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初遇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还是个学徒。
在发廊是很难见到发质这么好的女生的,她留着齐胸的黑色长发,款款地向我走过来,轻轻挑了下眉:“剪头发。”
我没来由的的口胡了下:“要――要洗一下吗?”
她抿着嘴,眼里有些不悦反问道:“能不洗吗?”
“洗一下的话,会好剪一些,还可以帮你吹个造型。”
我感觉她比我高,我看着她的时候,需要有些吃力的仰着头。
话毕,我又有点不敢看她,一低头,看到白皙的脚上穿着一双绑带的罗马凉鞋。
那就洗一下吧,她随即往店里走,我紧跟着问:“有熟悉的助理吗?”
“没有”,她很果断的摇着头。“那我让前台帮你安排一位吧。”我说完刚准备向前台报备,她便叫住了我。
“你能洗吗?”
“可以啊。”我受宠若惊的点着头。“那就你吧”,她风轻云淡的接了句。
把她带到了洗发区后,我欢快地推开休息室拿吃饭的家伙,同事一脸我懂得表情,我自顾自地说着:“美女单调。”
出门前的最后一刻我还不忘蹦Q两下。
一出门,我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她静静地坐在洗头床上,百无聊赖地抱着两条玉笋般的腿发着呆。
我轻轻地拉开她连衣裙的背面,将准备好的毛巾和胶纸小心翼翼地塞进去,有那么一刻我感觉我有点碰到她背部的皮肤了,但是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她灿若星辰的双眸目视着前方:“可以躺下来了吗?”
“可以了。”
我轻轻地用手垫着她的背躺下来,随即从半米高的阶上下来,站在她头顶的后面的位置,托着她的头,将部分压在身下和耳后的秀发捋出来落在洗发的池子里,说没有吃豆腐是假的,我会有分寸的碰到她的脖子和耳朵,感觉有些冰凉。
抓着花洒试水温的时候,我不住地看着她交叉着放在胸前的手,如同腿一样没有血色。
我将水淋在她的头上,另一只手抓开她的头发,让水渗透的更快一点,问道:“水温合适吗?”
她此时已经闭上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知道她闭眼了,我有些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只是略施粉黛的脸,眉毛细且不浓不淡,睫毛很长,上面有些花洒喷洒时依附上的水珠,鼻子正随着呼吸细微的动着,嘴巴时不时地抿进嘴里。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我来不及躲闪,炽热的眼神顿时被她尽收眼底。
我立马局促了起来,手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她不愠也不怒问起来了话:“你会剪头发吗?”
我不会。
我懊恼的回了句,心里惋惜着。
哦。她好像有些失望,接着问道:“你还很小吧?”我笑了下,怼了一句:“难道你很大吗?”
“反正肯定比你大”,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
“要按一下吗?”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她迟疑了几秒,回答道:“可以。”
我有些兴奋地将手伸到她脖子下面,将零星的发丝捋到后脑勺后,便开始左右手拨弄两根筋。
她的皮肤很滑,又有一些韧性,拨动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
注意到她眉毛互相靠拢着,我问了句:“痛吗?”
“还好”,她睁开眼睛看着我,“挺舒服的。”
得到肯定后,我便放开了按,一手托着头,另一只手上下来回的用拇指和食指划拉着。
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呼吸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我接着又将手探到背部,我此刻恨不得将所有身上的神经集中到手指上,来默不作声的感受这美妙的时刻。
这个按摩的时间,我偷偷地加长了一些,我不舍得结束,一旦结束了,后面的流程已经是不属于我的了。
将头发擦干包好以后,扶着她起来,她一脸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笑着扭头跟我说:“谢谢!”
我一边看着她走下台阶,惆怅地问道:“喝茶还是喝水?”
“都可以”,她左右摇摆着:“哪边?”
“这边,”我指着一个方向,带着她走到剪发区。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腿上,剪发区的灯光不同洗发区的暖光灯,我才发现她比我刚刚看到的时候还要白许多。
我战战栗栗的端着茶水走到她跟前,她接到手上又说了一次谢谢。
这一刻我的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蓄谋已久的话:“我是26号,下次可以找我。”
其实这句话洗头的全程都是可以说的,但是我不敢,我很紧张,平时服务其他顾客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自荐,增加自己的客量和业绩最直接的手段,但此时却感觉这样的话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
这句话跟往常是一模一样的,但又天差地别。
发型师停下梳头发的动作,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好啊”,她很认真看向我,点着头。
我窃喜着,逃跑似的调头,打开休息室的门的最后一刻,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此时的距离人眼只能是看得到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裙子了,但我的脑海却能勾勒出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我忘不了她了。
我破天荒的没有捧起手机,只是怔怔地看着休息室的门发呆,我感觉我还没有缓过来,我的魂还在几十分钟前。
我甚至想出去扫地,趁机再偷偷多看她几眼,我胸口的某一部分似乎空落落的。
我好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就算她刚才答应我了,但是一个女孩子要多久才剪一次头发,她还会来吗?
