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结爱务在深

        从机场回来的时候,艾美坐在车头我的身旁,母亲在后座,在她一对孙子中间。

        她从手袋掏出一个陀螺和一个摇摇,都是用木制的,给了他们。

        对他们说:

        “这是你们爸爸儿时的玩具,我都留着,有一天给他的孩子。叫爸爸有空教你们玩。”母亲说。

        孩子都说,不用教都懂得玩了。

        和他们没见面半年,都好象长高了很多。

        这一家团聚的时光,岂不是我所等待的吗?

        孩子们在车厢里闹了一回,都累得睡着了。

        然后,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在车厢里说过不停。

        母亲和艾美从未见过面,结婚的时候,她怕路途遥远,没有到加拿大做我主婚人。

        在母亲家门下,目送母亲进去之际,我对艾美说,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艾美把头从窗口探出去,我也从我那边的窗口外向上望。

        这古旧的公寓的窗户亮起一排一排的灯火。

        从底下暮色沧茫的街道望上来不知蕴藏着何等的人生秘密。

        母亲说,艾美来了之后,身边有老婆照顾,就没有她的用处。

        她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艾美依旧是艾美,我爱她。

        小别胜新婚啊,她在床上更见热情奔放,不放过我,好象要把这半年我欠她的都一下子追回来。

        艾美,她真的是,着上极名贵的内衣,它的牌子就是诱惑的记号。

        胸罩小得根本不可能把她的乳房包得住。

        两条肩带却把它拉得挺起来。

        艾美的一对乳房,捏在手里滑溜饱满,抱在胸前温香满怀。

        她在床上等待着我,以柔美的身段,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

        曲线玲珑浮突的身材。

        艾美生了两个孩子之后,更为成熟,完全是个少妇的风韵。

        她是我初恋的情人,少年娶的妻子,她是我所爱的。

        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从四方八面包围我。

        那是和母亲交欢合体时的情境,多少个晚上,我拥着的是母亲,想象着的是艾美的身体。

        这个身体,我亲吻之,爱抚之,挑逗之。

        我想象着热烈的响应,做的是热辣辣的爱,青年夫妻的情事。

        我在这个身体进去出来,来回抽插起伏的时候,她在我身下抖动,大呼小唤地叫着,给我,给我,我已销魂。

        眼底那个性感的胴体,正是我怀念的。

        可是,当我的命根子贴在她大腿上,进到她的身体里,我希望触觉到的,却是母亲所给我的感觉。

        软绵绵的躺着,默默地任我摆布。

        我进入她时就闭上眼睛,脸上散开一片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和几分娇柔。

        我的命根子就在她的阴道里,就让我觉得,现在拥有的是最好……

        和我做着爱的是艾美,我看着艾美,她仍是一样的美,眼神一样的迷离,与我绕缠着,母亲的身影忽然闪进我的脑海,和艾美重叠,艾美以母亲的身影和我做爱,像那春寒料悄的晚上,她为我张开了双腿……

        每晚回家,就好象受什么控制,仍经由旧路,到了那古旧公寓的下面,望上去。

        打电话上去,很久没有人接。

        我知道她在家,让电话继续的响,直至她提起话筒。

        我说:“妈,你在吗?我可以上来吗?”

        她说:“不好,你应该回家了。”

        我说:“只一会儿。”

        她说:“不行,你不能上来,我们不应该。”

        我说:“妈,你为不什么不理会我?”

        她说:“快回家,艾美在等你。”

        “你也在等我回来,你习惯了。我知道的。”

        她不回答,挂了线。我再打,她不再接。

        母亲回避我的方法,是常到我的家来。

        她做了艾美的向导,带他们四处去游玩。

        她教艾美煮中国菜和编织。

        母亲曾用编织针,亲手为我编织毛衣,领巾,寄到严寒的加拿大去。

        我看见两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为我织织毛衣。

        一个是慈母手中线,一个是“温暖牌”,我会穿在我身上。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情人,都是我的女人,她们一针高一针低的织,毛衣愈来愈长,彷佛织成一个网,把我罩住,捆住……

        我不敢想象,假若有一天艾美知道,我和母亲在她不在的日子,在床上做过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母亲似乎做得很好,对艾美和她的孩子也很好。

        我在旁边看,她们好象是一对姐妹,很谈得来。

        艾美有她有限的中文词汇,和母亲沟通没隔膜。

        我怀疑她们说的是什么?

        艾美说,来香港之前,老是担心与婆媳不能相处。

        见面之后,觉得她很随和。

        她说,母亲是她见过最和善的女人。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事事忍让,处处迁就别人,从不为自己争取利益。

        我的名字叫矛盾,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我给撕开两半。

        当初回香港的时候,是何等热切盼望着艾美马上能来。

        现在,却希望她没有来。

        我并没有变心,我仍然一样爱她。

        可是,艾美一来了,母亲就对我冷若冰霜,在她周围有一堵防护罩,令我不能接近她。

        而在我和母亲的眼神追逐闪躲之间,和她埋首编织毛衣时若有所思的神情里,有一个奇妙的感觉,在滋长,在弥漫,令我不见她时心绪不宁,见到她时心里翻腾。

        想折磨自己,最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你的母亲,我好象在地狱给火烧一样。

        求之不得是苦,失去了也是苦,但不及在患得患失之间,那种感觉像满身是虫咬,浑身不自然。

        这样苦恋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两个女人不能并存。

        母亲的前半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从我父亲那里学过教训。

        除非我能把艾美打发回加拿大,但我也没有理由独个儿留在香港。

        唯一的解脱,要求老板把我调派返加拿大,一了百了,宁愿这样。

        在圣诞快到的一个冬夜,在母亲家楼下,灯火阑珊处踯躅徘徊。

        母亲在那里做什么?

