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心的决断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的心早已这些污言秽语被洞穿得千疮百孔、痛如刀割。我今天真是“走运”啊,竟然轻而易举地碰上了赖骏的两个冤家对头,他们毫不留情地大揭赖骏的老底,从而解开了沉莹是否出轨之谜。这两个家伙的脏话和具体细节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的妻子沉莹真的和小民工赖骏出轨了!

        我匆忙起身,胡乱说了几句就离开了12楼西户。我走到院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12楼走下来的。我脑袋昏沉沉一片,6 月的骄阳在我眼里也是黯淡无光,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愤怒疾呼着:沉莹,你为什么要和小民工出轨,你为什么会如此下贱地背叛我!

        我麻木地站在院里,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是现在就去李滨旭家,去怒火冲天地质问沉莹?还是现在就打电话找到那个混蛋赖骏,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呢?

        我脑子里毫无头绪,心痛得宛如刀割,不知什么时候,才发现两行泪水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滚滚滑落。

        走到,一处街心花园,我再也走不动了,呆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木然的沉思着。

        沉莹真的出轨了那个肮脏的小民工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下午听到的那2 个民工对话。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自己在做梦?我狠狠掐了下大腿,很疼,心更疼!

        沉莹,沉莹……我嘴里不停念叨着,脑子不由想到4 年前,2004年9 月我和沉莹顺利成婚。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的盛况。沉莹穿着我姑妈从美国带回来的长拖尾抹胸白色婚纱,头顶银色后冠,手里捧着怒放的红玫瑰,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礼服的可爱花童,为她托着长长的裙尾。

        她1.68米的高挑身材和丰满的胸部都将抹胸婚纱衬托得有型有致、恰如其分。她裸露在外的雪白香肩和小巧迷人的锁骨,都是那么精致炫目。她脖子上戴着姑妈送给她的那串奥地利紫水晶钻石项链,璀璨晶莹,把她衬托地光彩夺目。

        她用戴着白色的长筒丝质手套的纤纤素手紧挽着我的胳膊,上身略微倾斜地依靠在我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娇羞的笑容,让所有到场的宾客都哑然失声,因为她穿着雪白婚纱后的惊人美丽、典雅气质震撼了大家。

        我们的婚礼司仪是一位美女,那天晚来了一会儿,刚匆匆赶过来。当她看到沉莹穿着婚纱的惊艳美丽时,她惊呼一声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她缓了半天神后才喃喃说道:“太漂亮了!我主持过不下几百场婚礼,但从没有见过这样靓丽绝色的新娘,太让我震惊了。”

        好在司仪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很快稳住了情绪,很卖力地为我们主持婚礼仪式。

        当她问沉莹:“沉莹小姐,你愿意与赵建新先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携手相伴、白头到老吗?”

        沉莹抬起了她娇羞的面容,没有看司仪和宾客,只是用她流光溢彩的美目深情地注视着我说道:“我愿意。”

        我想这一幕我可能到死都不会忘记,因为那一天留给我的印象太过美好。

        可是现在……

        沉莹,沉莹……我嘴里不停念叨着,沉莹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听工人说,小民工赖骏虽然其貌不扬,但他嘴甜心活,善会讨好人,这点我深信不疑。我亲眼目睹他用蝇头小利,就博得沉莹对他的好感,多次向我夸赖骏做人很厚道,可见沉莹对他有好感是无疑的。

        赖骏床上功夫了得,持久能力强,肯定是某些荡妇眼中的活宝。但沉莹她是高知女性,和我的感情一向很好,过去在床上我也能满足她,尤其是在我们看黄片之后,我也能把她操得嗷嗷直叫,她对我的性能力还是认可的。但她怎么就会舍才俊而就猪猡,只是因为赖骏的鸡巴大粗硬,就轻而易举地背叛我,背叛我们的婚姻誓言吗?

        回想起沉莹在昨天早晨忽然和我采用过去她极为反感的后入式体位,也就是民工所说的“隔山取火”,和昨天晚上突然为我口。恰恰也是赖骏喜欢的做爱体位,这说明沉莹极有可能被赖骏用这个体位征服。她也不再对这个体位反感,甚至还要和久别的我尝试一下,但她流露出几丝不满意的神情,就说明我在这方面比赖骏差,我没有让她满足。可怜我昨天早上还沾沾自喜,很满意用这个体位和沉莹做爱,但自己却在这一方面早已被赖骏击败,真是我的奇耻大辱,我真他妈的太傻、太呆了。

        沉莹是在什么时候和赖骏开始通奸的呢?肯定是在我离开南京的这二十多天里,但又是哪一天呢?工人们口中说过,他们暗地里私通有好多次,单是“弹乳琴”就有三次,可见他们暗中偷欢足有十几天。

        沉莹不顾廉耻地和赖骏通奸,但赖骏却把他们的奸情四处宣扬,作为炫耀的资本。沉莹啊,你难道就为了贪图享受一时的性快感,一点做女人的脸面和廉耻也不要吗?你难道注意不到那些在新房搞装修的工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吗?很可能一向自诩聪明有眼光的你,早已被赖骏操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吧。你21年的文化教育和近三十年的家庭薰陶,竟也败在赖骏的鸡巴面前,这究竟是谁的悲哀?

