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姐姐是白虎

        姐姐死活要带我去医院,我不依,用手机导航查了查附近,最后在学校对面商场一层的小诊所简单包扎一下。

        其实皮毛伤无非就擦擦药做个消毒,再开点西药吃吃啥的,我姑且为过姐姐这个关卡,没当回事,姐姐却显得很紧张,一个劲儿逮着医生问长问短、聊天聊地聊神仙,帮我消毒包扎的医师或许拗不过姐姐的再三请求,伤痕本来包一层纱布就可以了,结局活生生给我包到足足有四五层。

        这下好了,我现在弯个腰都嫌难受,因为腹部被厚厚的纱布顶住……“以后要是发现妈妈想打你,你就躲起来,要不你就打电话给姐姐,姐姐不要再看到你受伤了……”

        日昳,我们从商场一层出来,姐姐诘责我不懂得保护自己,我想反驳来着,见姐姐桃花眼挂着千点啼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受伤的是自己;说话时尾韵带有一丝颤娇,我也就由着她了。

        “林大官人!!”

        和姐姐步行到学府大东门,黎胖子在马路斑马线前方冲我大喊,边上黑块头同学也在,见到我神情一凛,远远的大声叫了我几次“恩人!”

        我遽然想起要请他吃大餐的事儿,再想想口袋里只有一张可怜的毛爷爷,委实不舍得花这个钱,屁颠屁颠抓住姐姐的小手,头埋到她光滑的后颈,妄想这个“二百五”看不到我。

        姐姐有点浑噩的摸摸我小脑瓜,定睛朝他俩望去,认出黑块头就是之前和我打架的同学,但姐姐不知道我们已经和好了,拉着我走到他们面前,毫不客气道:“你喊什么喊,我警告过你了,要是再欺负我弟弟就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这语气跟方才娇滴滴诘责我的语气完全不同,杀气腾腾,不过这女保护男的场景多少让我有些脸红。

        黑块头同学之前被姐姐拿包砸过,可能潜意识里有点卑怯,眼睛都不敢直视姐姐,微微低头遮掩着自己胆怯的心理,而胖子表现得很自然,甚至仰颏端详着眼前的大美女……

        日昳下潮湿的气温,姐姐一头金发宛如山阴夜雪,俏脸虽挂着愠怒,却被一抹红晕恬澹,肌肤温润如玉,有少女的紧致嫩滑也有御姐的白皙色,气质徘徊在诱惑与纯洁之间。

        这样的颜值,放在咱全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更何况姐姐身材也是相当有料,黎胖子口中慢慢吐出一个“哇……”字。

        见他没完没了盯着姐姐,我一巴掌按住胖子的头,道:“你看你大爷呢看!”

        姐姐倒不以为然,也对,男生的目光她应该习以为常了。

        “小林子……你上那拐这么多大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黎胖子感叹说,眼神收敛了许多。

        我笑道:“我‘自带’的!不行啊?这我亲姐。”

        “哦哦哦……姐姐你好漂亮啊,比我姐漂亮多了,姐姐好!请问你还缺弟弟吗?”

        胖子着急对姐姐搭讪,批喽扑喽先对姐姐说着冷笑话,伸出一只肥手想和姐姐相握,我知道他平时嘴贱胆子小,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但心里斐然泛起不爽,混淆些暧昧不明的情绪,我将姐姐护在后面,阴沉说:“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告你亲姐去。”

        “嘿!你俩姐弟欺人太甚哈,我就客气客气,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是啊……我这么大反应干嘛?

        我楞了一下,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不是佯装的,又不肯服软,犹仅仅拉着个脸跟他对峙,姐姐在边上鬼鬼祟祟觑了我一眼,双手扣住我的单手,膝盖微屈,臻首轻轻挨着我肩膀贴了过来,柔婉的声调仿佛在宣告主权:“你别喊我姐姐,只有我弟弟可以这样叫我。”

        “对吧?小老弟~”见我脾气不摄又拧巴,姐姐枕在我肩上撒娇似的抬头问。

        “那倒不至于。”

        姐姐桃花眼里藏着古古怪怪的窃喜,我有点犯糊涂和怔忡,耸耸肩将姐姐顶起来。

        “唉……羡慕。为什么我和我姐的关系就没这么好。”胖子若有所思的说。

        姐姐露出嘴色浅浅的梨涡,伸手轻轻夹住我脸蛋左下颌线捏了捏,揶揄般道:“首先你要长得跟我弟弟一样可爱~”

        哦,原来姐姐也是颜值控。

        连我都能听出姐姐是在吐槽黎胖子丑,身为本人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好在这货对自己的长相有自知之明,皮笑肉不笑的向我看过来。

        “你看我没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长得丑怪我咯?”我给他补刀。

        胖子装出一副醐醍灌顶的样子,点点头谑近于虐:“懂了,放学我就回家问我妈为什么将我生成丑八怪。哦不对……你姐姐这么高,为啥你这么矮?”

