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何而战

        中华帝国昆仑历鹰帝宏顺五十七年四月二十九。

        我的马车正在去往一个叫做金水镇的小地方。

        这里虽然在大陆上名不见经传,但这里二十年前出过一位绝代剑客,他的剑传说象梦那样迷幻、象梦那样甜蜜,可当他在你的梦中撕开你的咽喉而你陡然惊醒的时候,你会发现梦已成真!

        惊梦剑!

        而走出金水镇的那位剑客便是当世第一剑——剑惊梦。

        剑惊梦在金水镇曾有一位恋人,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男孩练剑、女孩织染,学的都是好手艺,镇上的人都称他们是百年修得的一对璧人。

        可有一天从很远的地方来了一队商人,他们是小镇的衣食父母,小镇人生产的丝绸都是靠他们的收购才换来金钱,所以镇上的人可以听着女孩的呼救声而无动于衷。

        当剑惊梦赶来的时候他的爱人已死在一片肮脏的体液当中。

        剑惊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女孩葬在了他练剑的地方。

        当晚,镇上刮起了大风,一时鬼哭神嚎、飞沙走石。

        镇上的人在那一晚都没有出门,而第二天一早却发现商队的驿馆里满是死人。

        自那以后他们再没有见过剑惊梦。

        我看着手中大年传来的书信一阵感慨,剑惊梦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明天便是他情人的忌日,他会在午时出现在她的坟前。

        我与傲星分开已半月有余。

        想必此时她已在京城的家中。

        我想起傲星又不禁想起小雨和初三,不知她们这时是不是也在强烈的思念着我。

        小雨在我动身后便一直住在虚空的花园中,虽然虚空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给小雨滕出了屋子,小雨便开始作起花农。

        今天小雨突然感受到一丝来自远方的风,就好象情人的话语,轻轻拂着她的罗裙,她感到有人在注视着她,于是放下手中的那盆鲜花,慢慢抬起头,花园的入口处有一个小胖子傻傻的冲她笑着。

        小雨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幽幽从榻上起来环视了下四周——南柯一梦。

        马车顶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只鹞鹰,它啄着我头上的顶板,喈喈的叫个不停。

        两个消息,联体人的车队距采石窟已不过十里;南越人间道一片升平,而我们的攻击部队已顺利进入位置。

        我不禁有些佩服大年,情报准确固然是真,可在一月前他就能将现在这一切精确布置,这是外公留给我的一件无价之宝!

        想到这儿我又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于是提笔急书,付与鹞鹰让它赶快通报。

        这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大年:

        代我问兄弟们好!

        我想问你,你在大陆上晃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大象,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大象吧?

        不知道也没关系,去向知道的人打听一下,然后帮我弄来一只。

        务必在重阳之前送到昆仑京师,我有急用!

        务必务必!

        鹰巢

        我不想知道大年看到这封代表战时鹰巢最高指示的信时的表情,但我却非常享受大象会给傲星带来的欢乐,小丫头一定会一蹦三尺高!

        我想到这不禁又是一阵浅笑。

        京师左相府的低气压已持续半个多月,随左相巡边回来的大小姐到现在仍未出房,而左相更是摔掉了府中一半以上的茶碗。

        今天五十出头的左相又出现在大小姐的门前,厉行每天一次的劝降。

        “傲星!你已经长大了,怎还能如此任性?”房中人自是不会理会的。

        纳兰傲星趁着他爹疲劳轰炸的当口制作了一个精美的日历牌,她仔细计算着出嫁的日期,轻抚了一下头上的雨兰彗星,一脸醉人的甜蜜。

        门外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左相终于决定换个方式:“傲星,你俩的事经过那几天也就算定了,爹还会逼死你不成!但你总该让爹知道这人姓氏名谁吧?”屋中的少女听到爹爹这已是默许的说话那还不高兴,连忙到:“他叫昆仑无悔!”“砰”房门尽碎,傲星被她爹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你再说一遍他的名字!”中华帝国昆仑王朝权亲天下的左相纳兰敬德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从没变过脸色,可今天他在听到一个名字之后却是一脸铁青,“他说、他说他叫昆仑无悔,他还说……”纳兰敬德在得到确定的答桉后夹起傲星飞掠出屋,下一刻,他们出现在祖宗的祠堂前。

        “纳兰氏不肖子弟敬德带不肖女傲星前来向列祖列宗请罪!”一句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祠堂正中供奉着上代纳兰家家主的灵台祭位,那上面的名字霍然写着“纳兰圣”!

        我望着车窗外的满天星斗心中在一个劲儿的琢磨,我明天的那一战究竟为何?

        为了天下苍生?

        不是,对方只是一介武夫;为了所爱的人?

        也不是,我和我爱的人儿都不认识他。

        那我一定是为了外公!

        但我马上又很不情愿的否定,外公的死只是我出击的一个借口,只是一个借口!

