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般纠结的心意在脑中反侧:与妻子,那些过往琐碎生活的画面,以及忽然在我们间穿插闪过的刘能的各种面孔,学生时代他的面孔,前几天再次见面时他的面孔——那些愈看愈觉怪异的笑脸。

        这般辗转难眠到了隔天,当睁开疲惫的眼睑,卧室门洞光刺刺地敞开着,里头空无一人。

        我萎靡地坐直身子,手表提醒着,得尽快出门工作了。

        当后来在工厂忙碌时,这种内心的委顿仍不时翻涌上来,不得不用理智压抑着自己。

        再过了不久许,在那难熬到近乎麻木的午饭时分,电话响了。

        一看,是她打来的。

        很难解释我拿起手机的心情,在每次持续的冷战中她那种冷冰冰的态度总让我极度痛苦,抑郁。

        这种沉重的压抑感反而唤起一股想要立刻解脱的急切冲动,冷战得越久,我越是想去同她说话。

        “喂?”按通电话前那个瞬间,我想了很多种措辞,可最后吐出嘴唇只有这个字。

        “是我。”她的声音不大,但冷冷的。

        “嗯。”

        想问她早上出门前为何不打个招呼,我介意这个,但这些话全都被堵在喉咙里,她不喜欢被责怪,任何语气的都是。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厂里啊,怎么了?”

        “我帮你约了刘能。他说最近饭局好多,不想再在外面吃饭。”她语气依然是冷冷的,好像电话这头的我不是丈夫,而是她的一个什么同事。

        “哦?那是他不愿意帮忙么?”

        刘能难道推诿了么?!

        这样的念头一瞬间竟在我心头悸动起来,从昨夜开始沉重地压在肩头的一块重物放了下来。

        可当刚吐完这一口气后,我旋即又感到年底还贷的压力,便又矛盾起来。

        “不是。”

        “那他是什么意思?”我又松了一口气,这次竟是为了别。

        “他是问方不方便周末到我们家里做客,离家远了,想吃家常菜。你说呢?”

        “这个……不太好吧?”

        刘能的这个要求是我万没想到的。

        立时,他昨夜背地里与妻子的私会与隐瞒、梦洁她对着电话咯咯咯不停的笑音、他偷偷摸妻子手背的情景,像一幅想要极力回避的画,堵在我眼前。

        我自己都没想到抑郁的情绪会爆发得这么激烈。

        “他又不是什么外人,来家里吃饭有什么不好?!”电话那头妻子语气竟有点嗔怒了,她偏护着他。

        “总之,不好就是不好!!”这莫名的醋意让我语气有些急。

        “人是你要我约的,现在你反不乐意起来。”

        “我觉得公事就是得公事办,最好不要牵扯进私生活里来!”呵呵,妻子又怎么会想到我的郁结呢?

        “真是极好笑了!既是老同学,又是咱们有事求他,可连过来家里吃顿饭你居然都拒绝!!那年底马上就涉及还款的问题,你那时候是不是不求他?!”

        妻子在电话那头也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要不咱们在外面找个馆子么?他难道非得在咱们家吃?是有多喜欢你亲手烧的菜?难道吃不到就不给帮忙?!”

        这时我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想质问她昨天晚上事,内心已然屈辱至极。

        “林达!我真觉得你越来越不可理喻!!”

        “我看你是待他比我还重要了!他不就是会说个段子惹你发笑么?!靠家里养的废物,有什么了不起?你这么喜欢他,读书的时候为什么找我啊?!”

        这时的我已不是什么商量事情了,竟完全变成了吵架和发泄。

        “林达,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真他妈神经病!”那一边,梦洁气得挂断了电话,而我气得几欲把手机狠命摔出去。

        但人一旦独处,高涨的情绪就会慢慢退潮。

        特别是当我回过神来,看着这投注了全部心血的小小工厂后,真地后悔起来。

        我又何尝不清楚呢?

