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细雨催艳花,嫩寒锁春梦

        稍早。魔都,第二人民医院,正门口。黄昏日落时分。

        一个年龄不到三十的小伙子。

        蓄着一头短发,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原本绝好的身材看上去个子高挑,但衬衣有些破旧,穿在他身上有些违和,加上未修边幅而稍微邋遢,让他显得失色。

        身上套着这件廉价的红黑花格秋棉衬衣,此际气温突然转凉下显得单薄。

        头发乱糟糟的,但精神还是不错,由眼神看出男人意识十分坚韧强劲,散发一股独立,不畏艰困的坚毅气息。

        此人正打算进第二医院。

        对向站着一个人,浑身酒气味,是个醉汉,嘴里咒骂着;指天指地,独自言语,踉跄地走过来。

        也是喝多了,几步外即嗅到酒臭味。

        医院警卫因此不让他进去,在门边发生了口角与推挤,由于双方都不相让,醉汉立足不穏,不意间与这个落腮胡的男人撞在一起。

        醉汉倒地后,勉强撑起他的双腿,拉着警卫的衣服,再次被推开,趔趔趄趄就向蓄胡年轻再次抱去。

        扑腾中踉踉跄跄跌倒又爬起,肌肉无力因为沉醉状反而未受损伤。

        人类其实也有自我保护机制,可在这状况发挥,用来其实蛮鸡肋的,不像猫从30层高楼摔落,重心、肌肉的变化,竟能毫发无伤,那才叫个强大。

        下一刻,他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醉客,接着急后退地闪开,避去带污物的身体接近自己。

        见情况警卫能处理,便不掺合了,也不多言,小伙子绕开转身朝院内走去;原本醉眼迷离的醉汉,彷佛一下醒来,一对红眼,一闪一闪地在望着他,看清情况却闪过一抹怨恨神色,直盯盯锁定那背影。

        忍住茫茫醉意,咬了咬牙又想跟着走去。

        警卫又不是塑料人偶,岂能让他蒙混过关,醉汉一急,大声对蓄胡青年喊着“喂!”又续与警卫拉扯。

        “你们别不知好歹!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对我大吼大叫,东企,你踏马知道吗?我只要一句话,明天你们就没药可用了。”

        “嘿!小子!”

        再一声对年轻人呼唤,加上那关键的话语,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转头望来,看上去就像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民工。

        本该不是这样的,这人年岁四十多岁,原该是细眉白脸。

        可能贪杯坏事了,今晚喝高,吐了满身,又被丢在附近,弄的狼狈脏污不堪。

        精神一振蛮力十足,硬拖两个警卫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疲惫地喘着粗气,嚷嚷说着话,声音听上去应是本地土语。

        “这可真罕见…,还好…我眼尖。…别拉我,见到…熟人,打声招呼…总行吧!”

        这自称东企员工身上满是酒气,衣裤上犹可见饭肉、汤渍或一些白浊污物,泛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喝醉的中年人脚步踉踉跄跄的晃着来到蓄胡男人面前。

        手中拎着酒瓶,浑浊的双目之中满是迷离之色,仰望身材有些高挑的青年。

        “居然是…小魏?你是从…宁市来的?又来…追妻啊!可怜啊!”

        蓄胡的青年心头一动,也用生硬的魔都话询问。

        “你知道项月?她在什么地方?你见到她了?”

        这句话一出,两个站在医门口的人瞬即被冰冷的气氛笼罩着。

        “操!我说魏处长,还是…魏副理啊?你那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东企谁不知,不会在宁市…闹不够,又跑到…魔…都闹吧!那天的事…我也是被人拿了…作筏子,处长位…子…没捞到,被…停薪…半年,听说…去年你在…找我,不…关我事,你…可别…找我。”

        魏龙华才反应来点什么,他发觉这个东企营业外务,叫蒋勇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与嫌弃的表情。

        此番话,他已意识到那次灌酒也是阴谋,他们都受了小王八蛋的骗,营业处长的空缺位置,最终两人都没捞到。

        谈了几句,大抵是清醒一点,蒋勇发觉自己说多了。

        醒悟魏龙华闹事的前科丰富,他可不想被牵连;原听说王总出事住院,喝醉了,不知哪根筋不对,跑来医院求情。

        现在看自己的样子,突然吓出一身冷汗,别说王总不喜欢人喝醉,就刚刚大闹院,一旦曝光自己还有活路,借口有事回头就跑了。

        见蒋勇惊魂未定的逃离医院,他还想追去问清楚当天的事,那个牵线的同事小陶在那天扮演什么角色,毕竟后面都是陶梓斋来关心他的。

        一出院门,立即迎来一阵寒意。

        刚尽春寒三月,魔都靠江城区,今夜里特别的冷,刚听了天气预报,今年天气异常,北方大部地区气温偏高,大江以南地区气温偏低。

        西南部等地多阴、雨雪天气。

        他在周五赶来,原以为回温了,未带御寒衣物,现在由十多度降到快零度,寒风将十指冻得弯曲僵硬,魏龙华四肢冰冷,简直快麻木了。

        幸好有落腮胡帮他遮挡凉气,要不然脸蛋通红,风再拂过一定生疼。

        果然一阵寒风刮来,他原本心凉如死的心,突然感觉耳朵疼痛,随时会掉下来了一样。

        一声轻悦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这会他还在追着人,边追着,一边点开软件电话,奔跑过程也未看清拨打来的是谁,这电话来的突然,他拿到脸颊边听着。

        “肯接我电话了!你的招式都用上,花大钱还没成功,盘缠用尽了吧,再告诉你更劲爆的消息,明天法院会宣判,法官被老家伙收买了,你那婚姻即将无效了。接下来你是要去他们婚宴上闹吗?”