我刚才说的数字,她会记得吗?
她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后想她的时候,都不能有个名字念叨。
在这胡思乱想的几十分钟于我而言是稍纵即逝的。
前台用休息室里的传呼机打断了我的思绪:“小海,到前台来。”
我心不在焉的起身打开门走向前台,发型师眯着眼睛看着我,越靠近时,我顿时心跳骤停。
她就在后面,一只手撑在大理石的服务台上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我。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前台,前台随即说道:“客人找你。”我机械式的扭头,她将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边上贴着粉钻的美甲后面是一个二维码。
加下微信。
第二节 再遇
“你多高呀?我感觉你还没有我高。”
这是她发给我第一条信息。如此无礼冒犯的话,我却是习以为常的。
我曾经有很多次抓住爱情的机会,大都因为这个事情无疾而终。
我一脸苦笑。却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个问题:“162”她那边马上回了一个小女孩笑飞的表情。
我没有打算接着聊这个伤心的事,问了一个我觉得很重要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黄雨桑。”
看着这三个字,我轻声反复念着,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回响着。
她的微信名是随风,这样一个曾经qq盛行的年代,我见过无数油腻中年人用过的网名,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在她身上却一点违和感没有。
随风,像风一样自由随性,随着风的轨迹漫无目的地游荡,像晚风一样慵懒,如春风一般温柔的人。
当晚,我准备下班了,那边突然发过来一个信息:“你看看前台客柜是不是有一个袋子。”我看了一下,便回:“有。”
“我忘记拿走了,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好,你在哪?”
我是很乐意的,我渴望再看到她,哪怕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
“六福珠宝旁边的烧烤摊,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提着袋子,并没有心思去关心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急匆匆跑下楼梯。
循着一股浓烟走近,炭烤的味道愈发浓烈,她就坐在那里,正捂着嘴笑,看见我,眼前一亮,挥着手。
旁边两张塑料椅坐着的两个女生也好奇的回过头来看我。
这两张脸,都跟黄雨桑有几分相似,只是年幼些,偏圆。
我没想到还有其他人,顿时有些社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一个一米6出头的男生,居然还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韩版大衣,我先前没有怎么注意全身镜的自己这样穿是什么样子。
也不能说有些滑稽,只能说是相当滑稽了。
看着最年幼的女生一脸忍俊不禁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她也笑的更厉害的样子,敏感的我愈发无地自容了。我突然好想逃。
“谢谢,”她伸过手接过袋子,我们的指尖发生着略微的接触,我心跳又加快了。
“一起吃个宵夜吧。”她大大方方地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真的非常紧张,作为一个社恐人士,我是想拒绝的,但是另一方面,我很想留下来,不论如何,有她在。
我勇敢地拉开椅子,浑身不自在地坐了下来。
她笑吟吟地将铁盘里的烧烤推过来:“这里的烧烤很好吃,你试试看,不够等会再加。”
我哪有心思吃东西,只是强撑着往嘴里胡乱塞点。
眼睛时不时找她不注意的空档偷偷瞟她,她也将我视若无睹,听着小妹聊着一些八卦,眉头紧锁,嘴角确实笑的,讲到爆点处时,居然毫无形象地大妈笑了起来。
另外一个女生突然朝我问了一句:“你多大?”黄雨桑顿时绕有兴趣看向我,方才投入的八卦似乎是幻象。
“17”,我无奈的回答着:“周岁,如果是我们那边的说法,我已经19虚岁了。”
“虚岁?你是潮汕人?”黄雨桑将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一边抓起筷子问道。
“嗯。”我点着头“我们也是潮汕的。”小妹兴奋接道。
“你猜猜我姐多大。“小妹一脸坏笑看着我,又随即补了一句:“你想好再说哦!”黄雨桑翻了白眼,一副无语的表情。
“哈哈哈,送命题。”二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倒觉得没什么,按照自己的感觉说了个数字:“顶多……20……21?”
“我25了――”,黄雨桑一脸的风轻云淡:“虚岁26。”
对于这个回答我也是波澜不惊,接了一句:“那你应该几年前开始就没有变样了。”
“诶唷诶唷――”小妹在旁边起着哄。
“是吗?”
她低头翻开手机相册,纤细的手指扒拉了一会,又将手机递给我,我定睛一看里面那个素面朝天的女孩,忍不住又看向眼前的她:“确实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化妆了。”
她努着嘴,满意的点点头。
“而且……”我顿了一会:“我觉得你素颜也很好看。”
“呵呵,男人的嘴啊,看不出来啊你!”
