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街示众

        穆桂英忽然感觉浑身冰冷,像是被投进了湖里。

        那寒意侵入她的身体每一寸肌骨,令她忍不住地打起哆嗦来。

        如今已是夏季,这么冰冷的湖水根本不像是地上的,该是地下的河流水。

        穆桂英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只见满眼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张开口想叫,那冷水便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一起灌了进来,忍不住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凉水。

        穆桂英记得自己昏迷前是被捆绑在一张铁床上,此时却不知身在何处。

        她想要挣扎,不料手脚竟是自由的,急忙滑动着水波,努力要让自己浮起来。

        还没等她滑动,忽然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竟被提出了水面。

        穆桂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戴上了一个铁制的项圈,项圈和一根长长的铁杆相连。

        拿着这根铁杆的人站在岸上,正用力地将她从水里提起来。

        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络腮胡,身高八尺,长得虎背熊腰,面目更是凶神恶煞。

        穆桂英马上认出他来,正是东海军元帅岳鸣皋。

        只见岳鸣皋发一声吼,双臂往上一抬,那铁杆便也抬了起来,竟把穆桂英整个人提出水面。

        “呃……”穆桂英感觉那铁项圈顶住了他的下巴,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急忙拿手去掰,却发现项圈坚固如磐石,根本无法掰开,她整个人便只能在半空中不停挣扎。

        赤裸的身子一出水面,更加寒冷刺骨,穆桂英不禁发起抖来。

        岳鸣皋像钓鱼一般,把杆子往旁边一移。穆桂英像飞了一般,迅速移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扑通一声落了下来。

        岳鸣皋声如雷鸣,道:“穆侯,该醒过来了!”

        穆桂英很快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和下体,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穆桂英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莫名的有些疼痛,像是受了风寒一般。

        喉咙底部还有些发腻,似乎吞咽了什么东西,带着一股难忍的腥臭味。

        好在她刚刚呛了几口凉水,把这股异味冲淡了许多。

        她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眼前的处境比刚才更加难堪。

        “穆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天夜里刚刚来过这里,怎的就忘了?”岳鸣皋道。

        穆桂英急忙打量了四周,黑漆漆的湖水,四周更是如阎王殿一般,耸立着阴森无比的亭台楼阁。“这,这是地下的庞府?”穆桂英问道。

        “没错!此处便是地下!”岳鸣皋道。

        “你在干什么?快将我放开!”穆桂英双手掰着项圈,对岳鸣皋喝道。

        “老实点!”岳鸣皋也喝道,手中的铁杆往前一送,便将穆桂英推倒在地。

        “呀!”

        穆桂英怒极,伸开手脚,要向岳鸣皋扑去。

        可是那铁杆足足有三四丈长,她不仅手脚够不到对方,连行动都像提线木偶一般,被对方死死地掌控在手里。

        “起来!”岳鸣皋又将铁杆一抬,直直地将穆桂英从地上提了起来,“奉太师和公爷之命,将你押到你该去的地方!”

        穆桂英被铁杆推着,不得不向前挪动着脚步,她扭过头喊道:“你要让我去哪里?”

        “勾栏坊!”岳鸣皋道,又将手中的铁杆往前一送,把穆桂英踉踉跄跄地推了出去。

        “我不要去那里!你快将我放开!”

        穆桂英隐约记得,庞集和庞琦确实曾商量着要将她送入妓院的事情,但是她身为一品诰命,又岂能去那种堕落的地方。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由不得你!”岳鸣皋骂道。

        “住手!”

        穆桂英身不由己地在庞府地下的花苑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心头又急又怒,骂道,“你小小的东海军元帅,竟敢如此对待本侯!还不将我放开?”

        “呵呵!哼!”

        岳鸣皋先是一声冷笑,又哼了一声,道,“穆桂英,在这地下城里,你还道自己是什么浑天侯么?老实告诉你,此处乃是庞太师的天下,连天子都管不到这里!本帅劝你老实一些,莫要作无谓的反抗,免受皮肉之苦!”

        “你这反贼!这里虽是地下,却也是天子脚下!所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你休要太过得意了!”

