种事前所未见,响子要下笔之前毫无疑问的是得想很久的。
「…不管是你还是我,世上所有诞生的生命都有受到祝福的权利。」
在生物课做解剖时,响子边喃喃念着那些她想写下的字句,边进行作业。她身旁的学妹看往那只被她俐落切开了青蛙,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高分贝尖叫;响子不受影响,而只是依然准确的操刀,剖开青蛙的皮肤,用大头钉定住青蛙的四肢,然后用夹子扯出青蛙的胃…
「响子学姐好厉害,居然能毫无动摇的做这些事!学姐,总是这么的冷静!」
她身旁几个学妹,一起崇拜的叫着。某些胆小或是提不起勇气的男生,也朝响子这边投来了羡慕或忌妒的眼光。响子甩甩头;鼻中嗅着马福林的臭味,戴上塑胶手套的手操纵着手术刀,她继续切开青蛙的身体,穿越过层层的两栖类血管,找到了青蛙的那颗心脏.
「今天与你的相遇,也许是你我命运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幸福吗,新生的命?若还有想完成而未完成的事的话就去吧,我在此献上祝福,也不打算阻止你。只是,别太过放纵啊;」响子边切着青蛙,边轻轻念着那些她想写在信上给另一个自己的字句,「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自己能够回去的家。我就是你的家;就算是再狂野的你,也还是需要归宿的。」
「和你定下约定,这是你与我之间的契约。」念到这里,响子很小声很小声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承认你的自由,给予你足以在世上任何一处奔驰的祝福;以此作为代价,请保障你我两人的未来,也请别让我们陷入危险。这样的契约,你能接受吗?」
边说出这句话,她边在青蛙身上划下了最后一刀。
随着句子的结束,响子也完成了解剖的工作。她停下手术刀,看着眼前的结果;青蛙已经被切割完毕,身体与内脏组织清楚的分开,用了正确的标籤钉在正确的地方上。生物老师从她旁边走过,看着解剖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在笔记本上,一如往常的帮响子打了个满分。
头脑明晰,容资端丽;做事冷静透彻,出身良好有家教;雪村响子,就是这样的人。
当晚,响子把信写完以后,便放在书桌上,然后换上睡衣跳上床,闭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时,响子张开眼睛。身体感觉疼痛,体内也有曾和男人有过关系后所留下的痛楚。她并不感觉惊讶,只是缓缓的坐起身来,然后查看自己身体的状况。
衣服是睡衣。响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穿的不是很整齐,釦子还扣反了。这个人格啊,响子在心中边苦笑边心想,果然是把自己所有的教养都给抛弃,自由任性的一个存在呢。
也罢。响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离床站起身来。她本来就预期自己昨晚大概还会去外面狂欢,最后也没有超出她的预料之外。不过,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个自己对那封信有什么看法。
响子走到书桌前,然后拿起那封信,看了看。
完全没动。
响子扬起眉毛。响子,有把那封信用信封装着。照习惯所黏上去的简单胶水,至今依然还在,没有任何曾经被撕开阅读的痕迹,代表另一个自己昨晚完全没有去动这封信。
这可有趣了啊-响子心想,然后自己动手撕开信封。
她的信用卡,从信封袋里面掉出来。
响子在昨晚,把信和信用卡给一起放在信封里. 那封信是她给另一个自己的讯息,而信用卡则是默许另一个自己去有限度的胡作非为的象徵。只要另一个自己有和自己沟通的意愿,响子也不反对纵容对方享乐,并且还想好了万一要是被父母看见信用卡帐单的话,要如何交代。
结果另一个自己,昨晚没带着半毛钱,就跑出去外面玩了?
响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夹。昨晚睡前放进去的几张小面额钞票,都已经不见了。但是她很清楚,那一点点钱根本不够支付任何狂欢时可能有的花费。
她拿起了自己的银行卡,思考了一下。
当天放学后,响子去了银行,调查自己银行卡的纪录。
答案是没有纪录。另一个自己,在昨晚没有使用那张银行卡。也就是说,另一个自己,宁愿晚上的时候没钱好用,也不想去阅读那封信?不,她甚至连去读那封信都不需要…响子轻皱眉,心想。只要打开信封就好,就能拿到信用卡。连这么简单的事,她都不想做吗?
另外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是,另一个自己昨晚没有使用银行卡。
这件事实,再加上另一个自己没有去拿信用卡的事实,使响子得出了一个结论。
另一个自己,大概没有自己的记忆和知识…或是就算有,也十分有限。
没有使用银行卡,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密码吧?响子想。反而,如果是信用卡的话,因为身体的确是本人,证件也齐全,随便大笔一挥写个签名也能有钱用,不会成为问题。响子的信用卡,不需要密码也能使用,在盗用上因而也十分简单。
想通了这点以后,响子便把信封撕开,信直接放在书桌上。当天晚上睡觉以前,还先把自己钱包放在书桌上,确保另一个自己能看到那封信,完成双方的交流。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响子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发现了那封信。
那封信,被响子夹在自己的双乳之间,埋在乳沟中,上面吸满了汗水。响子醒来,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奇异刺感,才知道另一个自己居然是把纸夹了在那种地方,而觉得一整个莫名其妙。为什么?
她随即坐起身来,往镜子里照,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黑色的OL装,罩在响子身上,但那套衣装却特意的强调胸部的挺起,双乳集中,深而媚的乳沟坐落於女孩的双峰中,藉着与生以来的优势就有的优势,意图夺取周围所有观客的目光。
响子稍微想像了一下昨晚男人可能是怎么看自己的,然后伸手摸摸下体。
在黑色超短迷你裙下,响子发现自己没有穿内裤;女阴里,当然也毫无疑问的装满了男人的黏稠精液,重複的咏唱着那些她不记得,但却毫无疑问的都曾发生过的狂欢。
「…哼。」
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后,响子却突然的笑了起来。
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某种讽刺而厌恶的笑。
她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大力一扯,直接把衣服撕开,露出下面的雪白硐体;她那双圆而丰润的美乳,也随之跳出衣物的束缚。雪村响子昨晚,连胸罩都没穿;她的身体也和第一晚发现时一样的,充满了男人曾留下的红色抓痕,作为曾有过的热情的证据。
情绪激动起来了的响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弯下身,捡起了那张双倒了床上的信纸,摊开来,开始阅读。
另一个自己没有添加任何话语,或留下任何回复。似乎只是看过以后,揉成一团塞进胸前,然后便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跑出屋外,再度前晚夜中的某处酒吧狂欢去也。
「…王八蛋。」
事发至此,响子才第一次表现出负面感情,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最讨厌不讲理和不愿意沟通的人。只要肯好好和我谈的话,明明这事能简单的解决的…我又不是不愿意她出去玩!可恶,就连打个招呼什么的也不接受吗!」
顺着满满的怒气,响子提脚往自己床铺一蹬。软绵绵的弹簧床上下跳了一下,便没了消息,只成了这位大小姐发泄怒气的工具,无声沉默的,随着女孩的心情慢慢的摇摆着。
她在床上站了很久,大概是想让自己从那股愤怒到足以骂出粗口的心思中回来吧?雪村响子,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只有在她所熟悉的礼仪全部都失效之时,她才会愤怒的骂出脏话。
而如今便是这种状况。
她决定要对另一个自己,採取一些更为激烈的手段。
不过,这个女孩,雪村响子,其实在说谎。对自己说谎。
她愤怒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无法和另一个自己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