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妻子
空 • 2025-02-04 09:39:27 • 情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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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县城热闹极了,听说是丰源酒楼的老板嫁女。

嫁妆过了一箱又一箱,最打眼的是樟木箱子,约三尺来宽,两侧各有一黄铜锃亮的手柄,正中用金漆绘了对龙凤,暗红色的木材光滑油亮。

陈钰羡慕得红了眼,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刘平原,“你看看人家的手艺,家里箱子都进虫了,你也没说给我做个新的。”

刘平原是个木匠,眼下也仰着下巴看得入迷。送亲的人走远了,他还用眼睛去追。

陈钰气得牙痒痒,将手里刚买的一块布摔到他怀里,赌气转身就走。

刘平原闷头不说话,跟在她身后。

陈钰鼻子一酸,这男人也不知道哄哄她,心里又怪她爸,给她寻的什么婆家。结婚前说刘平原是个老实人,厚道能干,结了婚才发现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到了家,婆婆在屋里缝被子,见他们回来了,扶着墙对陈钰说,“村东的小豆子来还书,我让他放你屋里了。”

陈钰应了一声,扭头去看刘平原,见他规规矩矩洗了手脸,才放了心。

刘平原在院子里坐了一会,陈钰隔着窗纱见他往村后走,知道他又去老宅了。刘平原子承父业,做了木匠,陈钰嫁进来没几天,闻到满院子的木屑直打喷嚏,她厌恶堆在院子里的木材,散发着淤泥和河水的味道。刘平原见她难受,在老宅搭了个棚,将作坊搬了过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了,偶尔鸡鸣穿破袅袅的炊烟,婆婆和小姑子在厨房忙活,她的心砰砰直跳,翻开桌上那本《资治通鉴》,里面果然夹了一封小信。

2,

曹诺是村里有名的书呆子,让他看鸭子,结果他看书入了迷,鸭子将附近的稻田祸害了一通。

稻田的主人找上去理论,曹诺茫然地从书里抬起头,冒出一句,“嗳,我鸭子呢?”

这事成了村里的笑话,但是曹诺他爹很骄傲,“你们这些庄稼汉懂啥,我儿爱看书,以后是要考状元的。”

陈钰当时还在读高中,她喜欢这个斯文秀气的男同学。没多久,两人开始处对象,曹诺给她讲书里的故事,才子佳人,红颜英雄,安静的山坡上,曹诺的故事于烈日下生出豪情爱慕。

陈钰成绩一般,高中上了一半退了学。曹诺考上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曹诺他爹放了一大挂鞭炮,扬眉吐气地在村里说,“这在过去算状元呢!”

临别时,陈钰哭肿了眼睛,曹诺信誓旦旦地说,“我以后一定回来娶你。”

村里只有一部电话,在开小卖铺的曹家大伯家。两个年轻人在电话里难分难舍,大伯打趣道,“你们两个是牛郎织女呀!”陈钰听了羞红了脸。

没多久,陈钰就再也接不到曹诺的电话了,从曹诺父亲那里要到的号码是空号。再后来,曹诺父亲在村里大肆宣扬,儿子在外面谈了个城里的女朋友。

这话旁敲侧击地敲打总是打听曹诺的陈钰,陈钰爹娘很生气,“难道全天下就只有他曹家儿子是个宝?你是个女儿家,何必巴巴地往上贴呢?”

陈钰不死心,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寄给曹诺,里面是她的思念和眼泪,但是曹诺没有回信。

陈钰等得心都死了,一气之下,嫁给刘平原。没想到半年后,曹诺回来了。

3,

那天下午她去山坡上割草,趁着四下无人,曹诺在那里拦住了她。

陈钰这才知道,曹父不允许自己影响儿子的前途,所以从中作梗,城里的女朋友不过是让她知难而退的幌子。

曹诺心疼地说,“钰钰,你跟我走吧。我在学校外面给你租个房子,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

陈钰犹豫了,山坡上的青草在黄昏里摇曳成一片绿海,她的脑海里闪过刘平原的脸。

“你是自由的,你不属于任何人。你做崔莺莺,我做张生,跟我走吧。”曹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前方是充满诱惑的鲜花大道。

曹诺继续说,“我爹让我明天去城里见纪家女儿,我肯定不会喜欢她的。我们一起私奔,钰钰,我给你写信。”

这封信现在安静地躺在书页里,陈钰犹豫再三,窗外十分安静,屋后的秧苗在风里跳舞,她的心怦怦直跳。

信纸一点点展开,是曹诺的笔迹,约定三日后两人一起私奔。

4,

陈钰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树影,院子里一片寂静,偶从夜色里飘来两三声犬吠,后又消失在皎洁的月色里。

身边的刘平原已经睡着了。去不去?她的心飘出了窗,在泛青的稻田里打滚,村头的柳树在清亮的月光下枝条摇曳,算算时辰,曹诺此刻正站在树下等她。

是跟着曹诺去城里做女学生,还是留在泥巴地里喂鸡养猪?

