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卧室的窗户是朝西开着的,而且三米外对着的就是另外一幢公寓,所以早上时候的采光并不好。
好在平时的生物钟已经很固定了,所以即使周末的日子里,醒来时也不过七点。
这一夜,梦到李老师了。
我不禁拿出我昨晚压在枕下的信封,再次开启它把信拿了出来。
尽管昨晚睡前已经看过一遍了,可是当梦里与她相遇后,我还想再看一遍。
不知道与昨夜比起来,我会有着怎样不同的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总觉得在日光下看这信上的字时,多了几分温暖,少了些许忧愁。整封信的内容如下:周文豪:见信好。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知道你还好吗?
我从林老师那里时常会听到你的消息,但不知道她是不是都跟我只说些好的。
也听林老师说你想要我的联系方式,不过她没有给你吧。
这是我和她的约定,可能对你而言有一点残忍,但你就当我是使用老师的特权吧,就是这么不用讲道理。
想写这封信倒不是突然地一时兴起,但也说不上是计划之中。
就当是我对班上惦念的回响好了,顺便解一解你的忧虑。
我在这边很好,真的很好,所以不用担心我。
我现在在一所乡村小学里教书。
虽然是一所小学,虽然我什么科目都交,但我并不到觉得累,反而是觉得快乐和满足。
我看到他们眼神里都是对知识充满渴求的目光时,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当老师的意义。
这里除了教书和与孩子们玩耍以外,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在意。
这样的生活我感到满足和愉悦。
对了对了,这里的夜里能看到璀璨的银河,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想你一定要来看看,那可是南江这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
每当看到闪耀的银河贯穿天空以及无数繁星闪烁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特别震撼,让我知道这世界和宇宙是有多么瑰丽。
只是啊,偶尔总会有那么几个夜晚,望着夜空时,却不禁浮现起你的脸。
不,是你们的脸。
分隔不过两个月,我什么都能放得下,唯独你们会时常让我牵挂。
无论怎么说,没有能陪你们到毕业,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说起来,我在这个学校的相册里看到了那个人,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给我一个面包的那个男人。
虽然我知道他以前来过这个城市,但是让我意外地是,这张照片是前几个月不久拍的。
校领导告诉我说他当时是来这里给学生们义诊的,结束后便回去了。
他们说听说是在附近的镇子上当医生,但是我这几个周末得空时都去周围看过问过了,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再找找吧我想,总会找到的。
至少,我该去谢谢他当初对我的接济,你说对吧?
还有几张照片更让我意外。
我在跟刚才照片的同一时期里,看到了姚念同学的身影。
听其他老师说,她当时是来教孩子们打球,和他们一起玩耍运动的。
他们在知道姚念是上届青少年网球冠军的时候才拍下的这些照片,当时都觉得难以置信。
而这个时间,正好是在他走后的两天。
我有些好奇地问过其他老师为什么姚念会来,他们说不清楚,突然来的,事先谁也不知道。
算是两个小插曲吧,因为他们之后都没来过了。只是当我看到他们照片的时候,有一种故人相见格外亲切的感觉,想分享给你听。
总结一下吧,我现在的生活固然不及南江繁华的十分之一,但我很珍视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再患得患失。
你也是,珍惜眼前人吧,不用再回头看我了。
一下也写挺多了,差不多就到这吧。
我把整个信看了一遍,发现几乎都是没有营养的闲话,没想到都写了这么多字了,还以为只写了两百字。
好吧,那就这样吧。
多的话就不说了,愿你未来生活愉快。
信的落款只有一个单字李,没有留下日期。
我本对李老师稍微放下的思念在看到这封信之后再次被勾了起来。
虽然李老师的信里写的都是一些日常事情,没有任何情绪的表达,那却让我更加在意。
我想,有机会,不,是一定要去那边看看她。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稍微有点在意,就是为什么姚念会出现在那里?
她去那里做什么?
几个月前的话,应该是指的在她转学来这里之前吧。
难道说,她在转学来南江之前是在那边读书的吗?