        他无心理会这个人渣。表面看着是文质彬彬的社会菁英,骨子里却一肚坏水,每次找他绝不会有好事。

        但判决离婚这真是太震撼,小月是怎么想的…她怎能如此绝情。这刻让他突然失了神,脚步因此放慢。

        但回头替人想想,他即释怀了。

        要不然呢?

        这社会对离异的女人并不友善,失了业无依无靠,看来她只能求助娘家,再不行改嫁吧?

        守着活寡,倒是不能了,后期的视频他发现小月在适应着,甚至会……享受,两三年后她的需求会更大……终究需要男人。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似乎没……那般愤怒了,为什么?

        当然不是觉醒了什么绿帽奴心理,而是这段时间来看多了,同样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权势,如滔天的权势他实在扛不来,试看烧烤或铁链事件现在又如何?!

        回忆到那些视频,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忍不了,当即想冲上去,狠狠地对禽兽父子来上一拳。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但那天只打了老王八,现实发生的结果就是此刻这样家破人亡的惨痛。

        不,项月是他的女人。拼着一死也一定要救回来。

        由最初时的心如绞痛情境,直到这些天来对方的重伤。

        反倒发觉变得无事,自己都平静到会感到心慌。

        那件事,几百万都付出了,网络舆论正被封锁,他知事情没成,也不曾懊悔。

        这次的一击,能让敌人时刻都感到痛苦,疾患缠身,令对方天天恐惧的防着,如此他就高兴。

        只要对方迟暮虚弱之象,如此存续时长,他相信上天还会给机会的,小月一定会回来。

        真的到资源用尽的一天,他还是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极端手段来结束这一切。

        听着电话内聒噪的声音,他内心就一阵的烦躁。正自沉浸在一种难言的情绪中,这不速之客打来,一下就有被戳破心事,他那脾气正要爆发。

        “王大伟,小王八蛋,到这时候你还说这种混账话,亏你说得出来?我今天落得如此!哼,我是不会……”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准备要开骂起来,脑际中一些难堪的画面一帧帧的浮现,羞辱即泛上心头。

        他的脸颊、眼窝已泛出了红晕来。就是因他先觊觎自己老婆,设局迷奸项月,最后让老王八注意到,占有自己妻女。

        他开始觉得一颗心彻底冰冷死寂。

        想起之前的事来,这人本身就是纵欲风流的下流胚子,掩藏自己性向迷惑他们夫妻。

        偷下属的老婆,甚至想谋害自己,现在还假借想拉他合作,将老婆推到他的床上。

        说些帮助他们夫妻改变生活,脱离老王八魔掌的事,劝他奉送老婆供他淫乐。

        这样人渣凭借优裕的社会资源任意的操弄别人意志,任正常男人都不会接受。

        心里突然意识到强烈危机感,深怕被刚刚姓蒋的东沪营外处的人告密,若是去跟老王八告状,那自己就陷入被动了。

        他又急冲出,想追上喝醉酒却还能认出自己的蒋勇,已顾不上王大伟,顶着寒风,逼着自己离开二院,快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由于并未搭理过电话中的王大伟,以至于伦都那头的小王在说个寂寞。

        “嗯?”

        王大伟可是特意从伦都打这电话来,发觉竟激不起对方的暴怒。

        他有些疑惑着,不会是拨错了吧?

        小魏不就是个没脑子,易冲动的莽夫,啥时候变得这么冷,而且很是高冷。

        事实在魔都二院这边情况,并不是王大伟想的如此,魏龙华这时的人已扑街摔了一跤,倒在街道中央,而飞脱的手机掉在路旁造景园圃。

        惨啊!见到对向车道有蒋勇的身影,他急的闯过车道,差点被二院出来的车辆嗑碰到。紧急状况下滑倒,身体在路上翻滚了两圈。

        出门没看黄历,觉得今晚自己太倒霉了,不对,魏龙华的运气一向太糟,没见上老婆还白白受这么一个罪。

        咦……

        一阵车前灯的强光闪了来,他又一个哆嗦。微缩的瞳孔下,暗骂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还真是?”

        这原本稳定出行的司机,在急刹车后,发现并未撞到人,借由强烈的头灯照射,他仔细看到摔倒的路人,在此同时他也在心理嘀咕着同样的话。

        从事件发生后,休旅房车的司机就一直在打量这个走路用手机的男人,目光深凝几许;相信以他的眼睛并不会看错。

        这时就见边上副驾驶座上漂亮的丽人,却先他一步解开安全带,对他轻声喊道:“我下去看吧!”