二妹支着下巴,含着笑却略带愠色地盯着我:“第一眼我还觉得很老实呢。”
黄雨桑脸上显现着难以掩盖的笑意,眼神在四处游离着。
烧烤摊微弱的灯光倒映在她半张脸上,显得她的面部轮廓很立体,她好像有些出神,她在想什么呢?
或许只是单纯发呆吧?
我的注意力奇怪的留在她嘴角无意间沾上的发丝,我突然很想去撩开。
“好看吗?”她不知什么时候眼神已经如同标枪一样戳到我的脸上了。
我自然地回答道:“肯定好看啊。”
“是吗?王婆卖瓜是吧?”她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倒是觉得有点短了。”
我心一定:哦。原来是说头发吗?
小妹一脸不悦地说:“他们发型师听不懂人话的,短一点总是能理解成短亿点,我都不爱去发廊剪头发。”
我虽然有点不爽,但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差不多啦。”
黄雨桑起身抓起车钥匙:“要送你回去吗?”
三双眼睛盯着我,我顿时有点局促:“不用了,宿舍就两步路。”
黄雨桑一点都不扭捏,爽快的点点头:“我们经常来这里吃宵夜,以后都会叫你。你有时间就过来。”
“嗯。”我看着两只雀跃的小鸟围着她上了车,片刻间消失在眼前。
当空的皓月平静的端在天空,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惆怅,脑海中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第三节 体温
这晚,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着她的朋友圈,里面无非是一些店里新进的冬装,她就像一个人形的衣架,各种款式套在她身上都觉得很好看。
此时屏幕弹出一条信息:“喝酒吗?”
我一个激灵,坐直了回问:“哪里?”
“慕尚。”
“好,我过去。”
我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聊天界面又弹出一句话:“我们也在路上。”
开头两个字瞬间让我有些失望,但我又随即自嘲地笑了,你在想什么呢?
结果我还是先到了,站在酒吧的门口。即便是有隔音,耳边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
身边一看都是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和一些比我更像发廊仔的男人。
看着她们袒胸露背的样子,我不禁缩了下身子,这种大衣只有一个纽扣,我只能用手抱住合拢来抵御一阵扑面而来的寒风。
片刻间,一辆出租车驶入我的眼帘。
周遭明明车水马龙,可是我的视野仿佛只有一个人的面积那么大了。
她穿着浅棕色的羊羔绒外套,双手藏在了口袋里,她的两只细嫩的耳朵冻得有些通红,雪白色的围脖遮住了半张脸,我只能看到那双心心念念的眼。
愈发近时,这双眼的笑意愈发浓烈,像两轮弯弯的月。
到眼前时,她的笑声我听得越清楚了,她的身子微微往后仰着,头偏着问道:“你是只有这件外套吗?”
我一听也被气笑了,一脸的无语。才发现她身后的两个妹妹。
进去后还有一个门,两个像熊一样的内保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其中一个问道:“你有十五岁吗?”
“嗤!”我一脸黑线,回过头迎上的是黄雨桑忍俊不俊的脸。
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个子矮,已经成年很久了。”毕竟也就走个过场,两熊也没有再说什么,憋着笑把我放进去了。
说实话,我真不会喝酒。
几乎一两杯就要上头了,但是头脑发热的时候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我甚至觉得酒很难喝,从来搞不懂喝酒的乐趣究竟是什么。
挨着她坐,我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手里拿着菜单侧过脸,营销把嘴贴在她耳边,指着菜单介绍着。
忽暗忽明的灯光在她脸上跳跃,她好美,却又好像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付完款后,她半匍匐地把手搭在我肩上,我感觉耳边有股微弱的吐息,有点痒,内心方寸大乱,像触电了一样,她说:“今天没把酒喝完不准走。”
我欲言又止,差点想说我不会喝,却又住了嘴,老老实实的点头。
她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她一脸得逞,满意的回头跟妹妹耳语。
我也有样学样的拍了拍她,在她回过头来的瞬间也把头往她颈部探了过去,问道:“我能抽烟吗?”
说话的顷刻间,我的嗅觉也痴迷于她身上的气息,头都有些晕晕的。
她略有些惊讶:“你还抽烟?”
我干笑了两声,无言以对。
“你抽呗。”
我急不可耐地从兜里摸出一包南京,抽出一根点上,一股劲往肺里冲击着,又舒缓地从口中离开。想借此缓解下在这种陌生环境的不自在。
可是抬眼才发现,她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此时的灯光似乎暗淡了几分,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了,但那双眼睛,我却看的真真切切。
我顿时无所适从起来,尴尬的望向台上蹦迪的气氛组。
酒真的可以让人快乐吗?