        “你很高吗!”

        身高一直是我的痛处,被他说出来感觉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股的难受劲,因为平时站着我会略略将左脚弯曲,这下我端正站好,尽可能的挺直腰椎道:“看清楚,我长高了。”

        “咯咯咯……”姐姐手捂住嘴巴,偷偷笑得跟一串串摇曳的银铃。

        我懊怨的看着姐姐,女人直观上本就比男生要高上些许,况且姐姐身材比例绰约,今天还绾了个盘头……“姐姐,我真的长高了~”

        姐姐收住笑容,不过笑窝澹澹的嵌入雪肤里,仔细看像块温玉的瑕疵小刮痕。

        “嗯……”姐姐走到我身侧,用手在我头顶比划一番后道:“是长高了一点……”

        “恩人,你说要请我吃大餐还算数吗?”

        气氛变得融洽,受到陶染的黑块头同学放松了不少,默默走出来。

        我和姐姐对视一会儿,姐姐笑道:“弟弟饿么?”

        “有点。”

        粗略和姐姐解释要请黑块头吃饭的前因后果,姐姐领着我们到一家海底捞,坐下就点了700多的套餐,我心中发憷,口袋里的一张毛爷爷估计连服务费都付不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姐姐身上了……座位是那种6人桌,棕色沙发前后各一排,姐姐和我坐前面,俩二楞子坐我们正对面,右边约莫1米2高的隔间墙,墙上有让食客点餐用的显示器,糟就糟在显示器离我最近,我随便在上面摁几下,啥也没点,朝姐姐问:“姐姐,你还要不要点什么?”

        “点了个肥牛套餐给你的,姐姐不饿。”

        餐桌中间有个火锅锅底,服务员将蘸料盘端上来,姐姐道个谢用手抓住大调羹在锅底搅拌着,并未认真接茬。

        关于我吃不了肥肉这件事呢,目前就妈妈和姐姐知道,但是妈妈不知道我爱吃肥牛,素日来我也不敢向母上大人提要求,妈妈比较有主见,总会安排一些饮食规划给我,长时间下来,我无可置喙,这方面姐姐就不一样了,姐姐上大学前和我同校天天黏在一起,我的喜好她很清楚。

        肥牛加茶沙酱,不要太好吃,说到底是我太挑剔了。

        好吃是好吃没错,重点我没钱,倘若碰到姐姐也没钱的话……天呐,光想想我都觉得狼狈。

        “姐姐~”我幼幼的唤了一声,捣鼓着办法。

        “嗯?”

        此时服务员将配菜都端过来了,姐姐稍稍耸肩,头部微微的向我斜过来,桃花眼视线却一直没离开餐桌上的火锅,络续往里面放菜料。

        生菜之类的东西是熟得比较快的,俩二楞子不等我们就先动筷子了,姐姐则没啥食欲的模样,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皓腕,洞洞属属的用备用公筷挑开肥牛卷上多余的肥肉,做完这些,又撑着桌子拨起软壳虾的虾壳,拨好了就往我碗里放……注意到姐姐左手腕上戴着一梵克雅宝的金手镯,忖道姐姐不会刚好买手镯没钱了吧?

        最终结果是我们被留下来洗碗?

        我不免有点坐不住了,挪到姐姐的后背,伸手固定姐姐的发簪子,顺便捋捋姐姐的鬓梢,将侧边的波浪金丝搭在她精灵似的耳轮。

        “怎么啦?”