        “你还是留车上,寒气刚上来,别忘了你没穿…内衣……”

        闻言,丽人一时有些羞忿交加,清丽的脸颊上见着浅浅红晕,没穿那啥…能这么嚷嚷吗?

        司机觑见副座丽人脸上一片平静,可再细看她心头却有些发虚了。

        挪动下身便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方才用车上的浴室洗过澡,但仍有一丝丝隐隐作痛,还觉得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非常奇特…这就是男女的性爱啊,不像小说写的那么缠绵浪漫…,想什么,都让人欺负成这样,她低声轻啐了一声:“混蛋!”

        当车上两人在争着谁下车关心,谁合适时。

        摔倒的人却自己站起,他身上还在疼痛,似乎认出什么,更像在躲着人。

        本以为那熟面孔司机会下车关心,谁知他们俩在争议着什么,所以魏龙华本就顾不上身上的伤,一拐一拐的跑了。

        房车的司机这会儿突然大喊道:“喂,别跑啊?!这是医院,留下来检查一下,看有没毛病!”

        他疑惑地眯着眼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此时再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肯定不只是偶遇,更不会是来探望人的。

        车上女人坐回位子,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手紧紧攥着裙角,一直拉着偏短的窄裙,似乎想拉到膝下一般。

        “你才有毛病,没看人都跑了!”

        “你也别拉了,都叫你先将内裤穿上,至于这样拉吗?”

        啊啊啊!又在这坏人面前丢脸了。

        “那…不一样,我不…”

        “不爱穿内裤嘛,我知道。”男司机想到那如瓷般的玉肤与白腻如雪的俏臀,他的心头便荡起了粉红泡泡。

        “……”

        “别不说话,曲颖不怪你的,她连老公都送人,才不计较送一件内裤给姐妹呢。”

        怎么说话的,你们师徒一家人将人推来推去,当我是“物品”?

        什么送…“老公”,我步心语这么缺吗?

        白了对方一眼,看得出来这男人是在幸灾乐祸。

        “……”

        “好吧!不谈内裤了,每个人都有些洁癖嘛……我也不容自己的女人再被人动了。看来有人比我更执着的。”这话说的隐诲,一语双关。

        司机已能确定,刚刚那人就是小魏无疑了。确定小魏已离开现场了,男司机的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平淡的看向窗外。

        “怎么不走了?要不我们回院,外面太危险,再让小李警官派人过来,毕竟我们这算违反规定的!”女人担心的说着。

        在男司机沉思中,副驾的女士突然的插话打断他的思路。没头没尾的丢了一句。

        “你看我像是碰瓷的人吗?还是刚刚那人打算碰瓷?”

        远方,傍晚。

        一抹残霞与初升的白月亮呼应。

        ********************

        华国是个在各方面管制都严的国家,当局接获有这么“优秀”的国际杀手入境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立即实施戒备;若是偷渡这可得要冒很大风险,这等讯息必须通报立即求证,如此国安各单位才能放心!

        通牒一经发布,国际刑警及公安部、政治部的联系与动作就频繁起来。

        查询的结果,时间对不上,香江那边汇报曾接到米国方面发来的情报,提到有一支携带重型武器的南米毒枭已秘密偷渡到香江,但毒枭准备往南洋某小国进行犯罪活动,跟监的汇报下来并没人员进到华国内部。

        而每日截获的信息都没提到与这次袭击案相关的人事物证据。国际刑警组织回复监管的目标都无异常。

        综观所有的讯息情报,此次武警被袭击案只能是国内团伙犯下的,接下来通告军方彻底清查,如此得多花更长时间。

        由于西南的暴雨,分派出去的各队全数暂停前进。当地传回的讯息,在逃的通缉犯工具、物资缺乏,估计同样被困于大雨之中,走不出大山。

        这时,云合会外面的监视小队,回报道:“陈云与十多个主要干部都没离开过私人会所,电子侦查也无特别情况。”

        ********************

        现在若去自首,或许对自己会好点。

        他看着屋檐外的大雨,发呆的想着。

        陈平不仅样子好看,又是陈云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在歌坛当明星伟正光明,发展是前途无量。

        比起现在亡命天涯,躲到国外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强多了。

        教唆去打那个狗屁教授,舆论风向站他这边,怎么警方会认定吴会长被袭击与自己有关?