可是从来没听谁提起过。
我之前也有问过关笑美姚念转学前在哪里,她说她也不知道。
还是说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吗?
我一时没有答案。
“珍惜眼前人。”信中的这句话让我一直萦绕心头。
我的眼前人,最重要的自然是妈妈。
马上就离开妈妈整整一周了,忍耐了一周的思念,满到已然要溢出来了。
我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要穿,顷刻间跑下床去,坐到书桌旁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嘟……嘟……嘟……每一声等候的电话盲音都让我更加焦急,真的是一秒都不想等了。等了一周,快点接电话吧,我最爱的妈妈。
“喂。”不知道等了多少声盲音后,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冷艳的声音,“哪位?”
“妈,是我。”我迫不及待地回应道,声音虽有一丝颤抖,但是更多的是包含思念的轻柔感,停顿了两秒,挤出三个字,“早上好。”
明明想要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可是没想到当我听到妈妈声音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空空,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能是这样灵机一动般地说出一句“早上好。”
“啊,早上好啊。”隔了一秒,妈妈那边回应道,声音虽是清冷但能感受到她那独有柔情的感觉,听得出对我的关爱,“今天休息日,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妈妈听出了我的紧张或是手足无措,妈妈先开启了轻松的话题,我一下子找到了和妈妈在一起时那平时放松的感觉。
“昨天睡得早,而且一想到今天休息,睁开眼的时候就立刻起床了。”我以一身轻松的姿态回答道,“倒是妈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这几天没有加班吗?还是说今天又要加班呢?”
“今天休息你不该多睡些才对么?呵,天天在家里,一到周末就叫不醒的人是谁啊?”妈妈柔声笑了一声,打趣道,“怎么,到别人家里就乖得不行了是吧?我今天可能会去公司吧,但那是下午了。我可没有早起,还不是你电话把我吵醒的?”
“哪有,我在家也很乖好吧。”我略显不满地回应道,但听上去妈妈的心情挺不错似的,因而我用着稍微有些随性的口吻,“是我吵醒你了么?我,这个,嗯……我不是故意的,妈,我只是……”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怎么,上来还没讲两句,你就跟我装可怜了是吧?”妈妈有点冷声又有一点笑意地调侃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在阿姨家怎么样?过得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乐不思蜀了?是也没关系,你要么就在那边一直待着好了,我也乐得清净自在。不过你在那,可不能惹你薛阿姨生气了。你要是敢在那边搞事,我就立刻把你拎回来,好好教训教训。”
“怎么会呢,我怎么看也不是个捣蛋的人吧。”我笑说道,“不过要是惹阿姨生气了我就能回去的话,那好,我现在就惹她生气去。”
“嗯?呸呸呸!”妈妈听后,不由啐道,“你要是真敢这么做,你看拎你回来后把你扔哪里去,扔了就再不让你回家。你有本事就给老娘试试,还真治不了你了是吧。”
“哈哈,开玩笑了开玩笑了。”我大笑着,完全放松了下来,“我在这真没惹事,各方面阿姨对我也挺好的。只是吧……”
“嗯?只是什么?”见我在这句话里停顿了下来,妈妈轻声问道,“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你有话就快说,再跟我这样说一半就没声了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别别别,好容易才打一通电话。”我忙回答道,随后暖声低语道,“只是再好也没有家里好,因为妈你不在这里。”
言毕,至少十秒钟过去了,妈妈那边没有传来一丝动静或是回应。我还以为是不是电话断了,忙问道:“喂?妈?”
