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头答道:“我听说爸爸生病了,所以才闹着要妈妈带着我一起来医院看望爸爸,对了,爸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啊?”
为了避免儿子担心,我赶紧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对他说道:“小毛头,你不要担心,爸爸已经没事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小毛头又问道:“爸爸……你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自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儿子,只是瞥眼看了身旁解婧一眼,随后对小毛头说道:“那个……爸爸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毛头说道:“哦,那爸爸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了,不然的话,小毛头会担心的。”
因为长时间没见,再加上我身受重伤,所以和儿子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和他聊了半个多小时,甚至还答应他,等我出院之后,要带着他全家一起去游乐场玩上一天。
此时虹姐忽然对我说道:“小君,那个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虽然是为了哄孩子,但却是有些对不住虹姐,赶紧对虹姐说道:“虹姐,你先等一下。”
等虹姐停下了脚步,我随后又对儿子说道:“小毛头,你先和艳虹阿姨出去一下好不好?爸爸有话要和妈妈说。”
小毛头却是很不情愿地说道:“……不……小毛头要和爸爸在一起。”
我只能哄他说道:“小毛头,乖,你要是不听爸爸的话,爸爸的伤病可是会越来越严重的,到时候就没办法陪你去游乐场了”
小毛头这才答应和虹姐一起离开了病房,此刻这里就只剩下我和解婧,我脸上的温情顿时又一扫而空,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对解婧没好气地质问道:“你今天带小毛头过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或许是没想到我的态度变化竟然如此之快,解婧先是一愣,随后定了定神对我说道:“君哥,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小毛头知道你住院了,哭着闹着要来医院看你,所以我这才把他给带过来了。”
我冷笑道:“好!那我再问你,小毛头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解婧迟疑道:“……是,是我告诉他的!”
“我之前明明给你说过,小毛头还小,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可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我继续问道。
解婧解释道:“是我不小心告诉他的!”
“你这么精细的人,也会不小心让别人知道吗?更何况还是在已经有了准”我毫不客气地继续问道?
解婧喘了口粗气,随后说道:“就算我是故意告诉儿子的,那又有什么不对吗?他是咱们的儿子,你受伤了,我让他过来看看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我虽然心里知道解婧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用儿子来唤醒我对她的感情,从而让我回心转意,然而她硬是这样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反驳,只好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唉!你比我聪明,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全都知道,咱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复合的可能性了,这个婚我离定了,你以后也别再自费心思了。”
解婧急忙说道:“君哥,我知道你心里特别恨我,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但是你也别这么冲动,小毛头是无辜的,他还这么小,经受不住这这种打击,这个事情咱们两个可以以后再说吗?就算是我求你了,给他一个美好的童年,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哦”,我冷笑道:“你的理由倒是很多,给小毛头一个美好的童年?那等童年过去呢?是不是还有中考?中考过后还有高考?高考过后还有找工作结婚,这样看来,我们两个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婚了?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不该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咱们现在就下定决心离婚吧!”
解婧见我态度坚决,就连搬出儿子来都没能左右我的想法,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慌乱,赶紧对我说道:“君哥,难道咱们两个之间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我心里最爱的人仍旧是你,这一点从来也没有变过。”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路都是你自己走的,当初你那么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现在的后果,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出院之后,立刻就去民政局和你办理离婚。”
“君哥,我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你,但是咱们两个结婚七年,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除了爱人之外还是亲人,现在你怎么就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呢?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念旧情吗?”解婧焦急地说道。
我冷笑道:“呵呵!旧情?咱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不念旧情?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以来,我原谅过你多少次?给过你多少次机会?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又是用什么回报我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把把钢刀,刺进了我的心里,我曾经爱你的那颗心已经被你给伤透了,如今不管你再怎么后悔,我也不会再回头了。”
不知何时解婧脸上竟然挂了两串珠泪,显得十分伤心,过了许久才哽咽着对我说道:“君哥,我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绝无怨言,只是求求你千万别和我离婚啊。”
看到她的泪水,我的心里也是有些触动,情不自禁地想要安慰他几句,可是想到她和吴德在一起做过的那些苟且之事,以及虹姐对我的深情厚谊,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心慈手软了,那样不光对不起自己,更加对不起虹姐。
于是咬了咬牙,继续用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对解婧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性了,你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肯放手呢?现在咱们两个分开,你去追求你的性福,我去追求我的尊严,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难道非要闹到撕破脸皮你才满意吗?”
