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同意生孩子,婚后便改口『先拿30万诚意费』,并承担孩子出生以后的全部开销。甚至在微信上提现100元产生的手续费都来讨要。」
「我和男同志里的一位『受』形婚,婚后他说爱上我,想和我生孩子。我接受不了选择离婚,为了制止他不断骚扰我的家人,我同意给他一笔9万元的分手费,三年付清。」
「我的形婚妻子很双标,第二年就不愿意配合我回家演戏,但是她父亲生病向我寻求帮助时,这是『女婿』理所应当承担的责任。」
很多走入形婚的人,都会发现婚后的「伴侣」在掺杂了一些私欲后,就变成了另一副陌生面孔。
这场婚礼对于少数群体,应该是一根可以互利互惠、逃避世俗眼光、满足父母期待的「救命稻草」,不料,却对自己造成了「二次伤害」。
感觉自己被借精生子,还要给别人养儿子
在「形婚的坑」故事征集后台,一位形婚7年的男同性恋留言,「婚后助孕得子之后,孩子一直在她家,不让我和孩子单独接触,自己有一种被借精生子的感觉。」
如今,34岁的小飞早上7点去医院上班,下午和男友一起经营一家面积60多平米的棋牌室,一般要到凌晨才能关门。每周陪伴孩子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小飞说,「如果孩子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会让男友多费心打理棋牌室,自己每天会抽出一定时间陪孩子吃饭学习,等到他睡着了再走。」让小飞和孩子聚少离多的不是工作,而是他的「结发妻子」。
2012年小飞和在形婚群认识的小畅(化名)结婚,3年后两人拥有了第一个孩子,因为小飞在医疗体系内工作,小畅很快完成助孕,并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从男婴诞下的那一天,小飞就开启了自己的「云养娃」生活。
小飞想让小畅在自己家坐月子,并让自己的妈妈过来照顾,结果得到了小畅的反对,「我回我妈家吧,讲话自在,照顾的也更周到,不容易得产后抑郁。」
「产后抑郁」就像一份有力的「呈堂证供」,没有悬念地驳回了小飞想和孩子一起生活的请求。小飞选择退步,等坐完月子再来接「母子」回家,却不曾想到,有力的「证词」排山连海。
小飞说,「从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就没再一起住过,所以我觉得她妈妈应该知道我们的婚姻关系,只是不提。」在孩子满周岁的时候,小飞自己的房子已装修七八个月有余,他想接孩子过来住一段时间。
小畅没有直言拒绝,而是找了甲醛测试团队去到房子里做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小畅口头告知小飞,测试结果不合格,正常值是0.08mg/m3,你的是0.10mg/m3。小飞之前做过测试,是在正常值以内,当他要求看一下报告的时候,小畅就说,「报告找不到了,我看了,就是超标了。」
从孩子百天推到周岁,再推到上幼儿园,再推到上小学。形婚妻子总能掏出一个体面的理由来回绝小飞的请求。小飞的「云养娃」就像是一场虚拟的养成类游戏,能看到孩子变化,但没办法更多的亲密触碰。
小飞正在上班的时候,收到了来家小住的小畅的两条微信,一张图片、一段文字,「你妈妈不适合带孩子,把孩子都碰到了。」打开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眼睛确实有些发青。小飞只回了一句,「回家再说。」结果到了家,发现孩子眼睛没有异样,再询问时,就说,『不知道,可能就好了吧。』
虽然两家距离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小飞也从来没有和孩子单独在一起时间,「我不能单独带孩子出去玩,一定需要姥姥在身边陪同。」
小飞回忆曾经的形婚妻子,「最开始见面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像面试一样。」现在再提起变成了「喜欢小题大做,心机很重,感觉自己被借精生子。」
虽然是形式婚姻,但是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间,小飞就切换成了父亲的身份,他不想结束这段形式婚姻,只想换一个大房子,然后让形婚妻子和她的女友搬进来,在形式上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给自己更多和孩子接触的时间。
形婚后强迫我行房,她想要「正常」的日子
