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幺自私的动物。
比如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看背叛的筹码够不够大,够不够诱惑。
再比如说,也没有绝对的慷慨,只是看付出的比例够不够高。
阿正反悔了,总之就是做了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当然,女人也是半斤八两,贪婪没底线,说到底就是欲望和利益的碰撞,但很显然,牵扯到房产,如此巨大的额度,且不说玲儿父母那边没法交代,就算自己也过不去那个坎。
但他忘记了,女人是没底线的,好不容易钓到的鱼,肯定不会放手的,就算得不到,那也不会让你痛快。
反正就是一路胆战心惊的回了家,人都不是傻子,阿正有理由相信自己把女人惹火了,更有理由相信,惹火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很不明智的理由,但是……
说到底还不是怪自己耐不住寂寞吗,但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的行为,有点玉石俱焚的冲动了,更有点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好过的可恶姿态在里面。
其实上次就该意识到这一点的,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又是静悄悄的,灯没开,但还是一样就看到了,沙发里的玲儿的身影,很压抑,又是第六感,猛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玲儿平时在家的状态绝对不是这样的,伸手摸开灯,嘴角嗫嚅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因为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玲儿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又冷漠。
“玲,玲儿?”还是开口了,低低的叫了一声,没有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依旧如此。走过去了,伸手朝玲儿的肩膀拍了过去。
“别碰我!”
陡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吓了阿正一跳,手还没触碰到身体的时候,玲儿已经转身触电般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但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喜欢自欺欺人,阿正咧了咧嘴,有点尴尬的挤出笑容:“怎么了?玲儿?”
玲儿的眼眶又红了,从过年来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相处了五年都没红过脸急过眼的玲儿,哭了两次。
“你怎么了?玲儿?哭什么呀,你说话啊?怎么了?”
阿正心虚得已经笑不出来了,多希望是场梦啊。
玲儿那张脸,洋溢着的,是五年来从未见过的表情,幽怨,悲伤,还有愤恨!
没说话,一直死死捏在手里的手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伸手去接过手机的时候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举起手机的时候,阿正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屏幕里,是一张照片,自己赤裸着身体被绑在床上的照片,女人就踩着皮靴坐在自己的脸上,就连胯间那只贞操锁都被拍的清清楚楚,向下滑动着,还有很多,好几张,自己的脸都被拍了下来,清清楚楚。
摄像头?隐形摄像头是吗!女人早就算计到了!或者说,其实早就准备要拍这些照片了,作为要挟自己的证据!
“咣当”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这些照片,还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吗?
或者说在玲儿面前一直辛苦隐藏着的那一面,被鲜血淋漓的扒光,玲儿喘息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继而咬着牙悲愤着:“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那么恶心!会喜欢那么恶心的东西!阿正!你……你!”
原本应该是恶毒的话,亦或者是辱骂出来的话吧,但这个向来温柔似水的女友,最终还是没有恶语相向,而阿正,只觉得此时,比刚从女人的胯下爬出来那会儿还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防盗门“砰”得一声,浑身一震,嘶吼着也跟了出去。
“玲儿!玲儿!你去哪!”
……
凌晨两点了,失魂落魄的阿正回到家里,里里外外的又找了一遍,发现玲儿还是没有回来后,最后的那一点希望也陡然消失了。
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天崩地裂,没找到玲儿,也没回家,去哪里了?
什么都被玲儿知道了,自己那副最丑陋贪婪的嘴脸,都被知道了,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感情,苦心经营的生活,都要烟消云散了吗。
就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了天亮,其实人在最失魂落魄的时候,想不到太多东西,整片脑袋都是空白的,甚至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第二天快上班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迷迷糊糊中睡过去的阿正被惊醒,睁开红肿的双眼,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问自己做了对玲儿做了什么事,把玲儿委屈成那样,还在家里过了一夜,唯唯诺诺中阿正打个哈哈应付了过去,一拍脑门,心里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玲儿到了父母那里,还没把事情说出来,那就证明了一切都有转机。
去父母那里而不是去岳父母那里,那就代表着不想把事情闹大。
而最终又什么都不说,只是说吵了架,其实就是让父母逼着自己承认错误,或者说,哪怕玲儿铁了心要分手,也没有破罐子破摔让自己身败名裂,那些事情,万一让父母知道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说到底,这个傻姑娘即便在这种时候还在迁就自己……
陡然醒悟了一般。
阿正请了假,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女人那里,这次是带着决心去的,甚至还把女人住所的备用钥匙也找了出来。
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女人的胡搅蛮缠了,但意外又来了,没有想象中声嘶力竭的吵闹,也没有那些狗血烦躁的剧情。
女人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安静的在家里等着自己,见到自己来之后,还委屈得撅了撅嘴,一脸怨妇的表情。
阿正苦笑一声,搞得好像是自己对女人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一样。
其实早就该明白了,这样的女人,没有底线没有原则,贪婪物质,却又心思隐藏的很深,其实这些日子在她身上花的钱,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本职工作”的标准,那绝对已经超额付出且不是一点两点的,她得到的足够多了,人都是这样的,即便再沉沦再堕落的时候,牵扯到根本利益的时候还是会换上另一幅嘴脸。
开玩笑,为了下半身不过日子了?