“呵,哄我开心是吧?”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妈妈长吸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她轻笑了一声回道,“明明根本就没想过你妈我才对吧?是这样就直说好了,你妈我难道听了还会难过不成?但是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听谎话,尤其是你说的。”
“没有啊,怎么会是哄妈开心才说的话呢?”我有点哭笑不得地辩解道,“要不是每周只能打一通电话,我巴不得每天跟妈妈打电话好吧。我时刻都在想您,晚上做梦都是和妈妈在一起。”
“梦见了些什么?”妈妈这句话离着听筒似乎很近的样子,口吻当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如果是那种事,我劝你最好是忘了。”
“啊?啊……没有,做的是和妈妈平时在一起生活的梦罢了。”我第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我反应过来后才像知错了一般怯声说道,“没有……其他的……东西……”
“真的?”妈妈一半冷沉,又一半半信半疑的语气回应道,长出了一口气后又说道,“算了,就算是假的你也不会承认。”
“可是是真的!”我抢着强调道,“请相信我!我这一周下来,明白了没什么比我能待在妈妈身边更重要的事情了!”
“啊?!”大概是被我忽然强烈的语气所感到吃惊,妈妈轻呼一声,随后听着微微一笑的笑声,“是真的就是真的呗,你那么大声干嘛?薛阿姨估计都还没醒吧,你也不怕吵醒了她。”
“我……一下子没注意……”听到妈妈笑了,我不由地又小声起来,才知道刚刚有点失态了,“我关了门,应该还好吧。”
“呵呵呵,没事没事,别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妈妈柔声笑道,“你薛阿姨不至于这么点事就说你的。你在那里待得好就行了,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可挂念和担心的就好了。”
“那妈你呢,都不知道这些天过得怎么样。想知道最近工作忙不忙,工作顺不顺利,加班多不多,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觉睡得好不好,早餐有没有好好吃,脚踝还有没有疼过,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我本来只想问到过得怎么样就为止的,但想多问一句忙不忙,结果发现一问便停不下来。
仿佛就是那么一瞬间发生的一般,我这些天想和妈妈说的话一股脑地全都说出来,而且一句比一句说得更加焦急。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没有能控制好自己,很是懊悔,叹了一声道,“妈,我,一下子说得有点多了……不好意思……”
“说什么不好意思呢,呵。”妈妈完全没有生气,轻声安抚道,“妈妈我每一句都有好好听清楚。工作上,没有像之前那么忙了,不过一点不忙也不可能。事情的话都还算顺利,至少没有碰到太棘手的事。必要的加班其实不多,只是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回来得也还是比较晚。饭都有好好吃,不论一日三餐,都有吃。脚踝没疼过,身上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呵嗯~”妈妈忽然叹气般地一笑,深吸一口气,用非常温柔的口吻说道,“抱歉,妈妈一周没给你消息,让你这么担心我。没事,安心吧,我一切都好的。你妈妈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别的也许没学得那么好,但是照顾自己还是学得挺好的。”
“我……虽然其实很清楚妈你肯定能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毕竟平时我在家也只是给你添麻烦。我却好像说得自己平时在家时总有在照顾你一样,根本都是妈在照顾我。”说到这,我不禁自嘲般地苦笑道,“就是……嗯……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担心。”
“啧啧啧,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你妈妈我担心你的是吧?想要勾起我对你的心疼是吧?”妈妈忽然轻松地一笑,把氛围又变得好了一些,“我们是母子,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有些放心不下很正常啊。不过,担心归担心,可不是你说些我不喜欢听的话的理由。什么平时你在家就是给我添麻烦啊,你妈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你没照顾过我?那我在住院的时候,我见到的是谁啊?是跟你长得一样的机器人还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生过双胞胎呢?嗯?”
“呵呵,嗯嗯,妈妈说得对。我才不是给妈妈添麻烦的人呢。”我笑着回应道,心里暖洋洋的,“阿嚏!阿嚏!”
“诶?怎么打喷嚏了?感冒了吗?”妈妈忽然担忧地问道,“这天气是变冷了些,你是睡觉着凉了?踢被子了吗?”
“没有没有,妈妈别担心。”我忙笑着安抚着妈妈说道,“我只是,起来得急,没套衣服,我现在穿上就好了。”
“你这样在那边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妈我可要生气了。”妈妈颇显不满地呵斥道,“打个电话连衣服都不穿,你下次不穿衣服就给我打电话的话,我再不接你电话了。真的是,这都马上入冬的天气你不知道啊?你冷到就冷到了,别到时候搞得你薛阿姨觉得没照顾好你而内疚的。听见没!”