        织毛衣?

        想我?

        胸忆里波涛汹涌,按捺不住,直登上门前。

        母亲知道是我,不应门。

        我在街上抬头望上去的时候就曾与她的眼神相遇过。

        “妈,艾美告诉你了吗?我们要回加拿大去了。开开门吧,有事要和你说清楚。”我在门外说。

        “回去吧,你都回加拿大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妈,你能那么绝情吗?你害得我把灵魂丢了。你不开门我不走,今晚一定要跟你弄个明白。”我高声的说。

        门里面一片寂静。

        在站在门外等,等了很久很久。

        忽然门打开了,我马上朝正在开启的门缝间钻进去。

        母亲站在里面,低着头,说:“有话就说吧。”

        我二话不说,像一头饥饿的狮子扑上前,玃住她,疯狂的在她脸上乱吻。

        初而,母亲使劲的抵住我,想摆脱我。

        渐渐,她软化了,在喉头里含糊地“哼”了一声,就躲进我的膀臂里,让我的手插在她的秀发里,托起她的下巴,和她深深一吻。

        多久没有抱过她,吻过她了。

        好象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而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吻她,像久别重逢的恋人的亲吻。

        而母亲身体的感觉仍是那么熟悉,亲切。

        她的气息,体温和体香,和与这房子的空气里混和了的家的气味。

        我们然后又做爱了。

        每个人生好比一部破烂的连续剧,情节都是三角恋、畸恋、孽缘、恨不相逢未嫁时……拖拖拉拉,没完没了。

        只不过导演有没有打算拖戏。

        我们还想拖下去吗?

        我将离开,以后分隔两地,不知再有没有机会如此恩爱。

        这会是我们最后的一次,离别最是缠绵,这一刻,我亲爱的母亲,你是我的。

        毋须伪装掩饰,来个最原始,直截的剖白。

        无言地相对了片刻,我向她的房间望过去,母亲随着我的视线,朝那个方向看。

        她低下头,走过去,揭起门帘,回头一盼。

        我赶上去,抓住她冷冰冰的手,一起跨过门槛,进入她的房间。

        房里没亮灯,在外面透进来的霓虹灯的色温下,我端详母亲的脸。

        她坐在床沿,垂下头,两手放在膝上。

        我坐在她身旁,揽住她的腰。

        她身体是绷紧的,胸前起伏着,气息愈来愈粗。

        我吻她的颈弯,她的脸,她的眉,她两眼朝天看。

        吻在她的小嘴上的时候,她屏息了呼吸。

        她身上我最想抚摸的物事,就是那对小乳房,有小鸟的坚硬的喙,啄我的手心,酥在我心头。

        我想把它裸露出来。

        我一再问她,可以吗?

        “什么?你说什么?”她好象听不到我说话。

        我已想当然的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前。

        我说话的时候,捏捏她的小乳房,说:“我想,现在要和你做个爱。做爱的时候,可以脱下你的衣服吗?我的意思是,我想把你的衣服都脱去。”

        她别过脸,低下头,不发一言。

        一会儿,她颔首,小心放在衣领,解开第一颗纽扣。

        “我来帮忙你。”我的手移到她的手上,覆盖着她的手,她缩一缩肩膊,让衣领敞开,褪去袖子,露她两个圆圆的肩头和一抺雪胸。

        母亲没有戴乳罩,在家里她都不戴乳罩,她不用担心真空会有激突的效果,而且,通常在家里只有她自已。

        我把她一对我心爱的两颗乳头亮出来,捧在手里,让它们啄我的唇,然后轻轻的把每一个乳尖含在嘴里,以舌尖在撩拨。

        乳尖就渐渐的,胀大了。

        母亲解开一颗纽扣,我随着她解开下一颗。

        学她的手一般最轻,将她身上其余的纽扣都逐一解开,拉链拉下来。

        她在裙底下的内裤,不知何时开始变成有蕾丝的比坚尼,将她那个神秘的小洞,封存着,等待我来揭开。

        母亲的裙子脱落,无声地掉在地上。

        我用熟练的手势,替母亲把小内裤卷了下来,褪到脚腕之处。

        我提起她的脚丫,她抬起小腿,配合着我,让把她的小内裤从从小腿一先一后的挣脱出来。

        母亲已寸物不留的给剥去衣服,坐在我面前。

        我把她的衣服都叠好,她从我手上接过去,放在枕边。

        她的衣服都是些不起眼的老土款式,十年仍旧,一旦脱光了,将她娇小的身材显露出来,加上羞怯的神情,眼里是完全是别有风情的女人。

        母亲赤裸的娇躯,像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梨子,两颗淡红的乳头,深陷的肚脐和淡淡的耻毛,恰到好处的衬托着。