        其中必定有误会,道理越辩越明,江铃也可作证,自己都被迷昏,哪还有能力伤人。

        他其时端端正正的坐在洋楼大门前,有几次冲动想站起进去寻找王龙或离开这里,但下着大雨,路面泥泞多,然而穿着皮鞋,陷进去没及足踝,一不注意立即摔倒。

        一时生出不想逃的念头,马上进村去借电话自首,现在村民都在睡眠,就待在这里等雨停吧。

        他的眼神略有些茫然,回想不久前的情况。

        说好在溪谷林边休息,当时躺平觉得还不错,可快到天黑时,却下起了大雨,林外看不到任何景色,最恐怖的是丛草下向他游弋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景象到此仍难忘怯,在这刻身体实际疲乏到困顿不堪,然而都不敢闭上眼睛,极恐那怪物会随时跳出来。

        当时,他跌跌撞撞冲出了树林。

        在匆忙想大呼救命,猛地发现一道红色车尾灯倏然流曳划过眼前,他扶起自己僵硬的身板,定睛的仔细往前看,自己的面前刚刚居然出现了一辆…汽车……

        忽的,他再次捏疼自己,没做梦。

        真的看到前面七八十公尺有一辆越行越远的出租车。

        陈平心里一动,对一座城市最了解的,还有谁比得过出租车司机呢,但这里是…荒山野岭,这场景比刚刚树林内发生的事更惊恐。

        呵!穿越了吗?

        如果再跑过一台龙猫公交车,他都不怀疑了。

        不是,不是,人说“穷玩车来,富玩表”,玩车是攀比,戴名表是个人品味的体现,不显露,这样更能显示尊贵地位与内涵。

        嗯…又歪哪去了,荒郊野外啊…哪来这样车辆?

        再低头看路面,如此的泥泞路能行车吗?

        他看了看前路,又回头看树林,尽管大雨不停,树林他是不敢回了,就算诡异,做为知识分子,他宁愿选择文明产物,也不愿去面对那种古代鬼怪志异的事物。

        ……

        二十分钟后,洋妞走出洋楼,身未染血,扑面的血腥味却浓烈,她手上提着鼓鼓的一个旅行袋,而原本的斜肩包与外套都不在身上了。

        “你们坐前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着嘴,声音冷淡地续说:“你坐到副驾,那混蛋来开车。”

        她口中的混蛋便是王龙。

        “可王龙说…还有目击者,有后患…”

        “等会这里就炸了,整晚的大雨,车子离开后,所有迹象都掩盖消失掉了!”

        不过没走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听着,你是被通缉的人,在很多人眼里你只是猎物,也是因为你父亲用钱将这猎物的身分改变一点,但还是我们眼中的死物,在我这边只是换个名称,就是一件“商品”而已!”

        “不过同时,请记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名罪犯,还是个影视名人。我承认我喜欢你老婆的歌唱才华。但我很看不起你出卖老婆的行为,你这种男人身上的奴性根深蒂固,是不是每个华国男人都是这种调调,喜爱NTR?”

        被说到痛处,陈平各种各样的情绪全涌上脑海,让他的脸部表情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不管那么多,现在你是我保护的对象。所以,服从命令,做你该做的事,顺从你自己奴隶的天性,就像狗,要听主人的话一样。顺便一提,你还算不上是一只多讨人喜欢的狗。这是我的狗刚刚跟我说的!”

        疯女人,胡言乱语什么?

        老爸怎么不找个靠谱的?

        要不看在她实在美丽,金发碧眼,在此荒郊野岭,保不保护得了自己还不知呢?

        说什么狗不狗的。

        “会去追星,说明你是一个喜欢过好日子的人,基本只想躺平,烂泥一堆而已。”

        这一刻他觉得被女人鄙视,还被比成狗,感到被小瞧了,心里十分生气。

        “知道你不服!是不是还想上我?惦量一下自己,先去问你那混帐保镖吧!”

        面对着自认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洋妞,再看看王龙抚着右手的一道新伤,陈平似有所悟,只能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这时一只长毛腊肠狗,身上沾着枯叶杂草,嘴里咬着一个白色对象,见到洋妞时拼命摇着尾巴,在看到陈平时,牠丢下口中对象,不惧的狂吠,待洋妞安抚下来,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弯腰将狗反身抱起走向出租车的另一边,将自己塞进后座。

        当陈平经过小狗落下的对象旁,仔细一看竟是一片羊的头盖骨,难道刚刚树林中…

        被狗戏耍了。

        陈平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太过骇人,狗捡了骨头当面具玩?就那么愣愣地坐进副驾。(致敬摩登大圣)

        “还不走?等着看烟花?时间一到,我照样跟你那有钱的爹地要钱,管你死活!那个光头还能开车吗?不行换陈公子来,姐就在后头导引方向。”

        20岁丫头叫姐?!回想那句“这是我的狗刚刚跟我说的”,难道眼前神秘女子能通狗语?不,不对,当时她一定在场。

        “我说摇钱树,上不上车!Time is money,人傻还无可救药!对不对呀,Prince Roger!”

        “汪!”

        “Good boy!”

        王龙见两人选好位子,绕过大半个车身,坐到驾驶位上,绑紧手掌上止血的布条,发动了车子。

        说起来,厌恶是相互的。

        如同他们厌恶疯洋婆子一般,洋妞一样极其看不惯他们,尤其是陈平那一种散漫的处事作风与王龙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这洋婆子口口声声一直都说欣赏他,但她这种欣赏,应该不是肉体上的吧?

        或许……也可能包含了肉体上的欣赏,谁知道呢。但他堂堂华国音乐才子可不好这口骚洋味啊!