        不仅眼下贷款的事情,刘能的职位对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创业者是极为有用的。

        是,我不想,却又不得不去和他成为长期的稳固的朋友。

        我坐在简陋的办公室发怔,过了一会,当火气与压抑终于平息,我又打回电话给妻子了。

        开始几次没接,可在我的坚持下,最后终于还是接通了。

        “又怎么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那是妻子极度不耐烦的语气。

        “是我刚才语气不对,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沉声道歉道。

        “嗯,然后呢?”她的嗯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哼的音。

        “还是刘能来家吃饭的事,有没有别的回旋余地啊?最近清源路上不是开了家『东北风味』么?装潢蛮上档次的,要不我们改到那里请他?”

        这次我改用了一种很平和,很柔软的商量口吻,可我没想到这却更加刺激了妻子的火气。

        “林达!我说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莫名其妙!这么纠结这件事?!”

        她的情绪反而窜得更高,电话那头音调尖利无比,近乎对我咆哮道。

        我完全没料到,默默地听她咆哮,不回嘴也不挂下电话。

        “算了算了,你再别管这事可以么?我早已经应承他了,你就别参合这件事了!这事和你没关系!”

        然后她挂了电话。

        本来在生产忙碌的九月,只有脏衣服堆积到要洗时,我才会回一次家。

        平均算是一周回去个两次,这样在时间和精力上是我完全被动的。

        在电话里争吵的这天,我又回了家,但也到了十点多。

        脸上诧异地写着『你怎么回来了?』的梦洁,抱着枕头给我打开反锁着的铁门。

        她在家又穿着那种露肚脐的可爱T恤,和紧紧陷进肉里的、紧紧裹在浑圆挺翘的性感屁股上、能尤为凸显她阴阜曲线的小小内裤,白皙修长的美腿亭亭玉立,柔软小巧的嫩足踩在卡通拖鞋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当然我更不放心这样一个美人独自在家招待刘能了,但见她已下定决心,我只能口气温和地朝另一个目标去谈话。

        我们聊了许久,这中间还穿插了一些分歧与争吵,但我都是忍让的。

        最后的结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更好一点,我们夫妻间多日僵持的冷淡关系通过沟通缓和了一些,最后我们都同意——周日一起接待刘能。

        另外值得一提的,由于她返家时便洗完了澡,这夜虽然我一直想去,但再没有机会去偷看她手机。

        于是按照周日要在家招待刘能的行程,我将最近的工作都合拢重排了一下,把该做的事,该出的差,都压到其他的日子中。

        但事有凑巧,却因为这样的缘故,却促成了妻子单独在家接待刘能。

        周六的时候,我正巧有个批次的货品包装供应商出了产品问题,不得不去一次外地。

        为了不耽搁周日的接待,我已订好了下午七点十分的回程长途车票。

        但就在我火急火燎地同供应商讨论的时候,大约是周六早上十点吧,妻子来了电话。

        “林达?你现在方便通话么?”

        “恩,等等。”我只能对供应商笑了笑,作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离开了座位。

        “怎么了?”

        “刘能说,明天没空,结果只能今天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刘能和妻子,好不容易慢慢平复的心情忽然又翻涌起来,怀疑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但电话那头是她关切的声音。

        “我订得晚上回来的票,我……买不到更早的了。他不是说好周日么?怎么是今天?!”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我先出去买菜好了。你要是能回来就尽量早些回来吧。”妻子说道,她打算挂电话。

        “梦洁,你就不能让他在外面吃么?我又不在家,哪有男人不在,妻子一个人接待的道理?孤男寡女,他要是对你……”

        “他要是怎么?”

        电话那头竟噗嗤地笑了,咯咯咯地。

        “你真是有趣,刘能不光是你的老同学吧?我认识他还要更早些。难得都在一个城市,就算只得我一人招待他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可是!!”我真是急了,少奶奶!这不是要了亲命么?!