她的心飘忽不定,刘平原是沉默的大老粗,不会说俏皮话,也不懂戏本里的佳人书生。她摇摆的心揪在一起,突然想起出嫁前爹的话,“钰钰,我知道你心气高,看不上刘平原,但他是真的能担事,比曹家儿子强多了。爸是希望你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想到父亲脸上的苦楚,她的眼泪在黑暗里流了出来。

去吧,和曹诺好好地告别,从今以后,她是刘平原的妻子,不再是他曹诺的崔莺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轻手轻脚地起床,摸黑打开衣服箱子,却觉得手里一片温厚的光滑,借着月光,这是一副新的箱子,打磨得干净利索,打开时不再咯吱作响,是刘平原新打的。

她扭头看了一眼,刘平原背对着她,他的身体在月光里沉默成一座起伏的小山。

陈钰咬咬牙,关上门走了。

月亮穿云而过,稻田里虫鸣阵阵,陈钰的身体轻盈得似一朵薄云,她在田埂间轻快地奔跑,晚间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角。

到了柳树下,却是空无一人。

月亮挂在黑漆漆的天上,村子陷入了夜的沉寂,柳树后的池塘里传来虫儿的入水声,惊得她一身冷汗。

暗处里涌出一丝恐惧,曹诺在路上呢,她极力安抚狂跳不止的心。远远地果然出现了一束手电筒的光,陈钰提着的心才算落了回去。

5,

那束光从天边缓慢地靠近,陈钰的心却慢慢凉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正心慌意乱时,那群人似乎也发现了她。

“抓住她!”

“快,别让她跑了!”

黑暗中他们四散开来,散开的光柱直直往陈钰脸上扫去。

陈钰拔腿就跑,迈开步子朝田埂小路上逃,田埂被露水打湿了,一个没留神,她脚下一滑,半个身子跌落在稻田里,冰冷的水欺身而上,从手心蔓延出一丝隐隐的痛,大概是被稻叶割伤了手。

追赶的声音越来越大,手电筒的光亮齐聚在她脸上,她屈辱的眼泪顺着小腹的痛感落了下来。

人群中有几秒的沉默,接着响起一个耳熟的声音,带着疑惑的发问,“嫂子,是你?”

陈钰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身体被疼痛撑开了,似开膛破肚的动物般瘫在一片破碎的月色里。

人群外突然钻进来个人,二话不说抱起她。这时围观的人才发出慌乱的惊呼,“快送医院,她流血了!”

男人的汗味钻进她的鼻子,陈钰撑着睁开眼睛,唯恐是曹诺,睁眼一看,却是刘平原。

6,

陈钰躺在里屋床上泪流不止,院子里小姑子的叫骂声不绝,“烂婊子,做姑娘时就和人不清不楚,舔着脸往人家里跑。现在嫁了人还不安分!”

婆婆断断续续的哭声飘忽不定,似乎是从地底传来的冤魂哀哭。

陈钰轻轻摸了摸小腹,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上个月月事没来,她没当回事,原来已经怀孕了。

那晚村里的俞大海和几个年轻人去放渔网,见村头树下站了个人,以为是最近猖獗的偷狗贼,一群人便急锣密鼓地去追赶。

受了惊的陈钰失足跌落稻田,流了产。俞大海一群人十分愧疚,想给陈钰赔不是,这时有流言在村子里传开了,陈钰那晚是想和曹诺私奔,有夫之妇和别的男人私奔,这件事在村子里闹翻了天。窃窃私语的嘴巴在另一只耳朵旁添油加醋:听说那孩子也不是刘平原的,哎呦,真是作孽呦!

明里暗里的嘲笑钻进了刘家院子,一家人被这桩丑闻打得抬不起头。刘平原不再去老宅,他坐在院子里,挡住看笑话的人和窥探的眼睛。

门外一阵熙熙攘攘的闹声,围在墙外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曹诺他爸进来了。

曹诺考上大学后,他爸在村里几乎横着走,刚踏进门他对院里坐着的刘平原嚷道,“你媳妇呢?让她出来!”

刘平原本就生得黑,现在面色如碳。

他不说话,曹诺他爹倒叉着腰骂开了,“我不管你们编啥瞎话,但是我儿子我知道,他乖得很,肯定是陈钰这丫头搞的鬼,谁知道她是想和哪个野男人跑了!我家儿子是老实人,别污了他的清白,他跟纪老板的女儿好好地谈对象,跟你媳妇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钰在屋里心如死灰。

院子里吵闹了一阵,曹诺他爹突然杀猪似地嚎叫,“杀人啦!快!刘平原他疯了!”

刘平原挥着菜刀把曹诺他爹和看笑话的人都赶走了。

院子里终于清静了,陈钰仰面朝天,仍由泪水静静地流淌。刘平原走进屋,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出言道,“你平时对我多厉害,今天怎么哑巴了?”