        出租车只是外貌,却是四驱越野车。

        车如离弦的箭一般行驶在非路的土地上,当然颠簸不堪,凝望着车窗之外,随着车子的移动,车外的光景好似在飞速地流逝着……

        困倦的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

        陈平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陌生人,尤其是洋人面前睡着,太危险了。

        可他的精神和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最后一点精力给那只狗耗光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家乡附近方圆数十里地就是一辈子的所在了。想要远去他处,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

        半小时后,已过了数十里了。从王龙后视镜中,看到他们的来处一道火光。

        爆炸,这是男人追求的浪漫。也是每个杀手血液内的贺尔蒙。

        ********************

        小语从小家教严谨,父母来自文武两世家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良好的家教,自小就引导她走向广阔的舞台,养成为利国利民的青年典范。

        容貌不用说。

        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循规蹈矩,她在各人生阶段都是组织的表扬楷模,不但学识优良,武术也精湛,长期受家族长辈熏陶及耳濡目染;她对政法及良善公众规章都非常熟悉,父亲是公安高位,母亲在公检体系。

        这样的家庭早把她培养成为很有韧力的女子,说是文武双全也不为过。

        说到精通任何技艺,不吃苦不太可能,她付出的汗水并不比那些权贵家族子女少。

        家世和性格的原因,她在杜家或子坚面前,却不愿意把自己表现得太强,甚至总会低那么一点。

        在熟人面前,她想让大家都能欣赏自己另一半的成功与荣耀,自己选的佳婿才华横溢、强大自信,就算知道自己某方面已很强,她也会自我藏拙,心甘情愿在他的背后获得到他的呵护和照顾。

        杜家在传统世家面前只能是财阀暴发户,没底蕴,难长久,义兄当家后也知道家族的短板,合伙曲家找我来教子弟,当然还有别的教师,由于我是基础家教,一切由我规划,小伙们都不错,很上进。

        就是子坚优秀,引起这个初出社会的小姑娘注意,导致那种沉迷、刻骨铭心、千般真情,至于强烈的浓情让小语甘之如饴,应该是美好想象造成的假象,反正小语那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年轻就是有这份痴傻的偏执,造就现在这样没结局的姻缘,说是荒谬,总是双方彼此为了偏爱而造就的,不想却成为束缚他俩的枷锁。

        古有说侯门一入深似海。

        小语也是信这话的,刚嫁到这个性质与生长背景迥异的家庭,她总是处处小心翼翼的。

        对上下都陪着小心,怕爷们长辈不好相处,怕所嫁非人。

        随着慢慢的了解,她倒觉得自己捡了个宝。

        其实能力强的人,融入属于自己角色的位置就很快,无论在警务的工作还是杜家第三代的少奶奶。

        婚后那半年她嫁进来只能算是南都的富豪家夫人而已,其后的十个多月里,杜家的一切她都瞧在眼里,察知公公的苦闷与自弃,知道异性叔叔的关心和辅助,也知道家族将传接给小叔子正。

        她心里没半点抵触,那时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将家里打理好,主动处理家中琐事,尽心去照顾和“顺”敬重伤的公公,扮演好家中无顶梁柱的好媳妇,让小叔子全力冲刺事业,领导家族前行。

        今天后,一切又变了,我们阴错阳差凑到一起,她成了我的地下情人,这几个小时中我就发现她在转变,敏锐发挥她的调适能力,尝试溶入一个恋人的角色,收起大小姐与职务的强势,顺从的扮演小女人,说她会装,其实就是适认能力高,协调能力强。

        万荣商场,步行街。

        下了公交车的路上她有些沉默,偷偷打量她的表情,夜色下神色淡淡的,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

        事因方才公交车上那一幕……

        “这事情…你也有份,你…快想办法…”小语她小脸蛋涨得通红,低语道。

        这是气得不轻,“要不是你,我…还用…做这事!”

        “好……好……”我连忙陪笑妥协。

        她把小手帕丢在那里,兀自不放心,低声问我,要不要拿口红在…手绢布面上写…“勿坐”。

        “这么做不是更特意去提醒别人注意吗?”真是己则乱,她提的显然是一个蠢主意。

        又要过站了,小语像不死心一直守在边上等那湿痕变干燥,这等到终站也不会干的,她不时去移开手帕擦着,当车门快开启,直见我将老农的一袋“姐夫”提起,让她将勿坐的手帕拿起来,大布袋覆盖这一片淫蜜汤水,她这才娇妍绽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给找人麻烦,还说要…照顾,有这样给情…人惹麻烦的照顾吗?”喃喃自怨着。

        她心里忿忿不平。

        “办完…,拉着起裤子就跑…让后面人怎么想?前面大妈好…讨厌,一直…盯着…怎么擦拭…?这坏人还叫人…用舔…那能比照的吗,坏蛋!大坏蛋!”