        “放心罢,没事没事。借他十个胆?!要是敢举止不端,看我不撕了他。好了,不说了,我先出去买菜了。”

        这天工作之余,我忐忑不安地,甚至是十分频繁地给妻子通电话,表面上闲扯,实质上不断核实她的行踪,最后把她都给问烦了,不肯再接我的电话。

        后来直到下午四点刘能才登门拜访,妻子亲自下厨不便于接电话,是他接的。

        对刘能,我的不爽无意表露。

        按捺着复杂的心情,反而违心地热切地与他寒暄,对这个老同学表示极度欢迎,对人在外地不能亲自招待表示招待不周,内疚不已。

        这样,两人互相客套了好半天。

        待放下这番电话,我稍微心安了一些,应该已确切地向他表达了关注,这样刘能就不至于在我家中强做些什么不轨的事。

        一方面,妻子对刘能的态度更多还是好朋友间的情谊,我始终是强迫自己相信这一点的。

        另一方面,梦洁确实太美貌,她白皙温软的身体,姣好的面容,挺翘乳与挺翘的屁股,不可否认对于男性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再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调了静音,随后几个小时再也联系不上。

        这股不安已经囤积到了极点,把我抽离成另一个自己,和供应商对话的那个男人,在候车厅不停抖动双腿像是在憋尿的男人,嘴里碎碎念的男人,魂不守舍的男人。

        当怀着两种矛盾的担忧我好容易熬回家时,夜色已深。看着表,晚上十点多了,我想这个时间,刘能好歹已经离开了吧。

        按响门铃,依旧是妻子过来帮我打开反锁的铁门,屋里一阵浓烈的酒味,我不由得皱皱眉头。

        醉醺醺的刘能竟然还留在家中,正一屁股坐在平时我睡的沙发上,他朝我咧嘴笑笑。

        “林达老弟,我真是羡慕你啊!梦洁那么好的女人,既漂亮又会做饭,竟然被你给娶到了。烧出来的菜那真是奇珍玉麓,好得很!”

        他打着饱嗝,对我呵呵地笑。

        “真是撑死我了!”

        一旁漂亮的妻子见人夸她,也盈盈地笑道:“刘能你这人,就是说话讨人喜欢了。”

        不知怎地,我竟能感觉到屋里融洽的,光明正大的气氛。

        老同学笑得这么坦然,让我一时间竟质疑起自己之前龌蹉的想法来,我是神经质了么?

        但我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他们俩人曾背着我,那晚不知道做了什么。

        “好了,刘能,林达回来了。工厂方面,我只懂些账面上的事情,其他具体的你直接问他吧。”

        说罢,梦洁转身走进厨房去收拾碗筷,我挑眼看到,她穿着一席得体的浅色连衣裙,裙摆过膝,只将白嫩的小腿肚子露在外面,纤巧的脚踝露在拖鞋外头。

        原来,刘能留到这个点还未走,从他们的解释是这样的:一方面想我应该快回来了,刘能想问问我工厂方面的事;另一方面,他们老同学见面,聊得十分开心,时间一晃竟这么晚了。

        刘能确实十分健谈,也可能同我既然归家,防备之心渐淡有关系——我们先是聊了许久工厂的具体问题,资金上的缺口。

        然后又绕到毕业最初的经历,和来这里打工的日子,并聊起了住农民房的尴尬趣事。

        “总之,你们现在靠自己的能力,日子越过越好了。早我以前学校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同班同学里头,你林达最不一般。”

        这时老婆也收拾好厨房,她端了个小板凳,在茶几的对面陪我们一起聊。

        我发现她这样一坐低,原本过膝的裙花便收了上去,缩过她的膝盖,连性感雪白的大腿都躶露了出来。

        而刘能只是看了一下,眼睛就又移到我这边来,再也不去看。

        看刘能更为感兴趣的是我们在农民房里的那段经历,我便就跟他又拓开来了讲。

        我内心总觉得,那些层面的苦日子,他是从未体验过的,他的兴趣有点像那种有钱人对泡面好奇的意味。

        于是,我越讲兴致越大,竟说起那个卖春的女孩衣着暴露钻进我们隔壁人家的夜晚。

        “是啊,谁不说是呢?我根本想象不到呢,那样的女孩,竟然去当了妓女。”

        对那段,我描述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包括许许多多的细节修饰,如那女孩同我是如何早上碰面打招呼的,如那隔壁的大汉平日里是如何粗鄙的,如他似是做苦工,其的身材是如何强壮的,等等等等。