我未曾体验到过,但是她递给我的每一杯,我都照收不误。
冰冷的液体在口腔奔腾,再途经喉咙到胃里,我起了鸡皮疙瘩,生理上我是不适的,但饮下的余光中看到她我还是强忍着往嘴里继续灌。
头好像越来越重,我明明磕到了却不感觉痛,身体的知觉似乎也变得麻木起来。
我的胆子也肥了起来,忍不住肆无忌惮看着她,她的脸也有些红,眼神也没有避开我。
“你有男朋友吗?”我一脸呆滞地对着她发问。
她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我,表示听不见。随后就把耳朵递过来,一副你再说一次的姿态。
我有些失去平衡,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额头被她头发撩拨的有些瘙痒,嘴唇都快亲到她的腮帮子了:“我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刚说完,我顿时感觉胃里开始剧烈的翻涌。
其实后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喝了,但即便如此,我的醉意仍然愈加强烈,眩晕感也让我越来越难受。
在她担忧的眼神下,我晃晃悠悠的朝着卫生间跑,也不知推搡了多少人,一路跑到洗手台就开始呕,这种折磨持续不知道多久,结束后人都快要虚脱了,我抓了把水抹着脸,感觉清醒了些,就想回去。
她已经站在通道了,是一开始就跟过来了吗?
我呆呆地杵在原地,她挎着包包的手上有包纸巾,她一边抽出几张,一边向我走来。
我的大脑完全宕机,整个人像木偶一样,她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水珠,我失神看着她,她只是长吁的气。
因为我的缘故,四个人的活动提前取消了,酒店门口,她正在打滴滴,我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着寒战,街上并没有什么风,可是我却觉得非常冷。
她有点惊慌:“你怎么了?”
我强撑着嘟囔着没事,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她立马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住我,一抬眼都是她关切的眼神。
外套有着她的体温,我感觉好多了。
她自责地说着:“我以后不让你喝这么多酒了…”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顶不住醉意了,整个人都瘫在了她柔软的腿上,我还想看看她,可是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安心过,我希望时间可以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也是在这一刻,我确认我喜欢她,我希望未来的日子都能陪着她。
不论如何,只要是她。
第四节 离开
下班后我习惯去的不是先回宿舍,是她家。
她租的公寓明明不小,但堆积如山的鞋服和化妆品,却让我感觉寸步难行。
作为一个平日精致的服装店主,此时穿着宽松的冰丝睡衣,地板明明不干净,却总光着脚。
我一脸无奈地将拖把推到她脚下,她一脸狡黠地看了我一眼,把双腿盘在脚下,又低头看向手机,点开语音条跟客人聊天。
我总是心甘情愿陪她做一下琐事,就如先前的搬家,感冒时给她端洗脚水,还有每个晚上不间断的微信电话,都是什么璐璐当小三,婷婷傍大款这些讲不完的八卦,亦或者彭于晏黄宗泽谁比较帅这种无聊的话题,我虽然对这种事情无感,却每次都一副饶有兴趣的听着她滔滔不绝。
可能话都在微信通话里讲完了,面对面却莫名其妙的安静,我甚至怀疑每晚通话的不是眼前这个人。
她也有大大咧咧的时候,帮她搬完家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行人正准备去吃烧烤,我敏锐地感觉到周遭直勾勾雄性气息,不禁顺着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瞄了一下她的胸脯,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哦――”她有些后知后觉,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掖了下衣服,把上面的扣子也扣上了。
我也感觉自己有点太明显了,别过脸点了根烟。
分开后,回宿舍路上我看到她问了句话:“雨双说她感觉你喜欢我,有没有这回事?”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做出这样的提问。
只是住了脚,看着无人的街道沉思着,过了会嘴硬回到:“怎么可能,我把你当姐姐。”那边回的很快:“我也觉得,雨双还不信。”
年龄还好,只不过我深信我完全配不上她,也怕她知道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也曾说过,只是觉得在他乡遇到胶几人比较亲切,又觉得我人还不错,当成弟弟一样照顾。
而我,也借着这样表面的姐弟关系,频繁的闯入她的生活,下班就往她家跑。
她很贤惠,没有叫外卖的时候回用香菇滑鸡面给我煮面吃,面里还加了鱼丸。
我说好吃,她一脸不信地说不就是泡面吗?我说但我就是觉得很好吃啊,这是用锅煮的,跟我平时开水泡的不一样。
“哎哟!小海子,这么勤快呢?”小妹提着一大袋烧烤推开门,把东西放在玄关,开始一边拖着鞋看向雨桑:“雨旋呢?”