        穆桂英虽然武艺在岳鸣皋之上,在力气却远不如他。

        两人若是在战场上相逢,穆桂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斩杀。

        只不过现在穆桂英虽然手脚自由,无奈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被他推着往前走,心里自然是又羞又急,不停叫骂。

        两个人一个在后面推,一个在前面不情愿地走。

        花苑里尖锐的石子扎得穆桂英赤裸的脚心隐隐作痛,她几次三番踮起脚尖,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但终究拗不过对方的神力,还是被推了出去。

        穿过花苑,又走了几步,便到了庞府的大门口。

        穆桂英第二次夜探地下城时,到过这个大门,只是门口有卫兵把守,便又绕了后门进入。

        现在她身处府内,朝外望去,只见门口依然有几名卫兵在巡哨。

        正对着门的,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两边都是改成了兵房的民居。

        沿着街道两侧,燃起了一排火盆,让大街看上去像是一条火龙,蜿蜒伸向远方,像整个地下城照映得犹如天日一般雪亮。

        在高矮参差不齐的民居中间,立着四座高塔,塔身顶天立地,贯连上下。

        塔所在的位置,对应着地上天波府的所在。

        此时地上已是白天,囤居在地下的兵、民、商都已醒来。

        最令穆桂英震惊的是,这地下城里,竟然也有小贩叫卖,商贾穿行,与地上繁华的东京汴梁相差无几。

        早在汉唐时期,国力大盛,戍边的大将筑城屯兵,由此也引来许多商贩和民夫,时日一长,便成了大城。

        庞集阴谋叛乱,私募勇士,囤大军于汴梁城下,无疑衣食住行一样都少不得的。

        因此无形之中,便形成了一座地下城。

        一些江湖异人,绿林黑贩都纷纷进入地下做起买卖。

        只是这些人大都不敢接触官军,也无需担忧他们泄密的事情。

        穆桂英一见街上车来人往,又见自己一丝不挂,羞于见人,忙对岳鸣皋叫道:“你快莫要推我!外面许多人在,我这样子如何出得了门?”

        “少废话!”

        岳鸣皋喝道,“原来你还知道羞耻呀?被几名痞子玩弄过的身子,难道还想立贞洁牌坊么?今天本帅便让你这一身贱肉,让地下城的兄弟们都饱饱眼福!”

        “呀!不要!快别推我!”

        穆桂英眼看着自己身不由己地被推往门外,又是紧张,又是恐惧。

        被扒得精光的身子暴露在四名痞子和奸臣庞集兄弟面前,已是够令她难堪了。

        现在又要同时被那么多人观看,心理愈发不能接受,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岳鸣皋在穆桂英的身后操纵着铁杆,将巾帼女英雄像木偶一般往前推去。

        庞府门口的几名卫兵一见,岳元帅竟制着一名赤裸的女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便十分好奇。

        待他们瞧清了这女子的面目,更加惊讶:“咦?这一丝不挂的女子竟是浑天侯!”

        “啊!大名鼎鼎的穆桂英竟被太师和公爷扒光了衣服,想必昨晚已被他们享用过了吧!”

        岳鸣皋把眼一瞪,对议论纷纷的士兵骂道:“看什么?好好站你们的岗!如今正是关键时候,若出了差错,本帅唯你们是问!”

        那些看门的卫兵便乖乖地闭了嘴,看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在穆桂英的身上,眼底深处流露出无尽的贪婪。

        只是这些卫兵虽然闭嘴了,庞府门前的无限春光,却引来了更多商贩、士兵的围观。

        他们同样对这样一个赤裸的女子好奇不已,品头论足,其中有不少人很快就认出了穆桂英,惊讶地大叫:“这,这女人是穆桂英!快来瞧,穆桂英被扒光了在游街呢!”

        更多的人都围了过来,顿时将庞府门前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穆桂英发现,人群中大多都是年轻的汉子,其中也不乏女人、老者和孩子。

        这虽是一座秘密的地下城,但也涌进了许多流民,来此谋生。

        地上,庞太师只手遮天,地下,更是一朝为王。

        “这娘们前日夜里闯进地下城,杀了我们许多兄弟。今日被太师擒获,我们当好好凌辱于她,为死去的兄弟泄恨!”

        说话的是一名士兵模样的汉子,生得一脸痞气,目中露着凶光。

        只见他从人群中走出,伸手就抓向穆桂英的双乳。

        那手还没碰到穆桂英的身体,只见穆桂英忽然出手,扣住了那汉子的手腕,使劲一翻。

        那汉子便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穆桂英抬起右脚,猛地踢在那汉子的右边肩膀上。

        隐约听得咔嚓一声,那汉子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右臂已被打得脱臼。

        “不要过来!看你们谁敢碰我!”穆桂英已是羞辱至极,岂容别人再去碰她?