        当说起那晚不隔声的墙,我忍不住瞟了妻子一眼,她皱着眉头,脸嗔羞得羞红了,埋怨地哼道:“你真是没个正型,当着老同学和你老婆,你都还讲那些。”

        “没事,没事,小骆。”刘能呵呵笑道。

        就这样畅怀聊着,我们甚至摆开了啤酒阵,瓜子花生等咬物零食,直到刘能起身。

        “不早了,真谢谢你们两口子的热情款待。不过,我真得走了,明天下午还有个会。”他摇摇晃晃地,不知是喝多了啤酒或是坐久了膝盖发软。

        我看看手表,竟已也凌晨二点了。正要起身相送,妻子却抢在前头说道:“要不,刘能,你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梦洁这么说,让刘能不禁也流露出惊诧的神色,“这样不好吧?不合适,不合适。”

        他连连摆手,眼睛留在梦洁妙曼性感的身体上停了停,又移了开去。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老同学了,熟得很!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在外面过夜的。林达,你说呢?”妻子见我仍没做声,又接着留他。

        “没事,没事,我开车回,没事。”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啊。你喝酒了,开车要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那我就打车回吧。”

        “其实打车回也行……”我小声嘀咕道,这话其实是想说给妻子听的,反而遭回到她的白眼。

        结果,刘能终被她硬留了下来,瞧着刘能难为的表情与眯笑着的眼睛,我摸不清他对此事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通过这事,我内心产生了一种轮廓,妻子对他的态度应该只是他乡遇故知,罢了。

        与刘能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丑恶勾当。

        也许,我只是错把男性对美貌的女人最正常的关注和恭维,错当作了其他别的什么。

        也许是由于事业的艰坎,面对漂亮的妻子,我内心是自卑的。

        又或许是由于我一直难以对妻子启齿的怀疑——两年前农民房那一夜里梦洁莫名的晚归与哭泣、以至于后来她初夜时异样的顺畅;我承认,我是有些过度敏感,有些难以介怀。

        家里只有靠近主卧的唯一一个洗手间,妻子本来打算让刘能先洗,但他说没换洗衣服,这么晚了只想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早早开车回家,下午要开会,总是得好好洗漱的。

        妻子想想也有道理,便没再劝。

        再然后便是妻子先去洗澡了,刘能则盖着薄毯子斜躺在沙发上,醉眼醺醺地看电视。

        我呢,则坐在一旁陪他,等着梦洁洗完。

        洗浴室里水声哗哗地,我俩一时无言。

        再待妻子洗完出来时,湿的白浴巾就那样裹在她雪白的肩上,她竟像平常一样只穿着露脐的短T恤就出现在我和刘能面前,娇惑的热气从皓白的肌肤上冒出来;丰润的臀部间,那黑色丝质的内裤紧紧贴裹着她挺实饱满的性感谷地,豪不知羞地炫耀着她那双修长的美腿、雪白的脚背以及依是春天翘嫩芽儿般的足趾;这将我与刘能双双都瞧得呆了,只听见喉咙里吞咽的唾音。

        梦洁立即发现我俩的尴尬,察觉到自己这种清凉穿着的极不恰当。

        只见她脸颊顿时羞得晕红了,美目斜瞠,口中银牙轻啐了一声,立刻飞一般躲回了卧室。

        而随后走进洗浴室的我,口干舌燥,内心突突突地猛烈跳着。

        平日里妻子里这般打扮,我都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心头慌张。

        但今天刘能这个访客的突兀存在,竟让我从中品味出丝丝初恋般的奇妙感受来,古怪极了。

        淋浴对面的衣架上放着妻子穿过的浅色棉质内裤,我脑海中不禁闪过刚才刘能饥渴的神情。

        等一会儿他上厕所的时候,当看到了它,他又会对这条丝质内裤做什么呢?