“听见听见,我现在已经穿好了。”我忙点头,似乎妈妈就在我面前一样,“妈你也是,这天气比往年这时候比起来,冷了好多,你也多穿些衣服,工作那么辛苦,可别累病了身体。”
“哎。”忽然,妈妈轻声长叹口气,“真的是,口口声声说着在担心我,但你自己都不好好照顾自己,在那边都不让人放心。你说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我……对不起妈,我一下着急了,下次肯定不这样。”听到妈妈有些伤心的埋怨,我内心感到有些自责。
“嗯,你要再这样我也管不到你。”妈妈的语气稍显无奈,“还有三周,你啊,我也不奢求什么,不在那边搞出什么状况就行了。不管是你自己,还是薛阿姨那边,都别出状况,行么?”
“当然可以,我不会搞事的。”我自信满满地答应道,“我又不是一个喜欢搞事的人,是吧。出状况就更不会了。”
“嗯,但愿你说到做到。”妈妈这才稍显放心地回应道,“这样就对了,这样我才能放心你在那边。”
“妈,可我想回家。”既然谈到这个话题,我便打算试探一下妈妈的想法,语气略带娇气,“我能这两天就回去吗?”
“想都别想。”妈妈没有丝毫犹豫,断然决绝道,“别跟我装可怜,没用。才一周时间,就闹回家了?我可不会对你心软了这次,也不想想我上次对你心软你都干了些什么出来。还有,下次你打电话要还是跟我说回家的话,你这电话就别打了。”
“可是为什么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才行啊?”妈妈强势而又冷冰冰的态度让我颇为不满,有些生气地反问道,“我就这么让妈妈讨厌吗?!我想回家都不能说了吗?!”
“总之别和我提回家的事情。”妈妈并没有生气地回应我,而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至于一个月的时间,是我和你薛阿姨定的。我不必也不想打破我们的约定,我劝你安心待在那里就是了。好了,要是没什么事,就挂电话吧,我要去做饭了,你要早点吃饭吧。”
“别,我不想挂电话。”我怕妈妈下一秒就会把电话挂了,忙回应着,略煽情地说道,“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好了,下个礼拜,我们这个时间点再打电话就是了,好吗?”妈妈应该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难过,用着关心的口吻说道,“你不是天天和我说长大了吗?长大了就该不那么挂念家里不是吗?”
“对,长大了是不会那么挂念家里。”我低垂着双眸,动情地说道,“可是如果我挂念的不是家里呢?就算我长得再大再高,就算把家忘到脑后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因为,我挂念的是妈妈你啊!”
妈妈那头传来一声轻快的吸气声,随后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五秒后,屏住呼吸的我开始大口地呼吸着,静候着妈妈的回音,因为我知道她没有挂电话。
“知道了,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妈妈最终只是轻语了这么几句话,语气十分平和。
“嗯,妈妈再见。”听到妈妈算是有些冷漠的回应,我几乎也不抱念想了,再不挂电话就真是我胡搅蛮缠了,只能失望到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但还是打算在挂电话前说出最想说的那句话,“妈,我想你。”
“嗯,再见。”妈妈仿佛对我最后一句话置若罔闻。
就在失落和失望都到无以复加程度的我刚把电话听筒离开耳朵不到五公分时,只听得妈妈那边忽然轻声地说了三个字,仿佛是“我也是。”但是我听得不够确切,生怕听错了,于是忙再拿好听筒满心期待地追问道:“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我挂了哦。”妈妈轻笑一声,似乎有些得意的语气,但说完这句话,她便立刻把电话挂了。
愣我再打两三个电话过去,妈妈都再也没有接起过。
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十有八九妈妈说的就是“我也是”三个字。“我也是”,也是什么呢?只能是想我了吧,这真让人感到开心。
而我挂电话不久,刚洗漱完时,薛云涵刚从卧室出来。
“早啊,这么早就醒了啊。”薛云涵里面穿着纯棉睡衣,外面披了件大衣,穿得很显随性,但是胸前的高耸却是无法遮掩住的。
她睡眼惺忪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打着哈欠向洗漱间走来,向我打着招呼,“你平时休息日都起这么早吗?我儿子在休息日几乎都要睡到中午才醒。别说他了,我如果不加班,都会睡到八点多。”
“阿姨早啊。虽然在家我周末也不会起这么早,不过估计也是八点的样子吧。”我微笑着礼貌地答应道,“阿姨,你黑眼圈有点重喔,昨天也没睡好吗?”