        外公在出行前交代了一切,将他留在世上的所有都交给了我!

        那外公的一心求死又是为了什么?

        想着外公从前对我的所有教诲,我得到了这个让我迷惘多时的问题的答桉。

        外公一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自己和后辈能够好好的生存!

        而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同样是为了生存,没有家国天下、没有功名荣华,有的只是让自己立于世间的生存信念!

        我为了爱人的生存而杀、为了部署的生存而杀,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杀即是生存!

        东方还是一片昏黑,我吩咐小葵等人上路,今天是验证我的生存的日子。

        愿外公与我同在!

        中华昆仑王朝帝都洗星城左相府纳兰氏祠堂,纳兰敬德指着正中的一坐灵位向身前已是吓呆了的女儿说:“那是昆仑无悔的外公!我纳兰一脉的上任家主。按照辈分爹要叫他六爷,爹的这位六爷只有一个女儿,前些日子你进宫还见过,就是你叫六奶奶的纳兰远方,当今圣上的皇后!”傲星惨白着脸试探着最后一丝希望,“远方奶奶虽然年纪较轻可一直未有子嗣……”“哎!”说话被爹爹的一声长叹所打断:“可是你六奶奶偏偏有这么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儿子,他是先祖纳兰圣与你百里爷爷精心打造的昆仑一族的未来皇者,他叫昆仑无悔,辈分到你这里应叫六叔,你现在应该知道你与他做出了怎样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纳兰傲星的心中有了答桉,为什么自己会为他吸引,为什么见到他便觉得亲切,为什么会放下身段,对他以对家人似的真诚!

        他本来就是她的家人,他与她留着相同的血脉。

        纳兰傲星默默的离开祠堂走进黑夜,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生的最爱会是自己的血亲,为什么那个与自己跌荡缠绵的人在瞬间变成自己的六叔。

        我在颠簸的马车上打起了盹,可一阵难忍的鼻痒把我惊醒,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喷嚏,我忍不住咒到“好端端的谁在骂我!”

        “龟儿子格老子!你说圣主也真是,好好的让咱们提前一个月埋伏,他老人家可倒好,游山玩水不说,好象还吊了个大姑娘……”张智看着手下指着初三勐向他使眼色不禁颤颤的闭口。

        “他又有了新的对象?”初三出神的想着,“会不会也向对我那样一上来就把人家给煮了!”初三甩了甩头,脸上涌起的驼红把张智一众人都吓的躲得远远的。

        远方的山冈上出现一盏时隐时现的灯火,初三惊醒,“野兔进入鹰眼,前方五里!哎?张堂主!你躲着我干吗?”张智老脸一红赶快布置:“陷阱呢?”“禀堂主,陷阱检查完毕!”“人呢?”“禀堂主,小鹰一号全员二百人集合完毕,请指示!”张智抖擞精神上前一步:“大家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一个月么?不用回答,因为你们不用知道,但我想让你们知道今天的一战过后你们会成为杀堡的英雄,你们会受到圣主丰厚的奖赏,你们今后会更好的活着!还有什么问题抓紧问!”“我有,堂主!”“有屁就放!”“怎么个打法,堂主?”张智咬牙切齿:“杀无赦!”就象一只即将出笼的野兽。

        “小鹰一号进入战斗位置、小鹰二号进入战斗位置,南越方面潜伏者已全员待命,黎明时分出击!”

        我心想一个多月来的精心布置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刻,眼光不禁放在最后一张简报上,赤红色!

        紧急战报,我心里打了一个大颤,该死的我刚刚睡着了,映入眼帘的是大年的亲笔:“圣主,无论你身在何处,请从速远离金水镇,你方情况突变,圣主您将我指为战时总指挥,我有权取消您的任务,快走!即刻!”我鄂然。

        “少爷,到了!”我望向窗外,可不是么?

        前面一座荒坟,正是某位薄命女子的埋骨之地。

        我又转头看了一遍手中的信,有些不知所措。

        南越联盟恒山脚下小酒馆的老板天没亮就起了床,象往常一样收拾好桌上的酒具,在柜台里放好开门的碎银,接着他便打开一个大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套衣物仔细的穿戴,不一会儿他变成了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他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一把精钢剑,已淬剧毒,一把匕首,也已淬毒,十二把飞刀,均已淬毒,他将这一切都带在身上转身出门,可又懊恼的回到台前,忘了拿火种,他心想自己有点老了,竟忘了杀人之前需放火,他打开了小酒馆的门,门外站着三十多个与他一样打扮的人,他向他们点了点头,关好酒店的门,与这些人快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这时的我非常窝囊的坐在马车上,心里想着你撤我的任务可以,但总要给我一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呀,什么叫“情况突变”?

        这还说服不了我,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前面树林里传出一阵响动,我望了一眼不禁苦笑着撕掉了手中的信,理由来了!

        而且一来就是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