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寂寞的大壮

        经历了这么多事,三巧应该知道收敛了,他就点点头说:“你们结婚不结婚不管我屁事,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安排大憨,大憨很可怜的。”

        长海说:“我跟三巧商量过了,准备给大憨哥一笔钱,足够他过下半辈子,现在咱毕竟有钱了嘛。再说大憨哥跟三巧根本没有结婚证,说起来就是私婚,所以也谈不上离婚。放心,大憨以后还是我哥,我跟三巧会照顾他的生活。”

        张大军也没办法,看三巧的手跟长海的手拉的那么紧,不用问,人家半路上已经把事儿给办了。

        那自己还说个鸟啊?

        他说:“你们看着办吧,婚礼那天,别忘了请我喝一杯。”

        得到了大军哥的同意,长海终于拉着三巧的手笑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长海跟三巧终于结婚了,女人堂而皇之嫁进了长海的家门,寂静了大半年的磨盘村终于有了喜庆的成分。

        结婚的那天,村里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到长海家去帮忙,三巧穿戴一新,长海也穿着崭新的新郎装,两个人走上礼台,拜了天地,送进了洞房。

        长海终于如愿以偿,不用跟三巧偷偷摸摸了。

        新婚之夜,他把女人抱在怀里,使劲的摩挲,几乎将三巧的大润圆给挤爆,女人啊啊大叫,彻夜不停,欢愉的叫声在磨盘村的上空荡漾。

        张大军,红旗,还有李大壮,几个人喝的面红耳赤,红旗醉话连篇:“长海真没出息,到现在为止他还能接受三巧,真是贱骨头。”

        张大军说:“有人爱钓鱼,有人爱下棋,有人喜欢浪,命中注定的事儿,谁也没办法。”

        大军又看了看李大壮,说:“大壮哥,你也该找一个了,翠花嫂走了以后,自己暖冷被窝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大壮的心里就是一阵悲凉,脸色阴沉了下来。

        李大壮谈过两次恋爱,第一个是小芳,第二个是翠花。

        小芳得不到他的爱,于是就自甘堕落,一场热病夺取了女人年轻的生命。

        翠花嫂为了救他,甘愿钻进了李秀林的被窝,最后含羞割腕自杀。

        这辈子他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女人了。

        每每想起这些,男人的心就刀割一般的疼。

        最近的大壮哥确实很寂寞,但是他习惯了这种寂寞。

        每天晚上,他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觉得翠花就在他旁边。

        翠花没有死,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上下游走,穿过他的腰带,摸在男人的神秘地里,一阵舒畅就荡漾在心头。

        他还能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呼唤:“大壮,你冷不?”

        “大壮,你饿不?”

        “大壮,吃饭了。”

        泪水就弥漫了双眼。

        早上起来,他忽然就看到翠花在厨房,猛地扑过去,两手却抓空了,厨房里是冰冷的碗灶。

        早上洗脸的时候,他觉得翠花正在给他递毛巾,伸手抓过去,又抓空了。

        于是大壮就坐在炕上哭,男人哇哇的叫声传出窗户,上了大街。

        他嚎啕不止,狠命地撕扯着被子,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竭力忍耐,可泪水喷泉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他没打算再找个女人,因为任何女人也比不上翠花跟小芳。

        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每天家里工厂两点一线,一直利用工作的疲惫来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把那种思念跟痛苦埋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李大壮说:“大军,你把我调走吧,我不想留在磨盘村。”

        大军奇怪地问:“为啥?村里咋了?你干的不是挺好吗?”

        大壮说:“大军,我在村里会想起翠花,睁开眼是她,闭上眼还是她,吃饭的时候是她,睡觉的时候还能看到她,或许离开会好一点,在这里触景生情啊。”

        张大军了解大壮哥的心态,知道他对翠花嫂怀念不忘。

        李大壮就这人,始终如一,看上一个女人就一条道走到黑,至死不渝,这样的男人是极品,人格魅力是无与伦比的。

        大军敬佩的就是大壮哥的人品。

        大军点点头,抿了一口酒说:“对不起大壮哥,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其实当初就应该把你派出去,到大城市看看,或许你能遇到自己的第二春呢。那好,明天你就走吧,到红旗哪儿去,你跟红旗还有小敏,帮我开拓市场,工资跟在家里一样。”