        办完事,原本已挪到小妹妹位置,小语那可怜样格外地不忍心,独一人孤单在我们原座位上擦拭,默念着我的累累罪行,也怨着前排大姐不时恶意回头查检。

        现在…这么一下全搞定;心想我表现的真是稀奇古怪,见我的…那…花样已经够多了,但总还是能够出其不意地给自己带来惊讶。

        “生活经验要丰富,还要有触类旁通的灵活头脑!”她那哀求又让我小得意了一把。

        拉着她直冲月台,我俩牵连的手还…一起握着那湿透在滴水的手帕。

        “这手帕让我想到中午救命之泉…”

        “你不准说。”接着便过来捂我的嘴。

        我顺势捉住那还带湿气的润滑玉手,径自舔了起来。

        “啊,变态…这大庭广众…太羞耻了。”

        她迅即推开我,小跑几步,双手交迭在臀部,因未穿内裤而护着,防止背后走光,娇媚回首羞道:“脑海…也不准想…”

        那眼神瞟了过来,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咔!”

        “啊!”

        小语的重心没抓好,也不常穿这种鞋,这是借曲颖的鞋来穿,曲颖是千金大小姐自小就习惯;对小语来说就吃力了,这鞋跟太高,又是一个没踩稳差点踩翻。

        不过下公交这会儿我都紧护着她,这段过程,她若没贴紧我简直下不了车。

        一来瞪白眼的大姐是沿路鄙视着驱赶我们的,另外…可能脚软,可能心慌,这下地后没我扶着又一摔,好在我实时靠近搀扶住。

        “没事吧?”我比她高二十公分,现在只能低头关心的询问。

        她动了一下,惊呼一声:“好疼。”

        我立即矮身关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语的那双白若凝脂的玉足,很想上手摸一摸,回忆公交车上柔顺的丝滑感觉,刚好可借此机会。

        “脚没事吧,我帮你揉揉?叔叔有学过,很快就能好。”

        “不需要。”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我真正的意图。

        一想刚刚在车上就是这样做的,若是在这公众场合犯起花痴,被偷上视频了…。

        心中满是不爽,为保持淑女形象,只好装作没听到,对我的关心竟视而不见。

        傲骄的又走了几步,却再次崴了一下。

        这次连眼泪都飙出来了,可怜巴巴的回望着我,我站在她右后边半步看过去她右脚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范围已涨红了一块。

        “要是不行,先找个地方坐着吧,等会还痛我就背着你走。”

        她微微皱起眉,我立即靠近她的身子,一只手搀着她来到旁边的公用交椅上坐下,然后蹲下身用手轻轻托起她受伤的那只脚,手法干练的褪去高跟鞋。

        洁白如雪的玉足呈现在眼前,美中不足的是脚踝肿了一部分。

        难怪世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我当然懂得是为什么,因为诱惑就像远古时就留下的印记,如夏娃面对着伊甸园里的苹果一般,野性的呼唤。

        如性学博士说的,女性的敏感部位有很多,像脚踝这种就属于禁忌一般的存在,即使是朋友也不见得可以随意触摸。

        她这时根本不敢看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害羞的将头别过,不敢拿眼对我,玉足被温柔的端在手心,立即能感觉到我掌心的热度,大腿之上也是麻麻痒痒的,又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内心像触电,酥酥麻麻,越来越痒。

        她的腿不住的轻轻颤抖,又无法阻止我,只能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感到身体已稍不受控制,但此时的内心还是保持极为理智,眼睛不时在注意路人,尽量让自己像没事一样,但那种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身体的感觉变得很奇怪。

        大约过了几分钟。

        “这双鞋可能不太适合你,第一次穿高跟鞋就不要穿鞋跟这么高的,容易崴脚,下次注意。”

        我这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温柔,让小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俏脸红扑扑的看着我。

        我看着脸红的妮子,身体不太好吗?特易脸红,这样不是很正常。

        一旁的我实在看不下,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肚子不饿吗。”我嘀咕着。

        “干嘛?要走了啊?”

        小语这才缓过神来,倍感煎熬看着眼前空荡荡又长的步行街,怎么走?同时皱起眉头看着我,似乎要我给点建议。

        我浅笑的看着对方,笑容自认很干净的,像个大哥哥给人沐浴春风的感觉,在我心里自然乐意背着她走。

        “你看过高丽国的电影吗?”

        ……

        几分钟后。

        害羞的抿着嘴角,双手无处安放的搭在裙角处护着,我跟她并肩走在街道上。

        路灯下。

        灯光将我俩的影子衬的很长。…那高大影子似乎提着一双…鞋子。

        ……

        终究还是错过站,没去小天后的品牌店消费,进到这家不算小的服饰店,主要都代理着各大品牌服装店,如巴黎世家、香奈儿等。

        “帮忙选几件衣服,先。…看能不找几片创可贴(ok绷)?谢谢!”