说着,我一边向厨房走去。
“嗯?黑眼圈很重吗?”薛云涵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凑到镜子前瞧了瞧,声音仍然较为慵懒。
倒是她向前弯着腰看镜子的时候,那挺翘的丰臀则是更加凸出了。
“好像是有一点。昨天睡得一般般吧,也就醒了个五六次吧估计,没细数。相比之下,头有点昏昏沉沉,估计是还没醒透吧。”
说完,薛云涵便洗漱起来。
说起来,现在这样子应该是薛云涵纯素颜的状态吧?
说实话看上去和平时的样子几乎没差,大概这就是美人的天生丽质吧。
果然,等她洗漱完之后,她只是简单地涂抹了一些护肤品,梳了个头发而已。
“嗯?你在厨房干嘛呢?”洗漱完毕后的薛云涵进来了厨房,而我正在煮面,她看到后有些意外,说道,“煮面呢?你去玩吧,我来做就行了,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没事,阿姨你都说了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我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会做早饭的,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微笑着答应道,“阿姨你既然昨晚睡得不好,不如先去休息会,等会做好了我喊你。”
“不了不了,我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薛云涵没有继续坚持让我把做饭位让出来,只是去洗了下碗筷,“那就辛苦你了这次。”
吃早饭的时候,只听着薛云涵的哈欠打个不停。眼睛也是眨个不停,看上去困意毫无消减的迹象。
“真的不要紧吗阿姨?看上去还是好困啊你。”我试探性地关心地问道,“阿姨胃口不好吗?还是,这面不太好吃?”
我说话时看了一眼她的碗。尽管我加了肉丝和鸡蛋,但是她只吃了半碗不到,并且看起来没有什么想要继续吃下去的食欲。
“没,挺好吃的。不过好像我没有食欲,不怎么觉得饿。”薛云涵将碗筷放好,强打起精神,显得一副平静的模样说道,“不要紧,连轴几个晚上不睡觉都经历过,这点不算什么。”
可这话刚说完,薛云涵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次两次是不要紧,总是持续这样那就是铁人也会吃不消的。”我试着用缓和的口吻委婉建议道,“阿姨今天休息不?要不要加班?”
“今天的话,只要不来电话,就是休息。”薛云涵自然地回应着,忽而又觉好奇,便再说道,“嗯?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之前咱不是说过周末带你去看看我认识的那医生吗?”我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回应道,“我问过了,她今天会在医院,我跟她打过招呼了。既然阿姨你也有空的话,不如我们上午就去吧?下午回来还可以睡个午觉,什么也不会耽误。阿姨你看如何?”
“嗯?这么快吗。”薛云涵露出一副稍显意外的神色,起身走到电视机的柜子旁,仔细查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过了一阵,说道,“可以,那就今天上午去吧,后面得空的时间更少了。虽然我认为去了作用也不大,不过怎么说也是你的心意,还是去一趟吧。”薛云涵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睡衣,说道,“那我先去换身衣服吧。”
“嗯嗯,好嘞。”我微笑着点头答应着,心想薛云涵还真是一点不委婉,心里的想法愣是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倒让我更觉轻松了些。
薛云涵换了一套黑色皮衣皮裤出来,皮衣是敞开着的,里面是一件紧身的墨绿色高领毛线衣,看上去很显英飒。
“阿嚏!”就在我们打算出门时,我不合时宜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不会吧,不会我早上打个电话就真给整感冒了吧?