        现在的沉莹还爱我吗?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使我如被冰窖,在炎热的夏季却四肢发冷,不寒而栗。她背叛我,和赖骏偷情,就已经明确宣告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向穷途末路,我们的爱已经到此终结。以我自尊、好强的性格,我绝不会容忍自己被戴绿帽,绝不会忍气吞声地和沉莹苟活在一起,离婚已经是我的必然选择。

        人们常说女人出轨是身心双重出轨,沉莹肯定是爱上了赖骏,否则她绝不会置名誉和地位而不顾,和一个各方面都和她相差悬殊的猪猡在一起。离婚后,沉莹极有可能和赖骏继续鬼混,她不就是喜欢赖骏的那根肮脏的臭玩意吗。

        我知道中国的法律没有通奸罪,在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只会对过错方不利而已,沉莹或多或少的会分割些财产。但这个家几乎是我一手支撑起来的,沉莹贡献极其微薄,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赖骏这个混蛋利用一根肉鸡巴唾手可得。即使离婚,我也不能就此便宜了这对狗男女,我要疯狂地报复他们,让他们一无所得,更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沉莹,你个臭婊子,你这个无耻的荡妇,你对得起我对你这七年的爱吗?你对得起对你殷切期望的父母吗?以沉莹父母的地位和修养,他们绝不会认可沉莹和赖骏的结合,只会认为是沉家的奇耻大辱。但我们离婚后,沉家的一切与我无关,她的父母痛也好、羞也好,不是我能管的事。

        但我的父母呢,他们一向对沉莹爱如己出,盼望着他们漂亮的儿媳能给他们生一个漂亮聪慧的孙子,以延续赵家的血脉,但现在这一切注定因为沉莹的出轨而成为镜花水月、春梦一场。不仅孙子没有任何想望,却还要面临着家门的奇耻大辱从天而降。想到这里,我为我的父母伤心难过,我的泪又抑制不住地流淌下来。

        以沉莹的死不认错、翻黑道白的性格,我若是拿不出确切证据的话,她绝对不会主动承认,反而会讥讽我是道聼涂説,对妻子没有信任感。看来只有按照老话说的那样——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只有把她当场抓住,她才不会死硬到底。

        我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我知道大张旗鼓地捉奸,只会使天下人都知道我家的丑事,从而令我颜面无光,在同事、朋友、家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现在我该好好想想如何妥善实施捉奸行动,既痛快淋漓地揭穿他们的无耻恶行,又不失我的名声。

        我又忽地想起那个小木工说过赖骏做爱不爱带套,他和许多野鸡有染,这个混蛋很有可能会因此得性病,他再把性病传染给沉莹。而我和沉莹昨天早上做爱时也没带套,那我也可能被传染性病。这个念头像一颗闷雷在我心头立刻轰地炸响,使我险些萎顿于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来我明天首先要做的事不是查明真相和报复,而是要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是多么令人感到耻辱的事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地响起,把我猛地吓了一跳。

        原来是许副总电话,让我明天也就是周一紧急赶往郑州,和商丘的合作商谈合同细节,也就是和昨天在酒水上见到的那个叫赵莺的女人谈判。

        他鼓励我道:“小赵,你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片区经理,文凭高,能力强,业务突出,成绩出色。我和唐总都看好你,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实不相瞒,公司现在有意提拔你做总裁助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再接再厉。怎么样,年轻人,你能克服一下困难,再立新功,为公司树立一个业务典型吗?”

        我当然感激许副总对我的看重,但想起我一离开家就会给沉莹和小民工留下苟且的机会,心中委实犹豫难决。

        许副总看出我的为难,就问我有何困难。我推说家里最近在装修新房,无人能够照看装修,毕竟这也是我家里的大事。

        许副总笑道:“小赵,我听说你娶了一个漂亮而能干的傅士妻子,你可以把这事到交给她嘛。怎么,你怕她不答应吗?你现在就给你爱人打电话,让我来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我相信你爱人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知道轻重的知识女性,她一定会支持丈夫工作的。”

        我突然灵机一动,一个主意马上在脑中形成。我痛快地拿出手机给沉莹拨通了电话,向她述说了自己可能明后天就要再次离家去往郑州一事。沉莹听我的话,在通话里流露出几分不满,我立刻就把我的手机递给了许副总。

        许副总口才果然了得,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就作通了沉莹的思想工作,沉莹同意我再次离家奔赴郑州。

        和许副总通完话,我的对策基本上成型了。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我马上出去处理——去医院检查我是否得了性病。

        我来到了市医院,挂了皮肤性病科的门诊号,做了抽血化验项目:梅毒、疱疹、爱滋病HIV 抗体初筛试验(ELISA ),又做了分泌物检查:衣原体、解脲支原体、淋球菌涂片、淋球菌培养、前列腺液常规等专案。

        做分泌物检查时,让我吃尽了苦头——护士要把一直棉签插进我的尿道。算我倒楣,我偏偏碰到了一个对性病患者极为厌恶的老护士,她下手颇狠,又毫不体谅我的感受,那只棉签插进我的尿道又深又很,疼得我大叫起来。

        那个护士奚落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痛快完了,就要吃点痛来回报,这叫报应不爽。”

        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总不能向她解释我是怀疑自己从妻子那里感染了性病,而妻子的性病又来自于小民工吧。我有苦难言,只得默默忍受别人的奚落,心中更加深恨沉莹的出轨和小民工的混帐。因为这些检查结果需要1-两天才能出来,所以我还要提心吊胆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