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父亲想离开,却可能留在了小秋心裡

        这年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看到亲戚给我打电话,就让我很意外,又听到亲戚说父亲从工地上摔了下来,更是让我惊上加惊。

        在那愣了下,才下意识问道:“哦,摔得严重吗?你们在哪?我现在过来看看。”

        亲戚在那有点慌张恐惧地说道:“有点严重啊,我们叫了救护车,对了,是市一医院的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到时你直接来医院吧。”

        这位毕竟是包工头,虽然事发突然,但是依然能够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直接交代清楚了情况。

        所以,随后,我便说道:“那好的,我现在就开车过来。”

        挂完电话,我懒得跟王董请假,一是事态紧急,其次,我觉得很鬱闷,甚至鬱闷到,我都不想通知小秋。

        只想快速地直接去医院看看父亲到底又惹了啥事,到底摔成了啥样。

        所以,我在那直接开车车子,直奔医院。

        不过,可能因为开的太快。

        当我到了医院打电话问亲戚时,亲戚说救护车,还在路上,他也正开著车子跟在后面。

        随后,我在那坐卧不安,在医院的抢救处,焦虑地等待著。

        不过也没等多久,一辆救护车,在那鸣著笛,大步流星,开进了医院。

        一看到救护车过来了,我也下意识跑到了救护车那裡,这时,只见车子刚停稳,抢救处门口就等了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而救护车的门也很快打开了,护士们抬出了一个身材样貌跟父亲很像的人。

        而我再走近一看,只见父亲髒乱的工地服上,凌乱的头髮上,以及担架上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就在我看到头皮发麻时,一路跟在后面的亲戚,也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然后火急火燎问我:“小陈,这是你爸吧?”

        还没等的及我回答,亲戚又连忙跑上去问道:“医生啊,我这亲戚摔得严重不?”

        医生们,没有回答父亲的话,直接推著父亲就去了抢救室,而剩下的一个护士在那先扫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就是伤者家属吧?这伤的的确有点严重,我建议你们,先交一点抢救费吧,这样才不会耽误医生们做手术。”

        因为,事发突然,也没遇到过如此焦头烂额的事情,所以随后,便在亲戚的东问一句,问一下的情况下,先垫交了一万块的抢救费。

        也稍微弄清楚了一点:父亲是多处骨折,最重要的是,有脑淤血,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

        一听事态严重,亲戚开始有点坐不住,略带抱怨地说道:“唉,知道你爸年纪有点大,我都让他在下面拌拌水泥浆就行了,怎么跑到5层那么高的地方去了?”

        因为弄不清楚情况,面对亲戚的疑惑跟抱怨,我只能在那苦笑著尴尬不已地陪著笑脸。

        不过,就在我我力不从心时,姐夫,姐姐,小秋,以及大伯,也都赶了过来。

        一开始,一群人无非东问问,西问问,一边关心,一边瞭解情况。

        随后,又离不开医药费“钱”这个话题,讨论了半天,就是每个人都会先支援一点,不能让亲戚一个人掏腰包。

        所以,随后,东拼西凑的,又补交了3万的抢救费。

        而一看我们挺好说话,愁眉不展的亲戚,总算缓了口气。

        不过,躺在抢救室的父亲,却是一时半会出不来,甚至都醒不来。

        随后,忙碌了一天亲戚,姐夫,大伯们,出去吃了饭,然后跟我们道了个别,也就走了。

        姐姐留下来,愁眉不展地商量著抢救费的事情,毕竟如今的医院,就是吸血鬼,一天就花进去这么多钱,以后不见得要花多少钱呢。

        一听姐姐这样说,我头都开始大了,但是,这才第一天,只能硬著头皮走下去,走一步算一步。

        随后,姐姐便让小秋也跟她一起先回去,但是小秋,却执意要留下来,说什么等下自己打车回去。

        而,姐姐走后,我终于知道小秋为啥要留下来了,只见小秋带我到了厕所,偷偷掏出一封信,花容失色道:“唉,你看,爸可能故意摔下来的。”

        小秋在那轻声,恐慌地说著,甚至把信递给我时,手还有点颤抖。

        而看著小秋如此恐慌,我也小心翼翼接过了那封信,只见上面用黑色的圆珠笔写道:

        “这俩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是,我也不笨,知道我对你说得话,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写了这封信,藏在了你的靴子裡。

        气走了志浩的妈,我一直很后悔自责。

        对你做出那种事,我也时常很内疚,但是一看到你,一想到你,真的就鬼迷心窍了。

        你那身子,那么美妙,亲一口都出水,你舒服时的样子,那么好看,叫床声,简直把我的心都勾出来了。

        所以,即便有经常有罪恶感,即便知道我不应该对你做出那种事情。

        可是,依旧忍不住控住不住自己。

        但是,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努力想弥补你跟志浩,问老文叔借钱,就是想趁著还能干的动,帮你跟志浩减轻点压力。

