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不一样

        商量的差不多了,魏小果正准备离开,却被皇帝喊住了。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啊……就是那个……有没有……”苍炎欲言又止的开了口,可惜后面的话含含糊糊,魏小果一个字都没听见。

        “皇上您能不能大声一点?”

        “你那个……做的时候……有没有那种药……可以让他舒服一点的?”和别人谈论这种私密的事情,让苍炎难免感觉有些别扭。

        “啊?皇上您开玩笑呢吧?”魏小果面露惊讶,皇帝从还是皇子的时期开始,身边就有侍妾和侍童,为何这床弟之事还要来问他?

        何况自从皇帝登基,其实更偏爱男子,侍童的侍奉从未断过,加上那些为了讨好皇上的人,更是不断为皇上寻找姿色绝等的公子,有的人就连亲生儿子都送来了,皇上将这些人都安置在行宫内,虽然他们为了不同的目的,甘愿居于人下,但毕竟还是个男人,未免淫乱宫廷,还派了专人看管。

        “朕没有开玩笑,朕一向雨露均分,按日翻各人的牌子,除非有新人得朕心意,才会多留两日,时间到了,自会有人将人送来,早已经料理妥帖,朕只需要插进去。朕偏爱男子并不是因为朕性好龙阳,而是因为男子不会怀孕,朕无需忍耐和提防。”苍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的朝床上飘去,“只是他不一样。”

        “那……又为何问奴才……奴才只是个御前太监……这种事还是问专门伺候公子和调教公子的管事太监和嬷嬷们比较好……”魏小果难得的红了脸。

        “朕既然问你,必是知道你可以回答,朕觉得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小果,朕很信赖你,所以有些事,朕故意装作不知道,但这宫里的事,大大小小的都瞒不过朕的耳目,朕的暗卫们可都不是吃干饭的。”苍炎深知身为帝王,恩威并施的要诀,一番话既点醒了魏小果,又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追究。

        只见魏小果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顿时惨白了一张清俊的脸,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早该向皇上禀明,而不该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求皇上开恩,都是奴才的错,与他们无关啊,皇上!”

        “小果你这是干什么?给朕起来!”苍炎面露不悦。

        “皇上……奴才不敢……”魏小果一想到自己瞒了皇上那么大的两件事,就吓得胆子都要破了,不管再聪明,他也只是个书生,伴君如伴虎,他不知道皇上究竟知道了哪一件,就算皇上能原谅其中的一件,也不代表能原谅另一件,到时候东窗事发,反倒落实了欺君的罪名。

        “魏小果,你想抗旨?”苍炎的声音低了几分,含着淡淡的威胁。

        “奴才……奴才不敢……”魏小果颤巍巍的站起来,可那双腿一点力度都没有,不停的颤抖着。

        “朕看你胆子大的很,有什么不敢的?”

        “奴才……”魏小果吓了一跳,又跪了下去。

        苍炎看来也没想到他的话会让魏小果那么害怕,揉了揉额角,朗声道,“来人啊。”

        皇帝的寝宫之外,当然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御前太监一共四十名,但其中能和皇帝说上话的,也只有魏小果一人,平日都恪守己任,未得通传,不得随意在长生殿内走动。

        御前带刀侍卫一共六百人,以乾坤八卦位,分驻在长生殿四个方向,以五个人为单位,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只有身为御前带刀侍卫队长的段长德和副队长李顺,以及十个段长德亲自挑选的近卫,才能守在殿前,以防不测,所以皇帝有任何旨意,也多是由他们代为通传。

        “皇上,臣段长德听令。”段长德的大嗓门立刻在门口响起。

        “进来。”苍炎不着痕迹的看了魏小果一眼,却见他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连嘴唇都开始没了血色,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苍炎明白的很,虽然说瞒了那么两件事,可从未有过其他欺瞒,何况魏小果对他忠心耿耿,办事又得力,乃是一片赤诚,光是冲着他的这份忠心,他就不会怪罪与他。

        但他如今怕成这样,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怕死,而是害怕牵连到他最亲的人,便决定干脆趁着今日给他拔了那心里的刺,好让他以后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替自己办事。

        段长德打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魏小果,刚毅的嘴唇不禁紧紧的抿了一下,然后举步向前,目不斜视的在皇帝的面前跪了下来。

        苍炎看着面前的两个心腹,悠悠的叹了口气,“朕待你们二人如何?”

        “皇上收容再造之恩,奴才便是万死也不能报。”魏小果面露羞愧之色。

        “皇上待臣亲如兄弟,臣愿终身随侍皇上左右,以臣的性命来保护皇上。”段长德坚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觉得朕是那种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怪罪于你们吗?”

        “奴才……”魏小果缩了缩脖子,不敢回答。

        “请皇上恕臣愚钝,臣认为皇上不拘小节,胸怀宽容,定不是会怪罪于臣和……和小果。”反倒是段长德抢过了话头,接了皇帝的话。

        “长德……”魏小果焦急的扯了扯段长德的袖子。

        “小果,皇上显然已经知道了,咱们多说无益,还不如干脆承认了。”段长德伸手握住了魏小果的手,以五体投地之姿朝皇帝拜了下去,“臣与魏小果情投意合,求皇上成全。”

        “好个段长德,够干脆。”苍炎就是欣赏段长德这股子直爽的脾气,虽然魏小果和他一样忠心,偏偏是个读书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太多,担心的人和事也太多,便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了。

        段长德听皇帝这么说,立刻面露喜色,只是魏小果依旧忧心忡忡。

        “朕且问你们,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

        “这……臣等……已经亲逾夫妻。”段长德不会撒谎,红着脸便认了。

        “朕再问你们,你们二人何分上下?”

        这一下,两个人都傻了眼,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魏小果,紧紧的攥着段长德手。

        “皇上,是奴才先倾心于长德,是奴才勾引了他……”魏小果焦急的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朕问的问题是这个吗?”

        “小果,你平日都比我来得聪明,你怎么就看不明白,皇上根本没有怪罪咱们的意思,皇上恐怕早就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了。”段长德一根肠子通到底,反而看的比魏小果透彻,抬起了头,回答道,“臣爱小果,臣舍不得他疼,臣皮厚肉粗,所以是臣在下。”

        “哈哈,妙极妙极,早知如此,朕也不去问小果了,你看看朕把他吓得。”苍炎突然笑出了声。

        “皇上?”魏小果没有想到皇帝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奴才该死,进宫之时,奴才没有去势,奴才……奴才怕疼的厉害……”

        “哈哈,怪不得你怕成那样,没事,你和长德在一起,朕也不担心你去勾引朕的妃子,太监去势无非是为了保证皇族血统嘛,这点朕信你。”

        “谢皇上!奴才……”魏小果几乎感激涕零。

        “别忙着谢,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苍炎对他的感激并没有什么兴趣,反正他接下来的话,无非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一类的表忠心的誓言嘛,他感兴趣的是如何让承受之人轻松一点。

        “什么问题?”段长德奇怪的问。

        “就、就涂点药油……还有……还有宫里教管嬷嬷那拿的药膏……”魏小果脸红不已。

        “你那药油还有没有?给朕取些来。朕就知道,小果是个细心人,这方面一定讲究,才才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