        我把她摆放在床上,全身展开,她马上又合上腿,捂着私处和胸前。

        我捉住她的手,对她说,妈,不要紧,我们要做爱了,勉强她大字摊开在窄小的床上,让她一条腿搁在床上,一条腿在床边悬垂着。

        叉开的大腿深处,在稀疏、淡淡的耻毛里,隐现两片嫰肉,绽开一道深深的缝儿。

        我的手在那里轻轻的撩拨,像拨弄琴弦,她的身体就抖动。

        阴唇的缝儿己开启,只待我的来临。

        母亲,你这诱人的维纳斯,这半年来,害得我相见却不能相亲。

        你自已可受得住吗?

        我现在就要占有你,让你不会忘记,我们曾怎样恩爱过。

        她仍不敢正视我勃起的欲望,我一手提起她一条大腿,让她的臀高高抬起,她的身躯是那么小巧轻盈,任我摆布。

        我压下来,挤进去,直至她把我的命根子完全吞进她的阴道里。

        母亲锁住眉心,喉头里又发出一声娇呼。

        “妈,你让我爱上了你。我知道的,你也爱我,不要否认。今晚,不要管别的,让我爱你,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噢……不……”母亲却把我紧紧的用两条腿夹住。

        母亲眼角滴出泪珠,两手抬起握住床头的木柱,两腿伸直,让我深深的插到底。

        母亲里面给我那奇妙的感觉,从四方八面袭来,把我包围着,一阵灼热,从脊柱正升到颈背,同时,一股热流灌注都母亲的阴道里。

        母亲失控地扭摆,抽搐,我忘形地推送,把她的臀儿抓住,不愿和她分开,直让我们的体液和耻毛纠结黏贴在一起。

        高潮排山倒海般淹没了我们,当我从她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我才察觉,母亲哭了。

        “什么事?你哭了?为什么要哭?不是很好吗?”我躺在母亲身旁,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扳过来,让她挺立的乳尖,贴着我的胸膛。

        “没事。不要管我。”

        “傻女孩,没事,为什么要哭呢?我们应该快乐才对。”我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母亲浓浓的女人的味道,做过爱后的肉的味道,极温暖的气息,向我的脸、鼻孔,嘴中渗透。

        我拥着她,长久而反复地亲吻着,爱抚着,对她说:

        “妈,我们刚才做的爱,不是很美妙吗?”我再说一次心中的感受。

        我还没说完,她已含忍不住,伏在我怀里大声哭泣,抽搐着。

        我紧紧的搂住她,继续爱抚她,吻她。

        母亲说:“你不会明白的了。我觉得我的罪孽更深重。”

        我不喜欢她这样说,会把刚才美妙的感觉破坏了。

        我只重复说过的:“妈,别哭,我们这样很美妙极了?让我们享受这最后的一刻。”

        母亲点点头,却哭得更厉害。

        后来我才明白,她从不让自已觉得快乐,愈是快乐,愈是堕落,就愈会责备自已。

        我轻轻的拍打她的臀儿,不住的说,不要哭,不要哭。

        我没有移动身体,让她枕住我的胸膛,与我贴着,纠结在一起,并不觉得冷。

        渐渐,母亲的情绪平抑下来,发现我们的赤裸,拉起毛巾毯,裹着我们的身体。

        或者,她想起刚才做爱时,我们互相需要的情境,和我贴在她小腹那仍然坚硬的东西,就羞赧地缩紧身体。

        我紧紧的搂住她,恐怕一放开她就会消失。

        “妈,我己离不开你了。”我向她剖白心迹,她应该明白。

        “你更离不开艾美和你的孩子,回去加拿大是最好的安排。”她抬起头对我说。

        我看见她哭得红肿的眼,和眼眶里的泪水,心有点酸。

        “妈,说真心话,你能离得开我吗?我们己到了这地步了。你曾令我以为,你可以没有爱欲。我不相信了。”

        “那是我害怕会发生的事……”母亲终于承认了。

        但己发生了。

        我用被单抹一角去我们两腿间的爱液。

        然后以最严肃的语气,差不多想向苍天发个毒誓,对躺在我身下的母亲说:

        “妈,无论你当我是谁,我一定会向你负责。我不会像爸爸一样薄幸,我会……”

        我哽咽,说不下去,因为,我将要离去,像父亲从前一样。

        而我可以保证什么?

        她看着我,破涕为笑,想是笑我的痴。

        她的儿子指着自已翘起的鸡巴,对她山盟海誓。

        她依傍着我,以她纤纤的手指,爱抚我的胸膛。

        母与子相拥着,不时相吻,在我们分别前,能和母亲共同度过一个晚上,做一个爱,死而无憾了。

        我只叹自已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只能应许她一颗不变的心。

        窗外的霓虹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在漫漫的长夜里,听着街上的车声、人声、渐渐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