        大壮说了声谢谢,就离席了,他的背有点驼,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腰。

        大军的心里也很悲凉,觉得大壮哥有点老了。

        他还不到35岁啊。

        第二天,李大壮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磨盘山,进了K市大军租下的那个写字楼。

        张大军在K市的市场非常重要,村里的工厂只管生产,写字楼的生意主管销售和采购。

        目前的张大军已经开始了采矿生意,他开了两个矿场,一个是煤矿,一个是铁矿,加上村里的果树还有饮料厂,生意已经波及到附近的几个大省,他还想把生意做的更大,做遍全国,最好做到海外去。

        当初他的爷爷张青堂为了生意就四处奔波,走过西口,下过南洋,闯过关东,为张家积攒了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那些钱现在还埋在磨盘山,除了修路用去一部分,其他的大军没有动过。

        他不想动,觉得人不能躺在祖宗的财富上吃老本。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大壮跟红旗离开以后,张大军觉得很苦闷,厂子里的杂事很多,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回家就把苦闷发泄在玉环和槐花的身上。

        在家里的炕上,大军跟玉环不敢叫,怕惊了孩子,到张家祠堂槐花哪儿,大军就拼命叫。

        使劲的发泄,反正张家祠堂距离村子远,村里人听不到。

        每个星期天菊花跟着江给就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江给都手拉手把菊花送到家门口,还抱着菊花的腰恋恋不舍。

        这一天,江给送菊花回家,两个人肩膀并着肩膀,手拉着手,来到朱二刀家门口的时候,江给停住了脚步:“小……菊花,你说男人跟女人……为啥要……结婚?”

        江给刚刚学会说话,有点口吃,而且这种口吃伴随了他一辈子。

        菊花脸一红:“男人跟女人结婚,是为了生孩子啊,传种接代,没有后代,世界就灭亡了。”

        菊花15了,已经对男女间的那点事有了初步的了解,可是江给不行,江给刚刚从狼转变成人。

        江给问:“那男人跟女人……怎么……传种接代?”

        “这个……”菊花的脸先红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长大你就知道了。书本里也有,你以后多看看书。”

        “可是我……认识的字不多啊,成绩也……不好。你教我……好不好?”

        菊花就说:“好,生理卫生里就有,改天我教你。”

        “菊花……那男人跟女人……为啥要……接吻?”

        ‘“这个……。”菊花更不好意思说了:“男人跟女人接吻,是为了表示好感,有好感就能接吻,就能亲了。”

        江给说:“菊花,我对你有……有好感,我能亲你不?”

        菊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说:“不能,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亲了以后就要以身相许了。咱们是亲戚,我是你菊花,”

        江给还振振有词:“谁说亲戚不能亲,你没见电视上演的吗?人家外国人……见面就亲,亲老婆……亲孩子……还啃手指头呢。”

        菊花说:“那是外国,不是中国,在外国行,中国就不行。”

        “那你就是不稀罕我,对我没好感。”

        “我对你有好感,真的。”

        “有好感为啥不亲呢?”

        菊花想不到江给说话口吃,还这么巧言善变,只好点点头说:“那,就亲一下,不准亲第二下。”

        江给说声好,一下抱住了菊花的肩膀,低头在菊花的嘴唇上吻了一口。

        这是轻轻的一口,只一口就把菊花的心给勾走了,15岁的少女从此以后芳心暗许,跟了江给一辈子,直到她死的那天。

        那一年江给14岁,可是他的个子非常的高大,站在那里跟个成年人一样,江给很英俊,跟张大军差不多。

        肩膀也粗壮有力,张大军的豪气跟凶猛在江给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菊花的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的都反光,她觉得呼吸急促,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赶紧推开江给逃走了,闪身进了家门,慌乱的不行。

        这一切被张大军在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张大军皱紧了眉头。

        乡下的丫头都早熟,江给是无意的,可能只是觉得好奇,可菊花却是认真的。

        第一次的初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她可能会对这个吻记一辈子。

        娘他的,这个小色狼,你亲谁不好,偏偏要亲菊花,这不是乱来吗?

        大军恨不得一巴掌将儿子扇一个跟头,可是却竭力忍住了。

        有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可能江给就是觉得好玩而已,捅破了反而不好

        张大军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背着手走了。江给蹦蹦跳跳回了家。

        这一夜,菊花睡不着了,翻过来再翻过去,被子扯得丝丝拉拉响。

        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心事。

        菊花小时候日子就已经好过了,所以没吃过苦。

        人长得白净,比她姐槐花年轻的时候还好看。

        菊花念过不少书,也喜欢看小说,对书里的那些爱情故事可羡慕了。

        她不但生理成熟,心理也成熟了。

        就像个红红的苹果,已经到了采摘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