        她见那汉子想要动手,便本能地锁住他的手腕,将他踢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还没等其他围观的人反应过来,那汉子已倒在地上不住惨叫。

        另外的几名士兵正也要效仿那汉子去摸穆桂英的身子,却见一眨眼的工夫,那汉子已被打断了手臂,顿时又退了回来,不敢妄动。

        “好利害的女人!”一名中等身材的士兵惊叹道。

        穆桂英动完手,急忙将双臂一拢,交叉护在自己的心口,叫道:“不要看!还不都散去了!”

        “这婆娘的双条腿可真长,立在那里,两腿间竟一点缝隙都没有!想必这小穴也是紧得很呢!”

        穆桂英只护了胸部,下身却毫不设防,被那些围观的人看了个精光。

        “呀!”穆桂英羞得大叫一声,急忙又将双臂下移,两掌掩住自己的下体。

        “瞧那对奶子,又白又挺,可真结实!真想上去狠狠地捏她两把!”穆桂英的双手掩了下身,双峰却露了出来,又被观众狠狠地调笑了一顿。

        “唔唔……”穆桂英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遮挡起来。

        可她一丝不挂的胴体,即使有了六只手臂,又怎能全部遮上?

        她只能腾出左臂,横在胸前,才勉强将胸口的双峰遮挡住,右掌仍插在自己的双腿见,死也不愿让人见到她的羞耻的性器。

        穆桂英身为天波府的一品诰命,虽二十年沙场征战,却也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现在被迫赤身裸体地站立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耻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缝里钻进去。

        她宁愿用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来换取此时哪怕是薄薄的一件遮羞的衣物。

        “快走!别耽搁了老子的工夫!”岳鸣皋又将铁杆往前一送,推着穆桂英往前走去。

        此时穆桂英的四面都围满了人,如铁桶一般。

        她往前一走,势必整个人要在人群中穿过。

        她眼看着无法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只得将胸口和下身捂得更加严实了。

        “过来了!过来了!”有人在大喊,“我们可得瞧仔细了,这穆桂英的身子,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

        “唔唔!你们都不要看!再看便将你们的眼珠子都挖了!”

        穆桂英无法忍受这么多人的目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烧起来一般,被注视得体无完肤。

        忽然,又有个胆大的人伸出手,趁着穆桂英不备,在她身上狠狠地摸上一把,怪叫道:“呀!这皮肤可真嫩,都能掐出水来,如丝绸一般!”

        穆桂英冷不防地被人摸到,本能地将身子一缩,样子极其扭捏。

        她又羞又怒,转过头去寻找那个摸她的人,但是那人早已遁入了人群中,哪里还找得到!

        还没等她回头,身子的另一边却又被人摸了一下,她急忙又将身一缩,去寻那摸她的人。

        可人群簇拥,又哪里能分得出来方才是谁摸了她!

        “哈哈哈!”人群见她这副扭捏的样子,不仅爆发出一阵哄笑。穆桂英在笑声中显得更加羞惭,无脸示人,只得紧阖双目,不敢抬头。

        人群原本惧怕穆桂英的神威,像第一个胆敢非礼她的汉子那般,被打得臂膀脱臼,不敢妄动。

        此时又见有人摸她,穆桂英怕身体被人看光,全然施展不开,便又有人大了胆子,纷纷伸手去摸她。

        “呀!把你们的手都拿开!不要碰我!”

        穆桂英凄惨地大叫着,左右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从四面八方伸来的手掌。

        可是如地狱恶鬼从铁栅栏里伸出的手臂一般,上下左右无处不是,又怎能避得过来!

        “这婆娘虽然利害,但我们人多,怕她作甚?不如一起拥上去,谅她双拳难敌四手!”

        人群里有人喊着。

        此言一出,那人群便再也不惧穆桂英了,纷纷将她围了起来。

        后头更有好事者,将站立在前面的人使劲往前推。

        前面的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推着挨到了穆桂英的身边。

        穆桂英简直要被淹没在人海之中,她手脚并用,拍打着那些涌过来的人群,可也于事无补。

        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一双粗壮的手臂抱起,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混蛋!放开我!”穆桂英见他们人多,明知再也无法反抗,便只能再将胸口和下身遮住。

        “快!把她的手掰开!”又有人喊着。话音未落,几名大汉早已上前,将穆桂英的双手拿住,硬是掰到身体两侧,按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钦赐的浑天侯,你们敢对我无礼!”穆桂英拼命地挣扎着。

        “分开她的双腿!让大家好好瞧瞧,钦赐的浑天侯小穴长什么样子!”