        我饶有兴趣地拿它在手里,它半湿湿的,我凑近鼻子去嗅了嗅,浓溢着妻子私处的汗味,胯下阳具不可遏制地峭直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客厅沙发上的刘能已经关灯睡了,听不到他的鼻音,我轻手轻脚钻进卧室,爬上久违的床。

        妻子正背对着我侧卧呢,这样更突显出女性沙漏般的美丽曲线;她香肩如削,云鬓散瀑,双腿合到一起,膝盖微微曲着,秀气的一只玉足优美地摆在一络,仅有薄薄的毯子轻搭在她腰间。

        这微微黑暗中那芬芳的香味,美腿的黑影,激荡着我,魅惑着我,使我再也克制不住,压到梦洁身上。

        “这么晚了,别弄了吖!刘能还在家里呢!”

        妻子被我弄醒了,她扭动着身体,想挤开我,但又怎么能得逞呢?

        她小声地说着,我们都知道刘能就在卧室外的沙发上睡着,仅仅七八米远外的距离,搁在中间的只是一扇并不隔音的门板。

        我并不理睬,自顾自拨开妻子的发梢,轻轻吻向后颈,舌头在她肌肤上湿乎乎地打转儿,她脖子处的味道好闻极了,洗发水的香味,是女性特有的香香体味。

        我掏出胯下已一柱擎天的阳具,滚烫无比,沿着梦洁她黑丝内裤的边沿顶进她肉墩墩的屁股上,当阳具接触她细嫩肌肤的那一刹那,我感到妻子身子微微地一抖,连呼吸也紊乱了。

        “没事,我们轻一点儿。”我在她耳畔轻语。

        黑暗中,我竟有一种古怪的冲动,我越是品尝着梦洁的身体,越是感到一种优越感。

        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刘能对她百般垂涎的目光,和那点儿龌蹉的、偷偷摸摸的、却还被我发觉的小动作。

        费那么大劲才摸一下手背,哼,我现在马上就要狠狠地肏他的梦中尤物!

        就像古怪的初恋般的感受,这种古怪的优越感越是强烈,我越是想让妻子淫荡的声音更大一些,最好让刘能也清晰听到的程度。

        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我并不兑现诺言,左手进而从她T恤的下摆伸进去,从背后抓起梦洁的一对翘乳来,我知道那弹满手掌的嫩肤是妻子她最为敏感的性感带;随后,我拇指食指并合,磨碾起她娇人的乳尖尖来,一会儿就摸成了坚硬的小石头;兴奋得颤抖,梦洁的身体在我怀中蜷缩得更紧了,她急促的喘息带着娇吟不可遏制;发觉到可能被刘能听见,她急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

        “对了,梦梦,你看出来了么?”

        我小声地撩她,用胯下直挺挺的阴茎挑逗着在她大腿根处轻轻摩擦。

        “刘能每次看你时,眼神都是色眯眯的,恨不得把你吃下去。”

        “什么?”妻子假装没听明白。

        “我是说,刘能想肏你。”我一面说道,一面用食指轻点着梦洁心房那边的左乳,后又在她淡粉乳晕周围划起诱人的圈圈。

        “你瞎说。”

        “我是说真的呀,老婆,你这么性感诱惑,是男人都肯定会想肏你。”

        “你胡说什么!”

        梦洁小声地抗议道,T恤却被我趁机从后扯起了,雪白后颈整个露了出来。

        我顺着她性感的颈椎线吻了下去,一直舔吸到香肩上,酥痒得她剩下的话音都打了颤儿。

        “真的,他肯定想和你做爱!”

        “别瞎说……额啊……他……就在客厅。”

        “可能他现在就一边满脑子想着你,一边手淫呢。”

        梦洁没有再说些什么抗议的话,而是凑过来吻我,她侧过身来,双手抚摸在我的男根上,用凉凉的、软软的手指轻轻握住它,上下套弄起来。

        “舒服么?”

        她调皮地小声地问我,又舔向我的乳头,一吸一吮之间,强烈的酥痒仿佛直接在我的头皮内攒动,浑身立起鸡皮疙瘩的我不禁抓住床单轻哼起来。

        我挺起阳具,让她帮我口交。

        “梦梦,我看得出刘能他喜欢你,但你想不想和他做?”感受着身体尖端被妻子温柔的舔吸,兴奋无比的我竟然吐出这般话来。

        胯间的梦洁吸得更卖力了,她吐出鸡巴又深吞回去,偶尔牙齿轻轻碰在我阴茎四壁,舌头环住我的龟头打着圈儿吮吸。

        见她沉默了许久,并不作回答,一直久到连我内心也开始抗议与介怀起来,我不由得又更大声问出来:“你想不想和刘能做爱?”