解婧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伤心地说道:“君哥,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你别和我离婚,我不能没有你啊。”
我见她依然还在坚持,心里却是越来越气,忍不住冷笑道:“……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解婧继续哭求道:“君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咱们两个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想离婚,你以为我傻,其实我心里和明镜似的。”
“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解婧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笑道:“咱们江城的疫情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单位的人员职位也会有所变动,你作为最有希望升任副处长的人选,肯定是害怕这件事情影响你的前途吧?”
解婧急忙一边摇手,一边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还没等解婧解释清楚,便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讥讽着说道:“你放心,只要离婚后,你把小毛头留给我,那到时候你做过的这些丑事,我绝对不会曝光出去的,更加不会影响到你的升职。”
解婧急忙解释道:“君哥~你误会我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那个升职完全没有任何想法,更不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千方百计地缠着你。”
我冷笑道:“好,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你告诉我,还能是因为什么?”
解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君哥……因为我真的爱你啊!”
“呵呵?呵呵!”我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说是因为真的爱我?那你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然后去找吴老狗那个混蛋鬼混,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要死皮赖脸地缠羞我?除了是这个原因,还能是因为什么?”
解婧瞪大了眼睛,慌乱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冷哼道:“……哼!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你真的以为,我是个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大傻子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解婧一时间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摇头,看起来十分伤心。
就在这时,小毛头也和虹姐一起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自己母亲这副泪流满面的样子,赶紧扑上前去,一边为其擦拭眼泪,一边关心道:“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我没事!”解婧一边擦泪一边说道。
小毛头继续问道:“……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啊?”
离婚以后,我还要争取得到儿子呢,此刻自然不能让儿子对我产生这种误会,赶紧开口解释道:“没有。”
不过我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解释,解婧却是抢先一步对小毛头说道:“妈妈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迷到眼睛了,你不要瞎想。”
小毛头毕竟年纪还小,心思比较单纯,所以很容易便相信了解婧的话,赶紧一边帮母亲擦拭眼泪,一边劝慰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妈妈不要害怕,小毛头帮你擦擦。”
解婧却是抢先一步把脸上的眼泪擦干,随后对小毛头说道:“不用了……我去趟洗手间自己清洗一下就好了。”
解婧说完,立刻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此刻还剩下虹姐与我还有小毛头三人,我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小毛头对虹姐的态度,防止以后他接受不了我和解婧离婚的打击,于是伸手抓住小毛头的小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随后开口问道:“小毛头……刚才你和艳虹阿姨玩得开不开啊?”
小毛头点头答道:“开心!”
“那你喜不喜欢艳虹阿姨啊?”我继续问道。小毛头再次点头答道:“喜欢……艳虹阿姨对我可好了。”
小毛头说话之时,我能很明显看出来,虹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心里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那你以后想不想每天都见到艳虹阿姨啊?”
小毛头一边鼓掌,一边高兴地说道:“每天都能见到艳虹阿姨,那那当然是最好了,不过要怎么做,才能每天都看到艳虹阿姨呢?”
我激动地说道:“就是让艳虹阿姨变成你的妈妈啊。”虹姐听到我的话,忍不住朝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极为复杂,包含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感情,有喜悦,有感动,有欣慰,还有羞涩,以及一些我现在还看不透的感情。
小毛头听完了我的话,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随后疑惑不解的时候向我问道:“爸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小毛头怎么听不明白?怎么能让艳虹阿姨变成我的妈妈啊?老师给我说过,妈妈就只有一个,艳虹阿姨就算是再好,也不可能变成我的妈妈啊。”
我犹豫再三,本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要离婚的事情,提前告诉儿子一声,不过还未开口,却听小毛头哭着说道:“我知道了,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鸣……呜……鸣。”
小毛头一哭,我的心立刻也就软了,那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回去,赶紧对儿子说道:“小毛头,你别胡思乱想,你是爸爸的心头肉,爸爸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小毛头闻言立刻破涕为笑,脸上充满了笑容,并且还激动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而虹姐见状,那复杂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失落。
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个婚我是离定了,就算解婧说出大天来也是没用,我的决心也不会变更一丝半点,可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还这么小,很难接受这种打击。
还有我之前一直都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面,很少去关心自己的孩子,也因此导致他和解婧的感情,要远远高于我这个父亲,如果真正要离婚的话,他很可能会选择离开我去跟随解婧,甚至还有可能会和解婧一起,变成吴德的家人,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如果让我为了儿子,去继续维持这段痛苦不堪的婚姻,去继续迁就,忍耐,我也是难以接受,那样不光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虹姐。
我越想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也暂时陷入了僵局,我的心里更是越来越乱,脑袋也忽然感觉一疼,但却有了主意,不如先当一当鸵鸟,暂时逃避一下这些琐事,寻求片刻的安静。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装成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让虹姐先把小毛头领了出去,而我则是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不过由于心里想着事情,我一直纠结了许久才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给吵醒的,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旁边扯着嗓子喊道:“老马……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过来看你了!”