我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嗯?怎么了,你着凉了吗?”薛云涵停下手上穿鞋的动作,关切地说道,“要紧吗?”
“没事,阿姨我没事。”我吸了吸鼻子,没觉得有太大异样,便回答道,“可能是起得有点早,那时候稍微觉得有点冷而已,过会就好了我想,不打紧。”
“今天变天了,昨晚忘了跟你说。”薛云涵稍显自责地说道,随后仔细瞧了瞧我的衣服,轻皱起眉头道,“这么冷天,你就穿这点?你这毛线有点薄吧,不穿厚点?”
“啊,没事,我身体好。”我为了避免尴尬,强颜欢笑道,其实是妈妈没有给我带大冬天的衣物。
这也不怪他,南江平日里的冬天来得从没这么早过。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在我家冷到了,那样我没法跟你妈妈交代。”薛云涵很是认真地说道,“等会医院出来,我带你去买点衣服。”
我虽然一直说不用了,不过薛云涵根本不听,我也只得依她。要是我再一直这么说,她说就不去医院了。女人啊,真是难搞。
坐在薛云涵车上,在去医院的这条大约二十分钟车程的路上,这一路上外面的大风一直拍打在车窗上,发出厉鬼嚎哭般的声音。
我甚至都感觉有丝丝凉风不知道从什么缝隙里钻了进来,让我觉得有些凉意。
这奇怪的天气已经不是用反常可以形容的了,在我的记忆里,南江就没有出现过如此寒冷的冬天。
到了医院以后,我跟薛云涵说不用挂号,但她坚持要挂个号,我便依了她。
因为张静毕竟也算是个名医了,再加之本就是南江市有名的医院,正直周日休息日,医院里可谓是门庭若市,若是正常这么等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排到她。
不过我们去挂号的时候,工作人员说张静今天不在门诊,不接挂号。
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于是我直接带薛云涵去了住院部。
结果如我所愿地,我们在住院部见到了在办公室里的张静。
张静正在给一位患者看病,我们在外面坐着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还没结束。
“好像意外地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呢。”薛云涵一直在外面注视着里面的动静,颇为感慨地说道,“不多见了。”
“是啊,这么认真细致的医生感觉我也很久没见到过了。”我附和地说道,在确定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反讽张静拖沓以后,“上次我同学父亲,好多年都没有治好的腿疾,最终在她这里治好了。”
“这么厉害?”薛云涵有些不太相信地笑问道,“不会是因为你认识,所以就有些故意夸张吧?毕竟她到头来还是位骨科医生吧。”
“那倒没有,比她厉害的肯定还有人在的。”我笑着回应道,并不太明白薛云涵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就是我感觉,她还是可以让人放心和信任的医生,她可是全科都会的。”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我随口说说罢了,自然还是相信你的。”薛云涵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这时,办公室里的患者走了出来,一脸满怀感激的模样。我们便在几秒钟之后走了过去,对着敞开的门轻轻敲了敲。
“请进。”薛云涵用清脆的声音应道,她正在站着环抱着胸认真查看着一组Ct图,目光并未望向我们这边。
“张医生好。”鉴于薛云涵并不太清楚我和张静之间的关系,我选择用礼貌性的称呼。
“嗯?”张静似乎是听出了我的声音,在稍显迟疑之后,目光转向了我们这里,舒展着眉头回应道,“是你们来了啊,坐吧,没想到来这么早。”
说着,张静邀请着我们在对面坐下,她自己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张医生好。”薛云涵用我见到她以来最富有礼貌的微笑说道。
“你好你好。是主诉失眠症状是吧?”张静拿过一本空白的病历本,一边询问着,一边在病历本上写着字,洁白的大褂披裹着她那丝毫不逊于薛云涵的硕乳,开启了认真的工作模式,“昨天也失眠吧?”