“她去广州拿货了”,黄雨桑终于抬起来头看向玄关回道:“没有买酒吗,家里没有酒了。”雨双有些懊恼:“姐你不早说――”
“我去买吧。”我将拖把搁在墙上提议道。
“没事让她去,也不远,小区门口就有。”雨桑低着头又看向手机。
我沉默,我没有反驳她的能力,从来都是。
雨双把脱一半的鞋子又穿上,出门前突然回过头,警告似地盯着我:“你!
老实点!”
我内心并没有被捅破地坏心思,男人对美女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对她的感觉,我确实喜欢她,可从来没有性欲,只是尴尬地笑着。
黄雨桑一脸无语,白了眼。
“我说真的!”雨双不依不饶地加了句,关门走了。
我不由得看向她,她仍然低头认真做着客情,她的八字刘海有点长了,长度不容易遮掩下巴,被夹在了耳后。
然后突然我听到她点开一条说着潮汕话的语音条,是一个老太的声音。
内容让我有些吃惊,心情随即沉重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边,她的眼眶已经通红了,憋着嘴看了我一眼,又对着屏幕焦急的打字。
我想抱抱她,安慰一下她。
我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此时表现自己的机会到了,却做不了什么。
这晚她不爱说话,雨双也是满脸凝重,她们都喝了很多酒,雨双酒量要差一些,已经醉倒了。
我帮忙把她扶回房间,一出房门,她已经在朝我招招手,一脸孩子气的笑,像招呼一只小狗一样。
她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有些迟钝的翻着,突然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指着一个眉眼间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光头指了下:“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爸爸”,我不加思索说道。
“嗯――我爸爸对我们很好的。以前别人的爸妈如果成绩不好是要被打骂的,我爸从来不,还给我钱去买想吃的东西。”她眼神有些惺忪,眼眸中似乎有张胶卷翻滚着:“我不会读书,成绩老是不及格。老师说我糜到tue(方言)没救了,我回去就哭,我爸笑着说没事,咱们潮汕人天赋是做生意,你肯定也能赚钱过上想过的生活的。
“那我肯定是假的潮汕人”,我试图逗她笑。
她突然顿住了,嘴巴难受的蠕动着。
我慌乱的抓过身后的垃圾桶,一阵心疼得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缓了一会,继续说着:“我十四岁就在摆摊了,卖衣服,在碣石的一个广场。我爸天天骑着自行车给我带饭――我好想他!”
她看着我,手紧紧地抓着相框,嘴角颤动的厉害,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不住的抽泣着。
我摸着她的头,一边拭去脸上的水珠柔声问道:“你最近去看他了吧?”
“嗯”,她乖巧的点着头,憧憬地笑着:“我感觉他好像还胖了一点。”
“那很好啊,说明他在那里过地挺好的。”我也笑着向她输出正能量。
“我老是梦见他,梦见收摊的时候他骑着三轮车帮我拉货。其实摆摊赚不到什么钱啦,而且在那里学不到什么,顶多熟悉些,后面我就去了广州找服装店上班学习了。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爸爸陪我去的,我说自己去就行了,他还是不放心,硬要跟着过来看看。
看完我宿舍后回去前,我看到他下楼后站在树下不动,下面很暗,我都看不见他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烟一根借着一根烧――烟有那么好抽吗?”她突然抬头看着我。
我连忙摇头:“百害无一利的东西,不好抽。酒也不好喝,除了难受没别的感觉。”
“酒喝下去人会觉得开心,虽然身体难受,那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她又说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待在一块吗?”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偏过头闭上眼睛:“我感觉你身上的烟草味,跟爸爸很像。”
“我记得你抽过一种味道有点甜的烟”,她垂着眼眸,看着我茶几那包红南京。
“那种爆珠烟味道确实不错,但是我听说抽多了阳痿。”我笑着说道。
她的眼神却没什么波动,缓缓说了句:“我想抽根那种烟。”
“好,我去买。”我起身套上外套推开门,回头看了她一样,仍然是怔怔的表情,眼皮也有点在打架了。
我滴酒未沾,但站在电梯前看见镜子里的脸确是醉了的样子。我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消化着她那句话。
回来时,她已经侧卧着在沙发上睡着了,轻盈的呼吸吹动着散落的发丝。
我轻轻抚开,显现出一张红润的脸,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着,嘴巴念叨着却没有声音。
我将她头发都归到耳后,手心感到她阵阵湿热的吐息,忍不住抚摸着她发烫的脸庞,我终于抵挡不住这恬静的美貌,不顾一切吻住她冰冷软蠕的唇,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扑入嘴里的是一股啤酒的甜味,我惊讶的发现她的舌头却主动缠绕上来,睁开眼却发现她仍然闭着眼,脸上的表情也是平静的。
这一刻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恋恋不舍地起身后,我还是迷恋地看着她,手颤抖着点了一根刚买的韩星,打火机的声音唤醒了她,她缓缓睁开楚楚可怜的眼睛:“我也要抽。”
我准备摸出第二根,她却探过来抽出我嘴里的,笨拙地吸了一口,刚到嘴里就吐出一口沉重的烟雾。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她刚才意识到了吗?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将夹着烟的手抱住腿,眼睛目视前方。
“你刚才亲我了?”她平静地问出这个让我停住呼吸地问题。
我张了张嘴,放弃了狡辩。
她突然调皮地笑着靠过来,伏在我耳边两字一顿地说:明天我就把你删掉一股绝望的浪潮密不透风的困住了我,我深吸了几口气,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瞬间绷不住了,泪如泉涌,带着哭腔说:“不要赶我走好吗?”