        又是几名大汉上来,有的掰住她的膝盖,有的抓着她的脚踝,根本不容穆桂英反抗,便将她的双腿分了开来。

        “呀呀!不要看!你们都不要看!”

        穆桂英大腿根部的烙印此时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屈辱的痕迹。

        她不敢施展拳脚,也正是因为怕这烙印被人瞧见了。

        “请君入穴,万人专享?哈哈!好一对标语!”人群马上也见到了那醒目的烙印,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啊啊!你们都闭眼,不要看!……”被打上了那么耻辱的烙印,已让穆桂英羞愧得几乎寻死,现在又被那么多人看见,嘲笑,更是痛苦,不堪。

        “想不到,这浑天侯居然那么客气!既然你邀请我们了,我们便不客气了!”

        一名大汉站立在穆桂英的两腿之间,一手抚摸着那刚刚凝结成痂的伤疤,上面还有些粘乎乎的,似乎有脓水泌出,一手已将手指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之中。

        “啊啊!出去!我要杀了你们!”穆桂英感觉自己又遭到了强奸,痛苦羞耻不已,拼命地嘶吼着。

        岳鸣皋见状,从腰间取下马鞭,朝着两边人群“啪啪”地抽打过去,骂道:“匹夫!休想白白赚了便宜!这娘们可是太师吩咐,要送到勾栏坊去赚军费的。你们若是想操她,夜里带好了银子,来勾栏坊便是!”

        人群被打得痛了,便放开了穆桂英,朝两边退去。

        只听有人道:“原来是送去当妓女的,怪不得在身上打了这样的烙印,倒也符合她今后的身份了!”

        穆桂英又恢复了自由,急忙从地上起来,夹紧了双腿,双臂又护住了身上羞耻的部位,再也不愿让那耻辱的烙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只不过,经此一闹,她已是愧于为人,低着头,样子像是刚刚出嫁的小姑娘一般,再也不复往日的威严了。

        “走!”岳鸣皋见众人退开,又推着穆桂英往前走。他一手依然把持着铁杆,一手不停地又将长鞭到处抽打,驱散着越聚越密的人群。

        地上的太师府与勾栏院距离不远,地下同样如此。

        只过了一条街,在街道的尽头,便是那前唐汴州的勾栏坊。

        勾栏院前庭宽大,金碧辉煌,像皇宫的琉璃殿一般耀人眼目。

        檐角、栏杆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笼,即使是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也照得有如白昼。

        这勾栏坊因为高大,只有一层,再往上便埋进了头顶的土层里。

        一名肥胖的中年妇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岳鸣皋到来,便堆起满脸赘肉赔笑道:“不知岳元帅大驾光临,小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岳鸣皋将手里的铁杆往前一送,把穆桂英送到那老鸨面前,道:“今日本帅又为你送来一个女子,你可要好好照应了!这女子身份不凡,乃是当朝天波府的浑天侯!送来你院,自当多多调教!”

        那老鸨闻言,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道:“哟!竟是浑天侯穆桂英,我这小庙,哪里容得下她这尊菩萨呀!”

        岳鸣皋骂道:“少废话!这是太师之命,你照办就是!”

        老鸨笑道:“既如此,小女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又假意挽留了一番岳鸣皋,便将他送走。

        带岳鸣皋一走,老鸨便凶相毕露,招过几名大汉来,吩咐道:“把她先关到笼子里去!”

        “不!你们放开我!”

        穆桂英见大汉们要将她送进妓院,便踮着脚趾,死也不肯入内。

        要想这勾栏坊乃是下贱场所,穆桂英如此尊贵的身份,即便只踏进一步,也是羞辱。

        那老鸨忽然提起脚,一脚踢在穆桂英的屁股上,骂道:“穆桂英,你别以为在上面你是朝廷命官,到了这里,便要听从我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不然有你好受的!”

        “不!我不要做妓女!”穆桂英还在反抗。从侯爵一下子变成妓女,这样巨大的身份差距,她实难接受。

        只听老鸨冷笑道:“现在时间尚早,待地上天一黑,皇城的军爷便要光顾这里。你还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到了晚上,可有你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