「她说痛经,让我帮她揉肚子,然后就势抱住我,带着哭腔地求我行房。」幸福(男同性恋者化名)委婉拒绝之后,小美(女同性恋者化名)却掏出了事先买好的「印度神油」,并开始扯拽他的裤子。最后,因为经期出血而终止了这场荒谬的「性行为」。
自此以后,和妻子近距离接触成了幸福的一场噩梦,一旦发现妻子试图拉近身体之间的距离,或是言语有些暧昧的时候,幸福就会不自觉的紧张。「我看到她很失落,但我们就是一场形式婚姻,我在结婚前就说自己是同志的。」幸福委屈地说。
想要和幸福过「正常婚姻」的小美是一位女同性恋者,在「女女关系」中是P的角色,在认识幸福的时候,还有一个T角色的女朋友。
小美的变化就是从她的女朋友「消失」开始的。「我们在筹备婚礼的时候,就感觉她好像分手了。婚礼之后,那个T再也没来找过她,而且她也不出去玩了。」幸福说。
婚后两人住在一起,女方就彻底「变卦」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美提出要像普通夫妻一样好好过日子。当小美遭到幸福质疑,说好婚后各过各的时候。小美说,「婚后我就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没曾想幸福之前认为小美「直爽」「有主见」的有点,变成了一块石头砸向了他。
「难得有女人想和一个同志好好过日子,那我就努力呗。」幸福试着减少圈子生活,从每周一到两次与「圈中好友」小聚,改为两周一次。
但是小美仍不满足,想把幸福拴在身边。
周天早上10点,幸福出门给父亲的车上保险,不到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小美一直追问「你去干什么啦」「怎么还不回家啊」,最后在满是人的4S店里发了尴尬自拍才算结束。
每次幸福和男同事一起出差后,小美都会过来带着醋意地询问「男同事帅不帅啊?」「年龄多大啊?」「身材好不好啊?」
幸福无可奈何地说,「她那是想好好过日子吗,我妈每月补贴我们3000元,她家每月补贴我们2000元,都握在她手里,加上她自己一个月3000元的工资。2013年东北平均工资就2、3000的时候,她一个月能把8000元全部花光。而且家里水电还由我来付,她给我买的东西,只有一些糕点和冰激凌。」
「平时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我做饭,我刷碗。第二次刷碗的时候就喊『老公,我的美甲破了』,就再也没碰过。衣服随手扔,我跟在后面收拾。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她洗衣服的时候,把我的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
幸福最后选择了结束这段婚姻,幸福帮女方还清了2万多的花呗,幸福妈妈补贴15万买的车也同意让小美开走。「她当时哭着说了同意,我们第二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离婚当天就帮她搬家,我们家住2单元,她搬到了1单元的一个T家。」
「这是好好过日子吗?肯定婚内就勾搭上了。我也不想问了,只想她赶快搬走,赶快结束这一切。」
最后
形婚本身就是一场只有形式,没有实质内容的结合,表面上由一男一女组成的正常家庭,实际上「夫妻」双方在生理和人格上都保持着独立。
对于很多自我认同较好的同性恋,走入直人婚姻,除了不堪忍受道德的指责,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精神的折磨。但是选择不婚,又不忍看到父母遭受到来社会关系的压力。在进退两难的抉择中,没有内核的「形婚」,似乎是最优解。
但是,所有的好,似乎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形婚不同于正常的婚姻,它没有爱情的维系,也没有彼此家庭的包容,它更像是一次人们面对利益时的考验。我们没资格对人性押注,我们需要寻求法律的保护。
婚姻是一个由法律构建的社会制度,当一对男同性恋和女同性恋选择形婚时,他们将受法律规定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制约。婚姻中的人身关系由法律规定,夫妻双方不得增减。但是大量的财产关系,却可以通过「夫妻财产协议」厘清,避免损失。
在形婚前,做好夫妻财产协议,别让这块掩盖偏见的遮羞布,掀起来的时候,一片狼藉。
当然,我们更希望的是,这个社会不再需要形婚。
让每一段感情都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