她笑出了声,伸过手摸着我的头:“陈海,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第五节 重逢
没有她的日子是冰冷晦涩的,我持续着麻木不仁的精神状态,做事情也心不在焉,已经被不少客人投诉了。
“小海,有人找。”一个同事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脸玩味地说道:“美女诶。”难道说?真的吗?
我满怀期待地推开门,望眼欲穿,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屹立在泛黄的暖光灯下。
时间的速度似乎变慢了,店里放着T台走秀的歌单,音响就挂在我头顶的墙上,可是我听力仿佛丧失掉了,她眨眼那一瞬间就像黑客帝国里的慢动作一样,在我眼前慢放着,我突然鼻子一酸,这样一个令我日思夜想人儿就在眼前,我却顿时没有气力,也没有理由上去紧紧抱住她。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双疲惫的眼,有着满天星辰般的光亮,跟我热切又渴望救赎的眼光发生了碰撞。
我的心已经沉寂太久,像是结满蛛丝且昏暗的旧屋子,她的出现把那道门打开了,光线也就进来了。
“好久不见,陈海。”
她不紧不慢的领先我半个身位走着,却沉默不语,眼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
我本来有千言万语,有着无数个不眠的夜的思念的苦楚,但此时却哑口无言,默默地跟着她。
她突然顿住,我也有些措手不及,声音有些颤抖地脱口而出:“我好想你啊――”憋了半天才说的几个字,却是我在无数个有她的梦里,在每个夜深人静的疼痛时对着空气说过无数次的。
“我发现,没有你在身边会很难过”,她一边按住被风吹得四散的长发,忧伤的眼神落在我面前:“我也好想你。很多次想找你都忍住了。但我之前还没有想清楚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对你好像是喜欢?但有时也把你当成某种替代品了。”
“那是喜欢吗?”我心存希望地问了一句。
“是喜欢,第一眼我看见你,我就觉得这个人是我的,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种我喜欢的东西,但可能哪天就会没有了。”
“现在还有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
“如果这种东西没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抿着嘴,转头看向奔流不息的车流,声音被冗长的车笛声裹挟着:“我都快要人老珠黄了。”
“我总觉得你是18岁”,我咽了下口水:“你看起来成熟,感觉平时做起事情都很酷。但是私下很多时候你就是个小女孩,甚至还没有18岁――况且我真的不在乎你身份证上面究竟写的多少岁,只要跟你待在一块,每一个瞬间都是开心的。”
“我不喜欢你的工作,我老是会想到你用手摸各种各样的女人。”
“我改行。”
她似乎被我的果断打动了,眼睛有些许泪光,紧接着我久违的感受到了她体温,我闭上眼睛,思绪被这股暖流拉回了那个不省人事得夜晚。
第六节 鲸鱼的冒险
鑫月城已经临近打烊了,附近的商家逐渐媳了灯。
黄雨桑一脸倦怠的倚在店里的沙发上,一对玉足懒散地架上我的膝盖,我忙将手里烧到一半的烟掐进旁边的一次性杯里,将其抓在手上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股冰凉丝滑的触感袭掌而来。
“这脚刚踩过屎。”她懒懒地张着嘴,一脸妩媚地笑。
“蛤――?”我拉长了声调,又点下头:“哦。”随即作势抓起她的脚心,准备亲脚背。
还未得逞,她就惊慌地抽脱出来,一脸的愠色,干脆用手将我的嘴捂住:“你神经?”
我可怜巴巴地迷惑着她,然后突然发难扑过去,不依不饶地对着她的美足进攻。
她羞红了脸,当即把我肩膀压住,柔软的臀部压在我腿上,风情万种地与我四目相对,然后无可奈何地用她香甜的唇瓣围魏救赵。
我也瞬间老实了,我喜欢她发丝落在脖颈间的瘙痒感,痴迷于这身上的温度,沉醉于她湿热的吐息,我闭着眼,任由自己缓缓淹溺在一面温柔的湖水里。
旖旎后回过神,她已经平静下来了,郑重其事地问我:“昨晚上的说得你还记得吗?”