        小时候我每每有求于姐姐,就会这样撩姐姐的头发,不过我自尊心重,几乎每次都粘着她不开口,久而久之,姐弟间就有某种默契,每当我冷不丁碰姐姐的发簪子或发箍,姐姐就知道我有事儿了。

        “姐姐,要不……这顿你先请,我下次还你啊?”我觍着脸说。

        侧面一窥,姐姐抿着樱桃色泽的红唇,唇线自脸颊两边铺展,须臾间呈一条馨笑的上翘弧线,因为上唇较下唇薄些,人中深陷轮廓分明,侧看姐姐的小嘴永远是含笑浅浅的样子,这下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意思了。

        “姐姐,好姐姐~你先付了好不好嘛~”

        我干脆撒起娇来,揽着姐姐的胳膊一阵摇晃,以至于她被我胡乱箍紧的金发蓬松开来,发簪子在丸子头后摇摇欲坠。

        “好好好……你别摇我啊~”

        姐姐一手压平稍显缭乱的金发,额头成团的发端犹如一匹华丽的丝绸,姐姐染发有经过几个月了,现在金色素有些褪淡,小碎发每一根都像一轻柔的弦,阴差阳错映照着淡淡的珀金颜,很好看。

        束好头发,姐姐道:“本来就是先付款的啊,你没零花钱了么?”

        我没正面回答,而是将头靠在姐姐的香肩上,逞娇心态仍意犹未尽:“没了……我不敢问老妈要……她前几天才揍我呢……”

        “别找她!”姐姐突然言辞犀利,说话带着情绪和火气:“姐姐给你。”

        说完,姐姐拿起手机摁几下,我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旋即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点开微信一看,姐姐还真给我转了1000大洋。

        “姐姐真好~”我头顶钻进姐姐的颈弯,表情是开心薿薿。

        姐姐嗔了句:“小财迷~”

        “啧啧啧……”

        对面的黎胖子看不过去了,装做寇仇般学着我刚才的语气,调侃道:“姐姐真好~~”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

        胖子单人不成军想拉个人垫背,拧头看看还在狼吞虎咽的黑块头同学问:“对吧?”

        向来恭恭敬敬的黑块头二愣子竟然也点点头,道:“是,姐姐真好~~”

        他们嘲谑起来我倒正经了,将用过的餐纸揉成一团往胖子脸上扔,然后看看姐姐有没有生气,姐姐表现得很平淡,就是会时不时的看看手机。

        “姐,你几点有演出?”

        “嗯……七点,但是姐姐想先准备一下,时间不够了……”

        我不想耽误姐姐的正事,便随口对姐姐说:“要不你先走吧?我下课了就去找你。”

        “林非同,你当个人吧,知道亲姐姐买单了就赶别人走。”胖子不乐意的吐槽我。

        对此姐姐只是莞尔一笑,拿起沙发座上的包包起身,走之前还挨着我嘱咐:“那姐姐先回学校,你记得要来哦,你不在姐姐都不想参加了……”

        “嗯好。”

        姐姐走之后,我马上冲黎胖子瞪眼,然后抡起拳头越过餐桌捶他的猪头……

        姐姐点的是6人套餐,我们为了“不浪费国家粮食”边聊边吃,准备离开的时候,起身脚踝往上三寸的地方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让我跌倒,站稳后我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看看面前,是之前疫情封校为难过欣欣姐的男同学。

        他嘴角阴笑,显然是故意的,我想要道歉的话变成了怨骂:“你没长眼睛吗。”

        “就是报复你!”

        仗着身边有几个牛高马大的随行,他说话戾气很重,我有伤在身不想多生事端,用厌恶的态度从他身边迂过,却被他又一次伸脚绊了一下,并用力推着我的胸膛:“你不是很拽吗?啊!?”

        “艹你妈!”

        身后的黑块头同学大喝一声,从我边上迅速闪过,只见用来装配菜的木盘砸到他头上,其他互相认识的人上前劝架,拉拉扯扯之间莫名的也动起手来了,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两边人扭打大概有10来分钟,海底捞经理带着三个保安拉开他们,严声说:“想打架出去打,在外面怎么打随便你们。”

        就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收尾。

        因为我没动手打架时躲得远远的,身上毫发无损,反观为我出头的胖子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未免心中过意不去,想恰好家里有好用的铁打水嘛,于是就带他俩回家敷药了。

        黑块头属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在屋子里瞎转悠,我递给胖子铁打水和用得上的医用品,自己回房投喂灰鹦鹉,洗澡换一套较校服轻便的衣服,出到大厅没看到黑块头同学,冲正在擦药的胖子问:“黑子人呢?”

        胖子抬抬下巴望着某个方向,我顺着方向在爸妈的卧室里找到他,见这货在木柜上摸来摸去,不悦的喊道:“喂!!”