永远不要考验人性。
这种时候,借着对玲儿的愧疚,借着对女人激进做法的怨恨,阿正做了一个应该是正确的决定,和女人彻底一刀两断,这次不管什么诱惑,什么条件,都不会再理睬了。
而机灵聪明如女人,也看出了阿正眼里的决绝,于是,女人乖乖的交出了贞操锁的钥匙,也答应了不再纠缠下去,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可以把剩下的租期住满,阿正冷笑着看向女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有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女人也不吵闹也不卖弄风骚,又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毫无退缩的对视着阿正的眼。
阿正猛得一阵发毛。
不知为什么,第六感吧,又觉得那个眼神总蕴藏着什么一样。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吃定自己了?或者说,背后又酝酿着更可怕的后手?阿正不清楚,也懒得过问,忽然就又怂了。
住就住吧,住到年底就让她滚蛋,那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和玲儿订婚了。
忽然觉得,原本那样平淡的生活也挺好的。
接过女人手里的钥匙,阿正离开了,奇怪,没有失落感,也没有遗憾和不舍,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也许心底自己还是保存着一份底线吧,女人推了自己一把,到底做出了抉择。
又或者,哪是什么底线,人永远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下楼回到车上的时候,阿正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只贞操锁,忽然就发了狂一般,心里掠起一股强烈的快意,包括胯间那陡然轻松得快要飞起来的感觉……
下了车,狠狠的把那只硬塑料的贞操锁,一脚一脚踩到变形,最后踩烂,踩碎,坐回车上的时候,忽然失心疯发作一样,拍打着键盘怪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像是解脱了一样……
接下来,和想象中的一样,晚上的时候,去把玲儿接了回来。
也许她也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也放不下苦心经营了五年的生活,苦心维持了五年的两个家庭之间的联系吧。
总之,玲儿还是回来了。
但是,没有失而复得的那种快乐在里面,还是就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原本热恋的激情,男女之间的互相吸引已经变成了亲情,变成了像家人一样习惯但又总是容易忽略的感情了吗?
不知道,玲儿选择了沉默,不再对那件事提及半句,甚至连阿正那说出去会让人觉得羞耻的爱好也只字不提。
就是回来了,回归正常生活。
回归了,有玲儿的三点一线的平凡生活。
阿正以为结束了。
可是,有些事情,来得毫无预兆,来得悄无声息……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有些“后遗症”忽然就来了,像暴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毫无预兆。
忽然又开始失眠焦虑了,也许是愧疚,也许到底还是有了隔阂,已经太久没给玲儿“交公粮”了,哪怕又睡到一起了,哪怕半推半就之下玲儿还是让自己得逞了,床事陡然更加枯燥无味起来,脑子迷迷糊糊的,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闪亮亮的东西。
亮银色的金属光泽,那是一把钥匙。
被踩烂的贞操锁的钥匙……
也许是那天太激动了,总之那把钥匙就莫名其妙的被揣在兜里,忘记了,后来换衣服的时候掏口袋才发现,一阵心悸之后,鬼使神差的就留了下来。
盯着那把钥匙,夜色下,阿正的脸渐渐扭曲了起来。
那天晚上,做梦了。一滩湿漉漉黑乎乎的东西,滴着汁液对着自己的脸压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火急火燎的触碰玲儿的身体的时候,忽然感觉硬不起来了,被压在身下的玲儿喘息着,脸色渐渐难看失落起来,抱着玲儿的腿脑袋慢慢的游走着滑了下去,但几乎是瞬间,玲儿忽然触电般的一脚蹬开了自己:“不要这个!”
失魂落魄的阿正抬起头,一脸窘迫的看着玲儿同样纠结起来的脸,忽然没了半点兴致……
大半夜的时候,又一次醒来。
自己居然意外的勃起了,是因为,睡觉之前又忍不住想起了一些,荒唐又淫靡的画面了吗?
硬的下半身难受,根本难以入睡,这种事情居然会出现在一个有伴侣的成年人身上,而且,女友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到底怎么了……
又摸着那把钥匙怔怔发呆了……
感觉快要抑郁了,上班的时候,终于被领导批评了,当着一众同事的面,而被训的时候,按照一般情况早就面红耳赤的阿正,偷偷的盯着不远处一个女同事脚上的长靴出神……
日子过得不再平淡了,而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索然无味起来……
两家父母见过面了,订婚的日子正式提上了日程,那天,玲儿的笑容很敷衍,而阿正,全程心不在焉……
……
一个月后。
“玲儿,晚上有场聚会,和同事。”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温柔了。
挂断电话后,并没有因为女友的冷漠而失落,相反的是,阿正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热血沸腾,气血翻涌。
亢奋的手脚颤抖。
就站在楼下,女人的楼下……
“怎么了?阿正?”
“……噗通”
“哎呦,怎么跪下了,你快起来啊。”
“……”
“这是什么?”
“……房产证。”
不远处的沙发上,在暧昧红光的映照下被勾勒出极为销魂的身影的女人,翘起的靴腿开始轻轻晃动起来。
精致慵懒的面容上,悄悄的勾起一道胜利而邪恶的光芒。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迟早的,呵呵,狗东西!”
“那……你什么意思啊现在?”
“哦,是吗,没有我活不下去了是不是?呵呵呵!”
“爬过来!”
“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才刚刚接过客哦,是个老熟人,没戴套,还没洗呢……”
“啊?不介意啊?味很大的!”
“哦哦,我知道你喜欢……呵呵!”
“那,姐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开始?”
“躺好,来了。”
性感的靴腿跨过脑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让阿正瞳孔暴涨,气血上涌着,看着那性感的内裤,被慢慢的拉扯开来……
那处梦里已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熟悉又陌生,淫荡又阴毛浓密的淫穴,终于又出现在眼前。
“啊啊,呃呃呃!”激动到低低嘶吼起来。
在女人性感妖娆的扭动翘臀的姿势中,那片淫靡,终于对着自己的脸压了下来。
熟悉的温热,熟悉的腥臊气味,像是腐败海鲜一样的气味。
那一刻,终于又活过来了……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