        临近打烊前,傍晚后又忽然降温,客人不多,几个结算的导购。我对着正盯全场也无事的店长说道。

        一边自顾的找了位子,坐下,顺手将手上曲颖的高跟鞋放椅子旁。

        有人说我现在这行为很矬,傻到学偶像剧里的剧情,把自己的鞋子脱给女人穿。

        不仅掉价,且一点都不浪漫。

        电影里那个牵牛大哥还是穿高跟鞋的。

        (致敬我的野蛮女友)

        错,根据网络的评价,这行为便是做作。

        而浪漫不浪漫是看人的,你们这些路人谁都没有资格批评?不信?瞧着随后进来的小语,这除了娇羞以外,那可真叫是眉开眼笑的。

        难道我不想背着她走吗?!在面对一个没穿内裤的女人,你开口说试试。

        “还有人…,啊!这位女士…这边请。”前来询问的销售非常甜美,见小语随后进来,她缓步走近前,温声细语的问候着。

        女店长方才对我开场白很疑惑,她是卖衣服配件,并不卖创可贴,说挑衣服…没人呀,不会大老爷…,直看到小语进门,…正是穿着我的皮鞋,她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先生,小姐,晚上好!很荣幸为您们服务,请问您要创可贴外,还需要什么服务?”

        ……

        很快,女店长先拿出几片创可贴给我,同时挑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在小语身上比试着。

        我点了点头,整体,不,除了鞋子,感觉很满意。

        “再帮忙选一双适合的鞋子,高跟鞋就免了。”

        几分钟后一个时尚丽人就被带了出来。

        不愧是警局之花,脱了警服…,喔!

        我还没脱过,我是说换身合适的服装不比那些明星模特差,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缺点,当然穿警服也适合她,凡是,许多事不就是图个新鲜。

        “再多帮忙挑几件,刚刚她看上眼的都试一试,然后直接刷卡!”

        其实当她试穿完店长推荐的一字肩白色衣裙后,就发现我已刷卡买单了。害得她路过其它柜,刚想挑选就放下手。

        她现在反应过来,不只是来应付她买内衣裤而已,而是为她买专属的全套衣物,这是…金屋藏娇的节奏吗?

        何止如此呢?我也注意到她脖颈以下太素,更要一些代表情意的饰物,确立彼此终生。

        她微微小跑前来,拦住我和女店长,小声的制止道:“叔…超…哥,你在干嘛啊,我没想买这些衣服。”想着称呼,让她纠结了一下,这关系到赠衣的态度。

        我也很感兴趣,以奇怪的关注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刚才那件衣服?”

        “是喜欢,但太贵了…………”

        “这不就得了,还考虑什么?喜欢就拿去试,钱不钱,贵不贵不是重点。”

        一时间女店长不禁一喜。

        其实进门后她就注意到我们身上的衣料质感、颜色还有样式,都是订制的,她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就算不看衣着服装,我们本身的气质,她从业以来服务过的那些贵宾里也是罕见,尤其小语表现的纯净眼神和绝佳的容貌更是让她暗自惊叹不已,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的。

        “这位先生,就请放心的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女朋友挑选好的!”

        看着自己即将达成的提成都有几千块了。一时间她也不管打烊的小事,鼓足了干劲,当即准备来个封馆专卖。

        对于这样的举动,我没什么意见,今天折腾一天了,再让我多走几步,一间一间慢慢逛我会累疯了。

        不过不用花精力陪女人逛街,更有专人主动提供服务……

        “老板,您请用茶,坐这儿休息,您女朋友的穿着配饰就交给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喂喂!什么放心的交给你,这是我的福利,懂不,车上还未尽兴呢!”,我的心,瞬间冰凉,抗议起来。

        我看着女店长,拼命的眨眼。

        这店长应该是眼神不太好,看不出我们是夫妻的样子吗?

        我又拼命眨着眼。

        这位老板我们见过吗?我和你很熟吗?怎么尽对着使着眼色?!

        终于…但也大致明了我那眼神的意味,有些事儿殷勤过头也会坏了事。

        只是…………小语清丽的脸庞柳叶秀眉下的美眸,也在看着我们这边,两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要把她卖了是吗?

        少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她立即以眼神瞪向我。

        “都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为什么用“都”,都不用,难道…

        “唉唷,瞧我这没眼力劲的,看走眼,不知先生与太太的情趣,我们这儿有个特色服务,卖场最里侧是VVIP专用贵宾室,这尊贵的先生一看就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是公司尊爵的无卡贵宾。”

        我假若无其事,你的老板是谁呀?估计我没见过。

        “两位这边请,顶级试衣间,与酒店房间等级的,锁上门绝对没人打扰,保证隐私。买衣服就得慎重,太太需要先生在一旁给意见参考也是应该的!”

        我继续低着头绑着自己皮鞋的鞋带。

        “这些衣服我帮太太拿进去,唉唷,太太您稍等一下,这内衣尺码32C恐怕太紧了,最近应该还会发育的,建议32D比较适合您!”

        太太?刚刚不还是女朋友,眼睛够锐利,马上就升格,改口,啥最近应该还会发育,没我的努力能发育吗?果然高手在民间,人才啊!

        眨了眨眼睛,也不绑了,其实没鞋带可绑。小语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番精致的说词下就被销售拉走,往那什么VVIP走去,懵了吧。

        我又把店长叫过来,在她耳畔嘀咕几句,无非是房间隠密疑虑,她详尽为我说明那VVIP不是突然生出来的,因为他们每季都有封馆特卖,一些顶极客人要求做到如婚纱影楼的标准,还真的打造三间特房。

        将我的打算告诉她,…想哪,只请她去叫一桌餐点,我们还未用餐呢,借场地来使用,边采购边填饱肚子,钱的事一起结算。

        ……

        “你进…进来做什么?”