        黑子吓得半身以上都蜷缩,右手轻度握拳,鬼祟的拧头看我。

        滑稽的动作将我人给逗软了,我控制着语气说:“出来出来……我妈妈要知道我让人进她房间,非打死我不可。”

        ……………………

        傍晚下课。

        我冲也似的一边打车往姐姐的大学赶一边给姐姐打电话,有定位也在大学城兜错了几次方向,后来还是靠好心的小姐姐带路,方才在荫蔽的露天长廊见到自己的亲姐姐。

        地方大约有300来米,绿茵地上由10张课室用的桌子拼合成大台,整齐整齐有10多排,讨论声窸窸窣窣。

        姐姐处在左边一排树木下的位置,拼合成的大台上不仅撒着些资料,还有很多Rio鸡尾酒,重点是,姐姐脸很红,旁边一个男同学挨着姐姐很近!

        姐姐看到我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坐开了,但我依然醋意大发,很自然就对那个男生有敌意。

        “你什么东西啊跟我姐姐坐这么近?还让她喝酒,我姐姐喝不了酒的。”

        男生对姐姐投以询问的眼神,姐姐没注意到,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只玉手拎着我,桃花眼眸盛满了劝慰。

        “这种鸡尾酒度数很低的啊,我们喝三箱了都没人醉。”

        男生见姐姐不理他多半是觉得丢脸,略怒色道:“芝芝是你姐姐吧?一个弟弟未免管太多了吧。”

        还敢叫芝芝叫得这么亲密!

        我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跟他讲礼貌了,冲口就说:“我就要管,我的姐姐我为什么不管?你什么身份啊管别人姐弟,恶心谁呢。”

        男生看我不可理喻的样子,鼻子发出粗重的冷哼,居然阴阳怪气念诗嘲讽起我来:“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大台上排除我之外刚好坐着9个人,再看看台上写着红字(中文诗词社四班)的桌牌,我瞬间明了。

        心想不就简单念一句唐伯虎唐寅的词嘛,你装什么呢,当我不会?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我针对性看向他,并用右手食指挑衅的指着他,道:“一等下流!”

        “你……”

        “别闹了弟弟~……”

        姐姐紧了紧我的指尖,显得忸怩与手足无措,但无论如何我就认定这个男生对姐姐有意思,姐姐这么美要是被拐跑了怎么办?

        一想到姐姐的爱将来会被其他人分享到,甚至没想完我脑子就嘎嘎憋闷难受,醋意挤满胸口。

        “你还有什么诗词要对的?”闷醋敌意不能给姐姐,那么我只能恶哏哏面对这个男生。

        “大家都喝酒,凭什么你姐姐不用喝?”

        看啊,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笃定这个人就是想灌醉姐姐!李赖赖的……“这样吧……”

        此般僵持不下,旁座的一个女大学生建议道:“我们来个小比赛,嗯……我们来抛硬币,就用酒盖当硬币吧,抛到正面的对下联,反面的先创第一句,对下联的有十秒时间思考,超过十秒罚一杯……两杯?芝芝,你说好不好?”

        “我弟弟不喝酒的,他很乖……”

        姐姐黛眉颦蹙,微醺粉脸泛着醉人又醉己的晕红,回答着这个女大学生,却拿不定主意般谨慎的乜着我。

        “我先来!”那个男生急于在姐姐面前证明什么,连酒瓶盖也不抛先开始了,唧歪作了句没什么营养的。

        好胜心被激发,我一屁股坐到姐姐的肉丝大白腿上,姐姐惊悸的迟挨一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温软玉手从后面怀住我的腰,轻轻固定在我小腹前。

        不出10秒我便想到了下联,看那个男生喝酒的间隙,记起姐姐说过诗人的个性不适合现代社会,所以挨着姐姐问:“姐姐你要是不喜欢诗词就先去忙吧,你不是还有演出吗?”

        “没关系……”姐姐凑近我的耳根,炙热芳香呛剌着我的不安,下巴抵住我肩膀亦惬意依恋:“弟弟喜欢的姐姐就喜欢。”

        “你们俩姐弟……确实有点太亲密了哈,一直喂我们狗粮。”另外一个女大生道。

        我总感觉姐姐已经喝醉了,想带姐姐离开的,但心里不肯放过那个男生,抛瓶盖抛到正面,脑袋耸拉随随便便作出第一联,男生毕竟是中文部的人,也10秒不到想出下联,你一句我一句最终都争得个脸红耳赤。

        在座的其他大学生也加入进来,时不时会插上一句对应的原创诗词,我以前从来没和别人交流过肚子里的墨水,渐渐地,我开始变得享受这种氛围了,作词也是愈发的兴起,等酒差不多喝完,我才发现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离我较近的女大生见我眼神寻觅,好心提醒说:“芝芝待会有演出,应该是去准备了。”

        “啪!”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如此甚好,在下也得撤了。”

        对词中我有输有赢,站起身时感觉脑子贫血了一样,连带嗓子嗢哕,膀胱沉沉的。

        “哪啥……茅厕怎走?”