半夜时分醒来时,我发现她并没有在身旁,而在隔着落地窗的阳台上。
我关切的出去她披了个外套,相对无言,她摘一只耳机分给我,手机里放着一首phelian的《TheOnlyThing》,然后给我念了这么一段话:世界上最孤独的鲸,波长6。
6米的鲸,它叫Alice,它1989年被发现,从1992年开始被追踪。
在其他鲸鱼眼里,Alice就像是个哑巴。
它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亲属或朋友,唱歌的时候没有人听见,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理睬。
我下意识想打趣这是一个烂大街的故事了,可是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就像这条52hz的鲸。”她伏在栏杆上,一脸忧郁看着城市的夜景。
“那我呢?”
“你是另一条52hz的鲸。”她幽幽地看向我。
“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眼,我就感觉我们是同类。”
“其实这种鲸不少啊。”我沉思道
“这种鲸是不少,但是我爱的同时也爱我的只有你这一条呀。”她宠溺地对着我笑:“陈海,你不是爱我吗?”
“陪我去冒险吧――”
“好看吗,小海子?”
一声亲热的呼唤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她已经换上了件白色的法式碎花连衣裙,一边扯着泡泡袖,询问似地看着我笑。
我酸溜溜地看着方领处雪白的山峰,垂眸也是映入眼帘偏短的裙摆,诚实的说很好看。
她满意地笑了一声,又坐下来换上一双铆钉裸色高跟后,起身挽着我说:“走吧。”
半挂的车窗有风进来,阵阵真切的寒意告诉我今晚不是梦境。
一路上四面八方的各式灯光在她脸上稍纵即逝,面前这张白皙的侧脸被光线切割又聚拢,时而清晰又转而黯淡,额头的碎发也随风飘扬着。
“去哪?”我迷茫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我叹了口气。
“不是有你在吗?”她一脸轻松地笑着,在我脸上瞟了一眼又扭头看路。
我心想着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能保护好你。
转眼间我感觉车速放缓了,久违的嗅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这里貌似是片林区。
在车上已经憋太久了,我迫不及待地下车点了根烟,望着静悄悄地周围长吐了一口烟雾。
她慢悠悠的走过来,挽住我说:“走,逛逛。”难得有个这么安静的环境,我们默契的不说话,只能听到脚下树叶被踩碎的沙沙声。
渐渐地,前面好像光线更亮了些,还看到了一面墙和几张石椅,墙上的标语逐渐清晰――原来旁边是个学校。
“我有个想法”,她突然开口,一边将领口的纽扣解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嘴里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她的动作还在继续,又解开剩下扣子,全程都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裙子没了扣子的支撑,胸前象牙白般的双峰在昏暗的灯光下瞬间暴露无遗。
她眉眼弯弯,轻声问道:“美吗?”
我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她就任其胸口这样袒露着,牵着我的手走着,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颤抖,同时也有些出汗。
“会被人看到的吧?”我又紧张又兴奋,声音尽量压低却没有办法掩盖发颤。
“有可能,也不一定有人。”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眼里的情欲已经蔓延开了:“你希望我被别人看吧?”
我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紧紧攥着她的手:“感觉很兴奋。”
“我也觉得,”她声音变得撩人起来:“不对呀――我记得之前别人偷看我你还很生气呢?不觉得很矛盾吗?”
说不上来,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点:“那会儿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比那会儿更爱你了,所以……”
“我懂――”她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打断道:“我懂得,平时我也会觉得被别人偷看很恶心,但是一想到你在我就觉得很刺激――而且越爱你时这种感觉越强烈。我好像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了”,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懂”,我长呼着气。
“我们是臭味相投的变态――”她在我耳边吹着气,勾人的声音从耳道钻进我身上的每根神经:“我今晚想找个人kiss,可以吗?你同意吗?”
我下体瞬间硬的发疼:“找谁?”
“我怎么知道――随便咯――等会看看能不能遇到幸运观众。”
她一边挑逗着我,一边将手压在我的下体上继续用妖娆的声调说着:“是谁不重要,我要你在旁边好好看着。”
一阵脚步声把我们都有些吓着了,但我瞬间读懂了她信息量满满的眼神,躲进了旁边的阴暗处,她背着手,裸露的双乳在光线较好的地方显得更可口了,看向我的眼神都被晕染的淫靡起来。
那人显然对这一幕十分愕然,走路的姿势都局促起来,但他又马上低着头,准备硬着头皮路过。
“你看不到我吗?”她一脸淫荡地笑着,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
他年龄看起来不大,像是就在这学校上课的学生。他木然的转过头,眼神像久逢甘露的荒地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却又一言不发。
“我有个任务,我得站在这里等到有个人亲我,我才能回去。”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说完又咬着嘴唇。
男人再也按耐不住了,上前把我的挚爱抱住,像个猫科动物一样将饕餮大口裹在她唇瓣上生啃着。
她似乎有点难受,许是缺氧,眉头紧锁的样子在诉说着他有多粗暴。
她终于在百忙中睁开意乱情迷的欲眼望向我,眼角有些泪光,但口中的香舌却在跟别人依依不舍地交缠着。
她甚至还将这人的手放在自己剧烈起伏着的胸脯上,气喘吁吁的柔声问道:“你不吃吗?”
