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虫剂

        徐意丛和徐桓司的恋爱开局不利,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徐意丛的嗓子当天晚上就哑掉了。

        生病当然是要多喝热水。徐意丛闷头喝了一晚上热水,结果第二天连喉咙都肿了。

        徐桓易一早回来,见丛丛站在门口,徐桓司正急急忙忙地下楼来,拿外套给丛丛披上,连推带抱地往外走,“哎”的一声,问丛丛:“怎么了?”

        徐桓司紧抿着唇,拿起玄关的车钥匙。

        徐桓易见丛丛脸色苍白,掐着自己的喉咙,很难受的样子,这才严肃起来,连忙跟着往外走,“我开车。”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徐桓司终于破口大骂,“谁没事在杯子里放杀虫剂?!”

        是外婆放的。她的兰花在生病,要浇配制好的水,临走的时候忘记把浇花的水杯收起来,而丛丛当时魂飞天外,端起来就喝了大半杯。

        自然没人告诉外婆,好在她很快就痊愈了。

        丛丛吃了这个闷亏,事后反省,觉得丢脸极了。

        徐桓易不知情也就算了,徐桓司明明知道她是为什么喝错了东西,还是拿这件事笑话了她很久,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他还冲丛丛抬了抬下巴,“别乱喝饮料。”

        丛丛气得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对面的徐桓司脸上八风不动,反倒是小舅妈说:“丛丛,你踢我做什么?当心我泄露你的小秘密。”

        徐桓司倒着酒,说:“什么小秘密?”

        丛丛想起小舅妈说她脸上写着“异地恋”,立刻说:“食不言寝不语,哥……你不要说话。”

        她改不了口叫“哥哥”,可是也只好尽量改,她总不能还把他当哥哥。但家人们总会提醒他们这一点。

        外婆给他们发压岁钱,故意说:“丛丛,你要管管你大哥哥,要是身边有好的女孩子,记得给他介绍一下。他在外面整天乱来,难道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其实徐桓司乱来归乱来,从来也没有瞒着谁,但外婆就是说给他听的,因为徐桓司虽然是小辈,但是年少早成,手段滴水不漏,眼下徐廷都是半放手,由他去做。

        既然是要继承徐家的人,长辈们便都把他当大人看了,连催促都只是旁敲侧击。

        结果,徐桓司没有什么反应,丛丛的耳朵却“嗵”地红了。

        眼看她就要露馅,徐桓司把她拎起来,去他的房间里玩游戏,边走边问:“什么秘密?”

        他的话音拂在丛丛滚烫的耳朵上,丛丛一缩脖子,正要炸毛,徐桓易追过来,一拍她的头,“你们是人吗?玩游戏不带我?”

        徐桓司立刻松开了丛丛的手臂,“啧”的一声,很嫌徐桓易碍事。

        这款游戏是陈昂新投资的一间公司出品,徐桓司的装备当然是最好的,徐意丛和徐桓易跟着他连杀好几把,扬眉吐气,突然听到外面爆竹喧天,一看时间,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徐桓易跑下去拿手机,给女朋友打电话,房间里只剩下徐桓司和徐意丛。

        徐桓司又想点根烟来抽,因为丝质床单被外面的烟火起伏映得一亮一亮,连带着她的毛衣裙也变成霓虹般的色彩,小巧的膝盖,光洁的小腿,曲线流畅的脚踝,再向下,他不想再看,只知道那段足弓的形状柔美得不可思议。

        丛丛还在低头出大招,徐桓司一伸手,把她的手机夺走了。丛丛一急,伸手去抢,身体前倾了一点,突然被他一低头吻住了嘴唇。

        他也没有闭上眼睛,丛丛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漆黑浓郁,被璀璨的金紫映亮,他的目光在她的眼睛里游弋,狡黠而明亮。

        卧室门都没有关,家人都在外面,丛丛连眼睛都不敢闭,逃也逃不开,因为后颈被他用力压着,只能用力推他,“快放开!”

        徐桓司恋恋不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肉,却没松开扣她脖子的手,只稍微分开几毫米,微微垂着眼帘,带笑看着她,说话时几乎又是唇齿相贴,声音很低,是偷情的私语,“去睡觉,五点起床,跟我上山看日出。”

        这几天徐桓司都准时回家,跟丛丛腻在家里,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最多不过一起出去吃饭,还是跟徐桓易一起。

        家里人以为是徐桓司厌烦了酒局,在家休息,顺便陪一陪妹妹,他素来最疼丛丛,大家都不以为异,但他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所以,几个小时后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丛丛有一点激动,定了十几个闹钟,早早爬起来,换了衣服,吹了头发,还化了一个急匆匆的妆。

        但徐桓司都没怎么看她。

        她推开卧室门,他已经等在外面了,一秒的停顿都没有,他替她把鞋拎在手里,另一手牵住她,两人轻手轻脚地下楼,出门,蹲在门外穿上鞋子,然后下车库,开车,一路疾驰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