        各位大姐姐大哥哥听我言论大抵是看出我醉了,包括那个男生在内并不为难我,甚至对联之后他对我的态度都友好不少。

        “附近没有厕所,你要着急的话去我们宿舍吧,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我摆摆手表示不用,却想到去姐姐的宿舍解决。

        姐姐入学那会儿有带我参观过,所以我是有些印象的,一路凭记忆摇摇晃晃来到姐姐的宿舍,看门没关也没人,尿急的我顾不上其它,兀兀淘淘径直的冲进女生宿舍最里面的卫间。

        推开卫间门时,铺天的水蒸汽朦胧了我的视线。

        雾霾之中似的,一凝脂白玉般的裸体闯进眼球,身段颀长高挑,浴巾半遮着小腹以上的上半身,饶是酥胸规模过于惊人,犹见白皙侧乳以缓缓呈上翘的弧度,仿佛无视地心引力似的扣在那儿,硕大胸围以下蜂腰收窄,臀部鲜腻得像盛满蜜汁的大肉桃,而最让我眼球暴突的是,那斜面稍显隐蔽的三角区边隅,尨茸绒软的高隆阴阜,洁净的竟不见半根耻毛;肥沃阜肉露出一抹粉嫩的分层,像花瓣羞掩着花蕊,整体就像刚出笼的白馒头。

        我呆滞的看着这漫画中才有的裸体,那女人注意到我侧目望来,熟悉的脸孔、熟悉的气质,唯独那感觉瑰丽性欲的情愫不再熟悉。

        “姐……姐姐?”

        早该看到那头蓬松湿漉的金发便想到是姐姐,可这副曼妙旖旎的酮体实在让我挪不开眼睛,变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姐姐从醉眼到醒目,惊慌失措尖叫一声,笑靥渡了层不知蒸汽原因抑或羞臊原因的潮红,我顺着她的桃花眼一看,胯下已是顶起一大帐篷。

        “姐姐……我……我……”

        “你把眼睛遮起来!”姐姐要求道。

        我有点楞住了,站在原地岿然不知回避。

        “哎呀~你出去!快点出去。”

        大概半小时,姐姐从卫间出来,脸依旧是红扑扑的,上身单薄的白色长衬衫披肩,纯白色打底,高腰短褶裙,因为褶裙较宽松的原故,翘昂的臀丘被顶着往上几分;肉丝换成了白色丝袜,都是统一有深有浅的颜色,只有身上的饰品颜色各异,充满纯欲的华贵气质。

        憋了半小时我反而不急了,漫腾腾的走去解决完,出来时姐姐正拿着电风筒吹头发。

        “姐姐~我刚刚不是……”

        “嗯……”

        或许电风筒响声太大,姐姐貌似没听到我说什么,扐了扐半干的秀发,关掉风筒,态度就像半小时前的一幕没发生一样:“你别莽莽撞撞的啊,姐姐带你去看演出~”

        “啊?”

        “不想去?”姐姐注视着我说。

        “不是……就……哎也没什么。”

        “那现在走吧~”

        ……操场的主席台上,我于台下想入非非,姐姐肯定是个纯天然的白虎了,白虎会遗传吗?

        想当初妈妈的腋下也不见一根汗毛,以妈妈那更为诱惑的身子,那里想必……“今天来了个重要的人……我很高兴,我的小老弟。”

        糊涂之际,姐姐在台上打断我的意淫,并用手指示着我这边,导播顺道将我搬上大荧幕,大家都看了过来。

        这次我是真怕羞,脱下外套连人带头将自己盖起来。

        直到听不见外面一丝声响,好久好久……我将外套撇走,入眼的世界好像更清晰了,又好像更醉了,夜色被那潮润的气温反锁,聚光灯下的姐姐在我瞳孔里如萤火不断地扑棱,我发现自己对姐姐已经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只是一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