“啊,是的,最近一直失眠,有好一阵子了。”薛云涵在医生面前一下子像是忘记了自己的职业身份一般,像是一个听话的患者,对于张静的问题是有问必答,而且态度甚好,“我自己觉得不是太大问题,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不过总被他催着来看看,就来看看了。”
“他之前有和我大致说过你的情况了。我说啊,你我一般大,咱这个不上不下的年龄啊,有时候是该听听别人的话了。”张静没有选择直接分析薛云涵的病症,而是接着她的话顺着说下去,“现在哪能和我们年轻时候比呢,那时候连着两三个通宵问题都不大,可现在你再试试看?身体机能摆在那,愣是你平时锻炼得再好,有些东西也不可能一直维持得住,只是我们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不信你看,除了失眠,其实你还有其他一些症状吧?”
“嗯?其他症状吗?我想想。”薛云涵听后沉思了一会,才回复道,“好像除了一些失眠所带来的头晕乏力的症状外,没别的了?”
“是吧,很多其实你自己都不会意识到的。我问你,最近有没有无月经不调?不,应该至少有半年了。”张静问这个问题时瞟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月经……好像的确是,印象中这几个月都没有准过。”薛云涵点点头应道,面色上有些佩服张静的判断,“原来它们是有关联的?”
“是啊,你这情况硬说的话,偏向于中医上所说的气血失调。像是头晕乏力、失眠多梦、月经不调、精衰疲困、易怒易燥这些症状同时出现的话,说明气血失调的程度已经比较重了。它最初的症状就是觉得睡不够,不太容易被注意到。如果说你平时工作强度又大的话,那么你的症状比起其他患者则会严重许多。”张静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没有像其他医生那样一脸严肃。
“医生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这些症状我几乎都出现了。”薛云涵忽长出一口气,不知是哀叹还是放下了担心,她深以为然地说道,“我去过好些医院,他们都说不上我的病根,什么药都吃过,都不见好转。没想到你一下就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也好,我也有了盼头。”
“虽然病症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治好它其实没那么容易。”张静这才稍微表现出严肃的神色,正色道,“一般来说,这些症状到这个程度都是将近五十岁的人才会出现的情况。而且我估计你的情况应该也就持续了月经不调的半年吧,因为你的脸色和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看到薛云涵点头答应说是,她便继续说道,“所以说,你这不算是一个常见的情况。我想,你应该碰到过什么事情吧,在前几个月的某个时候?”
“嗯,这个问题,其他医生也问起过。”薛云涵仿佛心中又泛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语气有些低落,“我先生前几个月去世了。”
“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张静没有说什么礼貌性的话,直接就着看病本身说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应该是挺大的。那段时间如果没有很好地走出来的话,气一乱,气血不调就会显现出来。我可以给你开一些调养气血的药物,不过这病根若不除去,你这病也好不了,只能是缓解一些症状罢了。”
“有些药也好吧,这种事情,我觉得一两年里,是没法彻底把一些事情放下的吧。”薛云涵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说心里话,我在两个月前就把丈夫去世的事情放下了。虽说偶然还是会想起会梦到,但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现在的病根可能已经不在你丈夫身上了,至少是不在思念他这件事上。”张静停下了写着字的手,陷入深思,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么听起来,你自己也还不知道当前的心结在哪对吧。我想有些道理我不用说你也明白,你需要尽快找到它并且解决,身体就会很快自愈。可不要有你刚才想要拖个一两年的想法,有些症状如果进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即使是病根除了也无法恢复的。到时候任谁,也治不好你。”
“有点眉头,但我不太确定。”薛云涵撇过目光,不太自信地回答道,“不过我尽量吧。忙完这阵子,把那个案子结了出去走走,才能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
“不错的主意。”张静肯定道,同时她又再看了我一眼,我满是担忧的神色被她看在眼里,她忽然微微一笑,对薛云涵说道,“但是在那之前,也不能放任失眠继续持续下去。如果你能不失眠的话,其实其他的症状也会减轻不少。再加上按时吃我给你开的药的话,基本是能将症状稳定一阵子的。你回头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睡得好些的?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我就给你开点安眠药吧。”
“安眠药,会影响工作状态吧?”薛云涵有点迟疑,稍显为难地说道,“我最近很忙,而且请不了假,估计不太好吃这种药。”
“嗯,那就不给你开了。”张静没有勉强,同意了薛云涵的要求,只是仍然正色道,“但我还是必须强调,如果你一周内还没有找到能睡好的办法,那么我劝你把工作放下,不然以你现在的情况,工作到一半晕倒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两天倒是也有一天休息得还行的。”薛云涵看了我一眼,再面向张静道,“我先试试看吧,也许有办法,尽管不知道行不行。”
“那个,张医生,我想问一下。”见她们聊得差不多了,我听着感觉薛云涵的状况比我想的要糟糕,于是想问一件事情,便对张静问道,“以阿姨她现在的状况,她能运动吗?或者说,能跑马拉松吗?”