这么冒失,嗓门又这么大的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是彪哥来了,我心里既惊喜又意外,并且还被他这大嗓门给震得一激灵,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跟着彪哥一起进来的护士大姐也是被这大嗓门吓了一跳,面色顿时一沉,赶紧对他说道:“病人还在休息呢,你怎么能如此大声说话呢?这也太没礼貌了,为了病人的健康,请你立即出去……”
彪哥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冒失了,赶紧向护士大姐认错道:“对不起护士大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心里有些激动,所以才说话大声了一点……”
彪哥虽然认了错,然而护士大姐却是余怒未消,先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然后对他说道:“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违反了医院规定,我就必须把你给请出去。”
这位护士大姐名叫李雁,是虹姐专门请来的陪护,之前虹姐不在的时候,便是她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对我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看到彪哥影响到了我的休息,才会大发雷霆,以致下了逐客令。
我看李姐真的生了气,赶紧出来打圆场,对李姐说道:“李姐,多谢你的关心,不过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相信他刚才绝对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赶他了。”
雁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彪哥,随后说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驱赶了,你们两个在这里慢慢聊吧,我先出去外面守着了,你有什么事情记得再喊我。”
雁姐出去后,彪哥看着她的背影对我说道:“这大姐是谁啊?可真够厉害的。”
我开口答道:“这是护士长李姐,人虽然凶了点,可是心肠特别好,我住院的这段日子,可多亏了她的照顾。”
彪哥笑道:“这么说……我一会出去之后,可得好好谢谢她。”
我打断了彪哥的话头,对他说道:“对了彪哥,咱们先不说这些了,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彪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我吗?还当不当我是好兄弟了?”
我赶紧说道:“彪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彪哥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兄弟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彪哥的性格正像他的外号一样,是个直炮筒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并且特别讲义气,如果知道是谁打伤的我,按他的脾气,很可能真的会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这要是别人还好,可对方偏偏是吴德,彪哥要是真的对上了他,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为了彪哥的安危,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彪哥见我一直犹犹豫豫,不肯答话,于是脾气又上来了,十分生气地对我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把我当兄弟啊。”
我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彪哥一直是我的好兄弟,从来也没有变过。”彪哥说道:“那好……既然这样,你就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回去也睡不着觉。”
我眼见彪哥如此坚持,心里也是无奈,只好妥协道:“……唉……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派人打伤我的不是别人,就是吴德!”听到这个名字,彪哥顿时大惊失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巴蠕动了几下,可终究没有说出一句适来,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因此只是这么一直看着他,也并没有说话,就这样房间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彪哥才开口对我说道:“老马……这吴德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他?”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彪哥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刚才还发誓一定要为我报仇呢,此刻却是早就没了丝毫戾气,并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在埋怨我,我忍不住一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彪哥,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直炮筒子彪哥,我越看越觉得陌生,忍不住开口向彪哥问道:“彪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彪哥赶紧说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愤怒地质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彪哥说道:“吴德这个人财大势大,身后还有黑色背景,和咱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想要弄死咱们,就像是碾死几只臭虫那么简单,咱们是斗不过他的,我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我冷笑道:“……呵呵……为我着想?我用不着你为我着想!今天我就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他吴德再怎么财大势大,再怎么黑白通吃,我也不怕他,这辈子必定和他不死不休。”
彪哥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唉……老马,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没理会彪哥的劝告,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放心,我和他再怎么争斗,再怎么拼杀。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死无葬身之地,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更加不会牵连到你。”
彪哥说道:“老马,你别生气,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斗不过他的。”我咬着牙,瞪着眼,用极其坚定的态度对彪哥说道:“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也不用再说了,不然的话,我怕咱们两个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彪哥急道:“老马,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呢?”我不想再和彪哥废话,于是摆了摆手,再次对彪哥下了逐客令,这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可彪哥却仍然还是没有移动半步,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赖在这里做生么?”