这句话让他暂时中断了猛烈的进食,但随即又立刻埋头含住一个粉嫩的乳头吸吮着,另一个酥胸也没有遭受冷落,在他粗大的手中不断地变形。
她像触电了一样把头往后仰着,完美的下颌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嘴里发出悦耳动听得呻吟声。
顷刻间,她笑吟吟的回头望向了我,跟我讲过无数次情话的唇瓣微微张着,刚补的口红已经快被舔吃干净了,迷乱的眼睛像在问我,对这个额外的节目会不会生气,可是即便眼睛询问着,手却放肆地抱着陌生人的头,欲求不满地将其埋在胸口,贴的更紧密。
她张开嘴,眉眼弯弯,眼中似乎含着泪,一字一顿,默不作声。
那唇语说的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在黑暗中轻声回应到,下面已经一塌糊涂。
她现在好美。我真的好爱她。我愿意不遗余力的呵护她,永远陪着她。
路过的人只是一个幸运的过客,灯光下眨眼间只剩一塌糊涂的她独自出神。
我手里捏着从她包包里找到的纸巾,细心的擦拭她被玩弄得泛红又布满水渍的双乳,已经是被舔舐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了,擦干净以后,又将纽扣一个个扣好。
准备清理脸上时,才终于对上了她意犹未尽的眼神,她脸上的红晕也还没来及消去,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吻技比你好多了诶。”她玩味地笑道。
“哦”,我顿时心头一酸,手里却还是擦掉了她嘴角边的水渍:“那你要不找他当凯子。”
“我不要”,她头摇的像拨浪鼓,轻轻地抱住我,整张脸贴在了我的脖颈中,柔声说道:“我只要你。”
随即又蹭了蹭,捧着我的脸问道:“陈海,你爱我吗?”
“爱。”我怜惜将她凌乱的头发捋顺。
“有多爱?”
“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她听开心了,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乐意见她笑,看她笑我的心都融化了,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她喜欢这样,我就依着她。
况且我自己也很喜欢。
第七节 雨夜的表演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积攒的雨水在檐上的挡板顺流而下落在栏杠上,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眼前的黄雨桑此时正枕着手,耳朵塞着耳机,双目紧闭。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根本无心睡眠。
桔黄色的灯光总会让人变得感性,这光线在她眼窝处刻下了睫毛的倒影,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脸庞,轻轻地。
我已经足够的小心翼翼了,可她仍然睁开了清亮的眼,我的感觉并没有错。
“我睡不着。”她声音像胆怯的小猫,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
这几天我总在回味那个夜晚,她闭上眼睛,沉思道:“无时不刻的,但有些瞬间会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
“这不是我们爱情中不成文的规定吗?”我回道:“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她又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内疚:“我可以,但你不行,稍微想到你碰别人一下我都要发疯了。”
“我无所谓啊,就算你要求我去这么做,我还不乐意呢,你出现在我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眼睛都装不下其他人了”,我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只对你会有兴趣。”
她轻轻笑着,钻到我的怀里,埋着头轻声问:“真的?”
“真的,我对你不需要隐瞒什么”,我用下巴蹭着她的头:“我们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
“陈海――”她抬起头跟我四目相对,眼里满是迫切:“那晚我现在回想着还像梦一样,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我兴奋到头晕目眩。明明这种事情正常人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为什么我会这么痴迷啊?我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我的人生虽然坎坷,但基调总是幸福的,为什么我会这样?这种畸形的心理就像是天生的。”
我抱住她,用肢体语言来回答这个不知道怎么回答地问题。
怀里的她仍然自顾自的讲着:“爱有很多种样子,有相濡以沫,有平淡如水,有轰轰烈烈,但他们也大抵是一个样子,就是从一而终。但是我不一样,其实这种情结在遇到你之前以前沉睡很久了,但你的出现却让它觉醒了。我越爱你,我就越想背叛你。跟你做的时候固然很舒服,但是这跟和别人做点什么的背德感比起来是如此微不足道,肉体背叛你感觉比醉到断片还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