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绫子的薪水并不高,勉强可以维持现在包括房租在内的各项开支,基本储蓄不到什么存款,一旦有紧急的开销,还要向老家的父母求救。

        但她还是对这份工作相当满意。

        勤务课的内勤,全部人员构成只有她和课长两个,课长是个眼里只有男人的三十五岁恨嫁OL,除了上班打卡的时候,很难在办公室见到人影。

        那个曾经是储物间的狭小办公室,就成了她自己独享的私密堡垒。

        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安心的了。

        绫子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小学还是国中?

        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的记忆也已经保护性的删除。她只要记得,这样独自一人安静安全的生活下去,就非常的不错。

        除了……接到家里父母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会让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二十七岁,在她所在的城市,还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着急的年纪,可在她的家乡,父母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应该抱着孙儿回家探亲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绫子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掏出包里的小镜子,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

        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摘掉笨重的黑框眼镜,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有着迷糊眼神的可爱女孩。

        绫子即使摘掉眼镜,也是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乡下姑娘。

        眉毛很浓,完全不符合这个都市的潮流,眼睛不小也不大,但因为没有植睫毛带美瞳画眼线,怎么看,也只能提炼出普通这个有些残酷的词语。

        鼻梁稍微有些塌,以前她还会在两边补一些阴影挽救一下,自从发现其实根本没人注意后,也就随它去了。

        唯一称得上好看的,大概就是小巧红嫩的嘴唇了,不需要唇膏,也有足够鲜艳的色泽。

        只可惜,她依然没有赶上潮流,时下流行的,是性感丰润的嘴型,男人们只会对着绫濑遥啊石原里美啊那样的模子流口水。

        她合上镜子,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脸颊,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明明是很瘦小的体型,却因为圆脸给人一种丰满的错觉,曾经她也试过努力减肥,最后的结果就是胸围缩水了一寸,而照出来的相片依然是一张令人想要叮嘱少吃点东西的脸。

        除了脸颊,她身上唯一有肉的地方就是臀部和大腿,久坐的OL十有八九都是这样,只要稍微不注意锻炼,脂肪就会迅速堆积出不够坚挺上翘的屁股和只有穿上黑色丝袜才能显得纤细一些的大腿。

        这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在条件,加上她连自己都有些嫌恶的性格,没谈过恋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真有男人追求她的话,也会让她感到困扰的吧,只要有人亲近半米之内就会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毛病根本不适合和任何男性交往。

        绫子姑且这样安慰着自己,收起了无聊的幻想,开始耐心的工作。

        她的生活是简单的两点循环。

        所以她很庆幸,公司和公寓都让她感觉很舒适。

        那间公寓位置很偏僻,住在那边的都是些需要省吃俭用的年轻上班族,几乎没有过于热心关注别人生活得中年欧巴桑,也从没见到有推销员上门,是她搬了三次家之后感到最满意的地段。

        公寓的楼层很高,从窗户望出去,唯一能平视的只有对面的一栋更陈旧的公寓,与她正对的房间住了一个短大生,远远看过去,满屋子都是些萌系角色的手办。

        两栋楼的间距很大,那个短大生也没有任何威胁到她领域的可能性。

        这是她更加满意的另一个理由。

        虽然公寓里仅有一个房间,但密封性良好,卫生间可以冲澡也有一个不大的浴缸。

        装上那个很厚的窗帘后,再没有任何地方能比那四块半榻榻米上的空间更让她安心。

        她在那小小的空间中度过了无数个简单的晚上,看一个多小时的综艺节目,挥霍一天份的笑声,上一会儿网,铺好被褥后,会打开台灯看一会儿小说,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安逸的晚上,入睡。

        偶尔,身体里的焦躁积攒到需要释放的程度的时候,她会仔细的检查一遍门窗,然后关掉台灯,在一片漆黑中蜷缩到被褥的中央,用被子遮盖出一片憋闷狭小的空间。

        她就在这连呼吸都会感到吃力的空间里迅速的把内裤褪到膝盖,右手伸进双腿之间,让略有些赘肉的大腿紧紧地夹住自己的胳膊,手指放在黄豆大小的阴核外部,快速的摩擦。

        摩擦的方式非常单调,食指的指肚压住阴蒂外皮的上侧,先左后右,以半弧形的轨迹反复。

        这是她实验了很多次后找到的最快让自己达到高潮的方法,生理上的极度紧绷带来的释放,对她而言和积累了尘污的身体需要清洗意义相同。

        所以需要的时候她就会做,既不感到空虚,也没觉得需要把这进化成两个人共同完成的任务。

        这就是她的生活,她以为这就会是全部,没有改变,安逸而长久。

        ……直到,她这一晚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