        “不想。”

        听到这话,我内心顿时有些满足。

        我们夫妻间房事的时候,话题总是有些断了忌惮的,但从来都是幻想一些与现实毫无丝毫关联的情景,譬如与快递员性爱什么的;我并不清楚今晚自己为何反复纠结刘能的话题,竟还反复向妻子逼问这些让他肏她的话来。

        可能仅是因为刘能就睡在同一屋檐下,这般气氛总有些刺激吧?

        我扶正梦洁,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在耳鼻间撕磨。妻子的唇凑了过来,她每次口交完都要故意亲我,一股自己的咸味从她口中蔓延过来。

        这时候我的阳具自然涨到极致了,我用手朝她浑圆性感的两腿间探去,扯下黑丝内裤,那里儿已然湿润了;随着手指渐进的撩逗,她小穴口也涂满了滑滑的花蜜,她终于完全准备好了;我稳住龟头在她两片滑澧的花唇上轻磨了几下,在梦洁哎呀声的娇喘下,一枪灌洞,直接送进了身体深处。

        龟头被她紧紧的腔肉包裹住,其湿滑温暖的感受更胜她口中的吮吸,自然是更极爽的,我察觉到此刻梦洁竟比平时更为兴奋些——才刚插入,她就伏在我肩头急促地呻吟起来,尖尖的手指掐抓进我后背发出吱龇的声音,修长的美腿也贴着我的腰主动缠了上来;她向来矜持,今天这样是不常见的。

        “老公,你真愿意让刘能和我做么?”不知怎地,梦洁竟轻轻在我耳边这般问,吐气幽兰。

        “不愿意。”

        我心中厌恶,断然拒绝了,明明这话题就是自己主动挑起的,但这瞬间心中却咯噔地分外难受。

        莫名的醋意鼓荡下,胯下抽送的幅度便更为猛烈了;我的阳具并不长,勃起只有九,十厘米,梦洁那深邃潺美的花房根本就无从抵达,只有每次都尽力地深入,用力地撞在她耻骨上,内心的不安与占有欲才能稍稍得到满足。

        这样近乎拔出洞口又复而重重送入,妻子花穴中欢快的爱浆更易被泵出,我黑红的茎肉四周渐渐打出了白皙的泡沫状乳膏,我们越来越大力,直到把床板都肏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来。

        “老……公!……额……呜啊……刘能……你,你轻点!”

        梦洁断断续续呢喃着的,想必是刘能在外头,让我轻点,但这嘤嘤呜呜的话语在听来,却让我产生了别种的遐想,心更隐痛了。

        隔天一早,我起床推开卧室门,刘能还在客厅睡着。

        接着,我进到洗手间洗漱,像个蹩脚的猎人查看陷阱般,去看衣篓架上昨天老婆的内裤,才放下心来——它还是卷成一团躺在那,似无人动过。

        等洗漱完再回到客厅,刘能正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白色的背心,头发卷曲凌乱。

        “起来了?”我冲他尴尬地笑笑,想到昨天晚上。

        “额,是啊。醒了。”

        “刘能,你早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还是?”妻子的声音从微敞的卧室里传来。

        “不,不吃了,我现在真的得回去了。”刘能没穿衬衫的胳膊露在外面,没想到西装革履不显山水的他,肌肉竟这么壮实,我暗暗揣度着自己。

        可能是觉得让客人久候不好,今天妻子穿衣的速度较平时迅捷许多,不一会,她就走出了卧室,脸上都是潦草的痕迹;而这时,我和刘能都穿戴整齐了,梦洁正好赶上送他出门。

        “刘能,有空常来玩。”客厅里,梦洁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刘能,脸颊竟显出些红晕和尴尬,接着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