彪哥说道:“你这么愤怒,想要找他报仇,我想肯定是因为小婧的事情吧?”
我本就已经怒火中烧,此刻再听彪哥提起解婧的名字,不由得想起她和吴德做过的那些丑事,顿时怒不可遏,忍不住脱口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次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已经决定好要和她离婚了,等一出院就去办理手续。”
彪哥惊道:“……什么……你要和小婧离婚?”
哦,我没好气地说道:“……是又怎么样?”
彪哥说道:“老马~这离婚可不是儿戏啊,你可得想好了,你和小婧在一起这么多年,绝对是是公认的神仙眷侣,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亲朋好友,更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彼此之间更是系上了无法割舍的羁了绊,怎么可以说离就离啊?”
我怒道:“这些事情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做过的那些丑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实在是罄竹难书,天理难容,如果换成是彪嫂,你可以饶恕她吗?”
我本来想用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来堵住彪哥的嘴,谁知彪哥却是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当然可以原谅她了。”
我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彪哥连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都能接受,那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冷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对彪哥的……可悲……可叹……和可怜!
彪哥却是继续劝道:“你看小颖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我现在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吗?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我怒道:“……住口!我不是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我的尊严,也有我的骄傲,所以我是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这种羞辱的。”
彪哥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是一挥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要休息了。”
我见彪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按响床头的警示铃,把门口的李姐叫了过来,让她帮我把彪哥送了出去。
看着彪哥离开的背影,我忽然间泪流满面,心里说不出来的悲伤难受,因为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的友情便算是尽了,以后再也走不到同一条道路上去了。
只是我心里想不明白,彪哥为何会从一个直炮筒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没了血性,更没了身为男人的尊严,是他天性本就如此,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他?
还是他在这之间又经历过什么事情?
所以才性情大变?
等彪哥走后,我又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想要偷偷地大哭一场,释放心中的伤心与压抑,幸好虹姐来了,又劝了我几句,这才让我想开了许多。
因为虹姐还得经常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医院里度过,虽说李姐有时候也会过来和我聊上一会,但是经常聊不到一块去,因此我越发感觉到孤独,所以也就越发期待虹姐的到来。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我的皮外伤都已经完全好了,只剩下骨折的右腿了,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正思考如何扳倒吴德的事情,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整齐优雅的脚步声响,同时还伴随着一股醇香浓厚的鸡汤香味,这个时间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虹姐来了,我顿时精神一震,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迎接虹姐的到来。
来的这人确实优雅端庄,也确实让我十分敬爱,但却并不是虹姐,而是我的岳母许婉玉,看到她我虽然有些意外,却还是十分尊敬地说道:“妈,您怎么来了?”