        也捨不得你们做家务。

        我的能力有限,就像志浩他妈老说我没用,其实我也知道我的确没用。

        所以。

        在家,都听你跟志浩的,你们让我相亲找老伴,我就去了。

        第一个谈物件是我不对,因为脑海裡老是有你的影子,没有好好用心对待。

        可是,介绍的施阿姨,我是真的打算好好过,这样也能给你跟志浩减轻点负担。

        可是,我跟施阿姨谈的正好时,你又逼著我跟你去深圳。

        后来后,我刚想老实点过日子,你竟然又说想玩游戏。

        而且越玩越疯,还要领证结婚,生孩子。

        这些,对于我,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句话,我也听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半年以来,像夫妻般的朝夕相处,我真的以为你也对我动了真感情,就像一句粗话,就算我们是公公跟儿媳妇,可是做了那么多回,或多或少也会日久生情啊。

        况且每次高潮时,你都那么激动,说我才是让你最舒服的那个男人。

        所以,我真的信以为真。

        真的一度开心不已,真的努力在做出改变,改掉自己的臭毛病,才能配得上你,才能不辜负你。

        可是,当我听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所有的努力,都被你当成了笑话。

        我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感觉被你骗了,感觉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所以,衝动了打了你,也骂了你。

        可是,事后,志浩的话,让我真的懊悔不已。

        你是我儿媳妇,你已经牺牲很多了,而我怎么能够得寸进尺?

        还不满足呢?

        你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好的体验,像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有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儿媳妇陪伴,哪怕一次,我也应该知足了。

        可是,你陪了我三年,整整三年,我却依然不知足,依然得寸进尺。

        我想,这就叫咎由自取,这就是志浩妈为啥跑了。

        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老是给家裡添麻烦。

        像我这个年纪,应该在家带著孙子,安享晚年了,而不是在工地上,挤在臭烘烘的工棚裡生不如死。

        但是,这不能怪任何人。

        只是怪我咎由自取。

        我也想开了,这俩年跟你生活,真的知足了,每次跟你大汗淋漓,每次跟你合二为一,每次抱著你那娇嫩的身体,每次当你说“老公,我真的受不了了嘛”,我都感觉我是全世界最快乐幸福的男人。

        所以,该有的幸福,我也享受过了,别人没享受过得幸福我也享受过了,那我还有啥好遗憾的呢?

        尤其工地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过了。

        而且,继续活下去,也是丢人现眼,给你们添麻烦。

        所以,我想啊,我现在出了意外,还能给你们减轻很多负担。

        这样,对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而且志浩,是个好男人,有他照顾你,我也可以放一万个心。

        保险单,因为太大,放在了我床底下,能要就要点,要不到别强求,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明白了,人要知足常乐。

        那个银行卡,也放在一起,密码你当然知道的,就是你的生日密码。

        小夏,来世再见,希望来世,你真的能做我的小娇妻。

        我们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每天晚上都能恩恩爱爱。“

        看完父亲的信,看著父亲对小秋的深情告白,气得我在那深深歎了口气。

        不过似乎也找不出啥藉口反驳,就像父亲自己所说,别人没享受到的幸福,他在小秋身上,全部体验了一遍。

        也许父亲这样离开了,真的是最不完美中的最完美结局。

        可是,这样半死不活,真的让我头大了。

        而就在我思绪神游时,小秋在那悠悠说道:“唉,当时,爸说要去工地,我就感觉不对,感觉他会做傻事。”

        一听小秋如此瞭解父亲,竟然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小秋真的就像父亲的妻子那般,感觉小秋真的跟父亲心连心,感觉小秋下辈子做父亲的妻子,不但称职,而且还可能绰绰有馀。

        虽然不可控制不由自主很生气,不过,我依然强忍住了,只是淡淡问道:“唉,那你当时咋不说出来呢?”

        小秋低头想了下,皱著眉头说道:“那时,不是生气嘛。我怎么可能会去关心爸?”

        我在那想著:“不是你不去关心爸,只是不想而已,如今小秋,真的挺瞭解父亲了,不但知道父亲长短。还知道父亲内心。”

        而随后小秋一边随手要回去了那封信,一边随口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小宝还在大妈家裡呢。我再回去看看保险单,跟银行卡。看看能不能要一点吧,爸的手术费,我们俩个真的吃不消,小宝又大了,要读幼稚园,我们还要二宝,这样下去,钱真的不够用了。”

        小秋说得话,其实,完全在理。

        整个晚上,我都在想这样的事情,不过,却也想到了,小秋把那封信还要回去干嘛?

        而且还放在了背包裡?

        难道要留下来保存起来?

        独自一个人在医院的我,就这样在那胡思乱想著。

        现在想来,男人爱吃醋的天性,真的与生俱来。

        即便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我依然不喜欢看到小秋如此瞭解关心父亲。

        但是,仔细一想。

        也有可能是自己太不瞭解父亲,毕竟第二天,老文叔,竟然忙裡抽空,过来看望父亲这个他的儿时老朋友。

        而且,还在悠悠愤愤不平地说道:“老陈这傢伙,自己心裡没点数嘛?一大把年纪,跑到工地去搞什么?还跑到5楼去干活。”

        面对老文叔的一边抱怨,一边责难,正在我难以招架时,小秋却站出来,巧妙地化解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