        “这不进来关心,会不会被盗摄什么的!”

        “现在才想到,你忘了我小包里有什么?好吧,快出去,我要试穿……”

        “哦?这是内衣啊?”

        你来装傻的吗?你大爷们脱过的都比她拥有过的还多,就装!

        “某大鳄说的“胸罩那么一点大,要好几百块,按平米算,比房子贵多了”,我慎重一点,为你参谋把关!”

        确实,作为一个有学术素养的教授,对这种高单价的时代商品,蛮值得深思研究的,关于材料、工序流程有哪些,具体的型态等还得多花心思研究的。

        “呲!不都穿在里面的,只有你这种色…会关心。”

        “NO!NO!NO!内衣为什么比外穿衣更值得下血本的原因,就是外在衣可能会让你自信,内衣却是舒适和健康的基础保证。如果穿衣服只为了给色…喔,别人看,那你的人生就只为活在别人眼中,太可悲!”

        我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冠冕堂皇的,难不成你要在这里研究?”

        “有何不可?我叫了一份两人餐点,待会在这享用,没人打扰的那种!”

        “不行!”她羞着脸儿,将我推开。“今儿…真的…太多了…身子要不好了…,你出去啦。”

        操!我刚在公交可是忍下了,身子要不好了是什么?没听过被耕坏的田啊?!而且这种在关键时刻被打断的经历也不太好呀!

        空欢喜一场?

        “没事,身子不好,让我抱抱,我就想抱着你。”

        “别乱动?又作怪,就说你有那么好心?”

        “我当然这么好心,不然我以杜子伟的名声发誓,我绝不乱动。”我正色道。

        “不作怪?你拿谁的不好,拿老二的就足以证明你肯定要搞鬼!”

        “定不作怪。你家老公哪会是作怪之人?大教授好么?”

        我轻轻揽着她,言语中尽显宠爱,温柔轻声道:“都说身体不舒服了,我能不担心吗?更显明我必要在这里陪你。”

        ?!她白了口是心非的我一眼。公交车上,数十只眼皮加上有小妹妹在旁,都还能动手动脚的,何况是这种密室。

        “我不管啦,快出去,这是我们女孩家的…这叫我怎么试!”

        尽管我的嘴抹上蜜了,她一直没穿内衣裤就不自在,不听我狡辩的话,哼道:“你总归是不能进来的。要不,试穿好了叫你!”

        “哪我出去喽!你不后悔,搞不好我找外面导购…去研…”回头往外走边说着:“那我现在退出去喽。”

        研究是不可能的,或许听到我要去找外面导购,那就更是不行。

        “等等,进来了,就…待着罢。门…别开来开去!”

        轻“哼”了声,闭着眼睛,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她已打定决心,将我留下是必要的事,就在我每次要伸手时,必然使劲给用力的打回去,打到疼,让我那贼手不敢再乱伸为止,这样可以保持……都不清白了……

        果然她是吃醋了,嗔怪的立即说:“一边坐好…”

        话没未说完,我立刻转回头突袭她的香唇。

        一改几分钟前憋屈的撕咬式接吻,我含住她娇嫩的舌尖,用力吸吮着她柔美的双唇,她立刻发出轻声的喘息。

        我的手臂却揽住了她的纤腰,她推开我的上身,自己垂下螓首,有些慌乱道:“你……要做什么……”

        手上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手指已轻轻勾开她的上衣拉炼,手指小心地探入其中抚触着美背。指尖小心的游走在她的纤腰以上。

        只是每当我的魔爪要向前游走,就会被小语给推离开重点区域。

        多了几次,她在心烦意乱之下,直接抓起我的手塞给我那件新的胸罩,不再让他们作怪。

        但我说过她的丰腴身材光搂着都能让人舒服,相对的她嗅到我男性的荷尔蒙味道也会引发相同的兴奋。

        才没抱住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瞬间就像融化在这个火热的怀抱里,脸上也越来越红。

        她来捉住我的手腕,美目之中娇羞无限,低声啐道:“你个老不正经,我准许你碰我了吗……”

        挪动身子靠近了些,偷偷亲了她白嫩嫩的小脸与可爱的嫩耳垂。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这场合,我……绝不许你……碰我……”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变得几不可闻。

        迷糊起来的小语渐有所感,侧过身来寻到我的肩膀靠了上去,一只细手揽上了我的腰,像是跳四步一样,表情十分陶醉。

        这可把我给愁坏了,才静心下去的火气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清楚感受到越来越热。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吗?再这样下去可要不行了!

        不是说好要打他的手,现在呢?

        不知为何,心下跳动出一点儿星火,刹那间,就成了燎原之势。

        本来她就异常敏感,不论身体的还是职业养成,稍微一点挑逗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半小时公交上的目光,…现在密间的门外,隔墙的卖场,外面可还是人潮,带着的各种猎奇、窥探、疑惑、猜想…等情绪,让她踏出医院后就烦躁难安,比动物园里的动物都还难受。

        然而尝过大巴上那疯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