岳母和蔼可亲地说道:“……是这样的……小君,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你现在还没吃饭吧?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鸡汤,快尝尝好不好吃。”
岳母说完,慢慢将手里的保温桶打开,随后满满盛了一碗,将之送到我的嘴边,那味道果然醇香浓厚,鲜美无比,差点把我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我虽然很想立刻品尝一番,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妈,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没必要这样喂我的,还是让我自己吃吧。”
岳母却是微笑着说道:“小君,你看你,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受了伤,身体不方便,让妈喂你一次又怎么了?再说了,你以前生病住院的时候,妈也不是没有喂过你。”
自从我和解婧相识以来,岳母就一直对我很好,就像是亲儿子一样,我记得我和解婧刚结婚不久的时候,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还做了手术住了院,那时候也是岳母一直在病床边无微不至地照料我,并且还像今天这样,亲自给我喂过饭,从那时开始,我就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都要把岳母当做亲妈一样孝敬,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阵的感动,这也是为什么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解婧离婚了,但是对这个岳母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尊敬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将岳母喂到嘴边的鸡汤一饮而尽,一边吃还思索再三边对岳母说道:“妈,您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还特意惦记着我的身体健康,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岳母微笑着说道:“傻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跟妈还有什么好客气?来,妈再给你盛一碗。”说完岳母又为我盛了一碗鸡汤,随后小心翼翼地喂进了我的嘴里,两碗鸡汤下肚,我顿时感觉身体热烘烘的十分舒服,好像充满了力量,然而岳母见我吃了个干干净净,以为我还能再吃,赶紧又走到保温桶旁,想再为我盛上一碗,我赶紧对岳母说道:“妈,您别再忙活了,我都已经吃了两碗了,现在都已经有些吃撑了。”
岳母闻言,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汤碗,随后对我说道:“小君……今天妈炖的鸡了汤有点多,保温桶里还有一大半呢,你要是想喝,就喊妈一声,妈再给你盛。”我感动地说道:“我知道了……妈,您就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歇息一下吧。”
岳母这才慢慢坐回了床边,不过她却没有闲下来,而是又接着对我说道:“对了……小君,你有没有什么要洗的衣服?妈今天正好来了,顺便帮你带回去清洗一下。”我赶紧说道:“……妈,您放心吧,这些事情都有陪护的护士处理呢,不用您动手。”
岳母点点头,似乎还想在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始终没说出来,我见到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妈,您今天过来,除了看望我的病情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啊?”
我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对我说道:“小君……你猜的没错,妈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既然这样,那您就说吧!”我说道。
岳母说道:“本来你和小婧都已经这么大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小婧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宁的,让我感觉十分奇怪,由其是那天从医院里看完你回家之后,她就经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卧室里面痛哭,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出原因,这是以前从来也没出现过的情况,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对岳母来说很是残忍,由其她不久前才刚没了伴侣,身体也是特别虚弱,但是我心里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纵使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于是对岳母说道:“妈,既然您执意要问,我也就不瞒您了,但是您一定要答应我,听完之后千万不要生气,更加不要激动。”
岳母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放心吧!我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我听了岳母的保证,先是深深喘了一口粗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一些,随后对她说道:“妈,我和小婧已经准备好要离婚了,等我出院之后就去办理手续。”
“……什么?你再说一遍!”岳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完了我的话。
还是不由得大惊失色。
我只好又壮着胆子,再次说了一遍:“妈,我说我和小婧已经准备好要离婚了。”
岳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两个的夫妻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现在怎么忽然要闹离婚啊?”这其中的原因,便是一道道烙刻在我心脏上的伤疤,我心里不愿再次提起,更加不愿将它告诉给我最敬爱的亲人,让她和我一样伤心,于是强忍着悲痛,对岳母说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不好说,您还是回去问一下小婧吧。”
岳母说道:“这么看来,肯定是小婧犯的错了。”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岳母又说道:“小君……你先不要冲动,离婚毕竟不是小事,并且你和小婧有着这么多年的感情,以及还有了一个孩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是小婧犯的错,那我回家之后一定会好好地教训教训她,给你出口恶气,让她给你认个错,这样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对岳母说道:“我之前不是没有给过小婧机会,可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了我的信任,现在我的心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再次原谅她了。”
岳母伤心欲绝地问道:“难道你们两个之间,就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咬着牙说道:“没有……”
“解婧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会这么恨她?”岳母问道。
“妈,您以后会知道的,反正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谁也劝不回来。”我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岳母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唉!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啊,既然这样,我只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你了,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回心转意。”
我说道:“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心。”
岳母柔和地说道:“小君~你还不知道吧?小婧她已经怀孕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离婚啊,这样不光违背情理,也违背法律。”
“……呵呵……呵呵!”我先是苦笑,然后冷笑。
岳母疑惑地问道:“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伤心地点了点头。
岳母继续问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小婧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了,那你还能狠下心去和她离婚?”
我咬着牙说道:“……妈,你回去好好问问她,她肚子里怀着的到底是谁的孽种?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听完我的话,岳母顿时大惊失色,忽然从凳子上跌落下来,随后不敢置信地冲我问道:“什么?难道小婧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件事情没有谁比您的好女儿更加清楚了,您回去问问她就全都明白了。”我伤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