一碗鸡汤被他狠狠地放在床头柜上,洒出星星点点的油腻。沉默半响,他粗里粗气地说,“你喝点鸡汤,是死是活也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他的影子落在陈钰的碎花被子上,这是结婚时他带陈钰去城里买的。

房门被悄悄地关上了,鸡汤的香味唤醒了她的神思,肚子饿得咕咕叫,生的力量顺着入口的鸡汤逐渐苏醒,她其实不想死,喝完了鸡汤,陈钰闭上眼,落了泪。

7,

陈钰的身体渐渐恢复了,黄昏时,她悄悄地钻出房门,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发呆。

村子里缓缓地升了炊烟,灰色的烟雾升腾到天上,她仰头去看,倘若能变成那轻烟多好。

刘平原来找她。

村子的关于她的流言愈传愈凶,他一直没有和陈钰讨说法。他不提,陈钰非要说,她像是作践自己一般,从少女时期懵懂陷入爱情,到嫁为人妇遭到陷害,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说完了,刘平原没有说话。

“你不信?”陈钰忍着鼻尖的酸意,那晚她真的打算去告别,而不是私奔。刘平原会信吗?

刘平原眼睛里有血丝,这些日子他睡得并不安稳,久了,他闷声说,“我信。”

他揪了揪手边的草,继续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陈钰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扑到刘平原的怀里,刘平原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陈钰闻着他身上厚重的木屑气味,第一次觉得清香扑鼻。

村里的流言如秋收的庄稼般,只剩下寂静无声的稻茬。陈钰知道是刘平原帮她压了下来。

她的心思慢慢地转移到刘平原身上,这个沉默的高大汉子,让她柔软的心里生出根,万丈凌云跌落之际,这个男人接住了她,做她的青山,给她安稳和依靠。

8,

金黄的麦子在平原上伸展,褐色的土地下埋着数不清的乡野怪谈。

止了风波,秋后的日光从天际奔涌而来,落在人间是炙热的烟火。

天气好时,陈钰收拾箱子里衣物,准备晒秋。她主动搬出刘平原的衣物,以前她总嫌弃他的汗味,不肯张罗他压箱底的物什。

现在她哼着歌,将衣服和被褥搭在绳上,突然,一条洁白的手帕飘了出来。

陈钰弯腰拾起来,帕子上绣了一朵淡蓝色的花,右上角还有一个娟秀的字绣,“婉”。

这是女子的手帕,婉?她在脑海里飞速地筛查,谁的名字里有“婉”。

大脑还在高速运转,心已经碎成冰渣,遍体生寒。

刘平原喜欢“婉”,否则以他大老粗的性子,这条帕子不会保存地如此精细。

是谁?刘平原轻而易举地相信自己,是不是因为他也心虚?

她想当面质问,却陡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刘平原给了她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曹诺在前,她没法理直气壮地吃酸捻醋。

9,

到底还是忍不住,她拿着那帕子进了老宅的作坊。

刘平原埋头锯木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作坊里闷热不堪。

天色在酝酿一场暴风雨,风从大门灌了进来,吹散了陈钰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刘平原发现了她,停下手里的活。

陈钰在挤满木料的房子里走了一圈,将身后藏着的手帕亮了出来,“‘婉’是谁?”她迟疑了一阵,“是你心里的人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带了委屈的哭腔。

刘平原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招呼陈钰坐下,等人坐定后,他说,“这是徐家小姐的,之前我跟爹去城南徐家,给他们家做木匠活,有次不小心伤到了手,徐家小姐看到了,就给了我一块手帕,我看这帕子挺好看,没舍得沾血,就留了下来。”

陈钰心头一动,前阵子丰源酒楼徐老板嫁女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当日见到的樟木箱子忽地在眼前闪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发涩,“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刘平原老老实实地说,“嗯。徐家小姐十八九岁,心善长得还美,总是偷偷给我送吃的。”他的声音在这里沉默了一会,陈钰猜想是一个少年春心萌动的开始。

他把玩着手里的木屑,继续说,“后来她家的活做完了,我去城西刘家干活。有时晚上睡不着,我就走三里地到她家门外,想着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在墙外的石头上坐一会,然后再照着月亮走回去。”

“后来呢?”陈钰哑着嗓子问。

刘平原握住了她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哪有什么后来,后来我和你相亲,再后来我们不就定亲结婚了。”

陈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一个问题在她舌尖打卷,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如果徐家小姐现在来找你,你会和她走吗?”

刘平原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不会。我娶了你,你就是我媳妇,没有第二个人了。”

10,

月亮悄悄潜入院子,陈钰把床收拾好,钻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

刘平原在院子里洗完了澡,带着一身的凉气走了进来,看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烧了?”

陈钰抓住他的手,往被子里带。刘平原触手一片温软,陈钰身上的香味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她的声音似掺了桂花的香甜,“我们要不要……再要个孩子……”

刘平原伏在一片温热的软玉上,陈钰抱住了他。情动之时,月色正朦胧,她听到外面树上熟透的果子落入池塘的声音。

那帕子被陈钰留了下来,布料柔软,用来给他们的孩子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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