“适量运动是可以的。”张静面向我,轻轻点头答应道,语气忽然一转,“不过马拉松?你们不是认真的吧?别说马拉松了,就是长跑两三公里,对于身体都是很大的负荷。”
“是绝对不能跑吗?”薛云涵连忙追问道,她的眼里带有几分期许,“只跑一次的话有问题吗?”
“严格来说,不会出大问题。只是你这样的身体状态,如果不是有训练基础或是经常长跑的话,对于身体恢复并不利。”张静开着药方,一边说道,“不过哪怕是经常锻炼,这样高强度的长跑一长段时间里也只能进行一次。而且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仍然不建议。”
“那就好。”我和薛云涵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彼此反应的我们不免都望向对方,不知该露出一副怎样的神情。
随后,张静开好了方子,让薛云涵去取药,取完了再过来和她讲一些吃药要注意的东西。
本来我是打算和薛云涵一起去的,不过她说自己去就行,我便没有跟从。
“Shy,你对这位阿姨很上心啊。”等到薛云涵走出门后,张静忽然转变为随性的状态好奇地问道,“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很认真地在听着嘛。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呃,她是我同学的妈妈。”我几乎脱口而出道,然而很快觉得只是这样说可能会让张静觉得更加奇怪或者好奇,便补充了一句,“她平时对我挺好的。”
“你那个眼神和状态啊,还有你打电话跟我说这件事时候的语气来看,可不是她平时对你好就能有的样子。”张静毫无保留地看破了我,但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罢了,你不想说那么明白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成熟的美妇,呵呵,小色狼。”
“什么小色狼,我才没……”说到一半,感觉进了张静的圈套一般,忙打住,“静静你就不要瞎猜了,真的没什么的。”
“我管你有没什么,你就是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了,那又怎么样?我还能占有欲爆棚,吃你们醋了不成?”张静一直笑着说道,“你不要在我这里摆出一副痴情纯情专一小男生的样子,也大可不必。更不用觉得你和我发生过关系就要对我负责一样,一点没必要。倒不是说我觉得那就是一夜情,我对你没有好感。而是说,我的生活理念就是这样,虽然我老公他让我很不满,但我也无意走到离婚的那一步。说回来,你要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啊,尽快去做吧。至少呢,不用考虑我怎么想。不过,你是不是还要考虑其他女人怎么想,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呵呵呵。”
张静的话让我尴尬地苦笑着,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我什么也没和她说过,但她却把我完全看穿了一样。
越是这么想着,我才发觉自己已然慢慢垂下头去,心里那一种莫名的愧疚忽然升起。
“嗯?怎么摆出这么一副样子啊?”张静收起了她随性的笑声,说道,“为自己的风流感到羞愧了?呵,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你这样的表现,可没法让你喜欢的女人觉得你长大了。而且,你不会认为真的有女人,尤其是年龄大一点的女人会喜欢小孩吧?”
“诶?”我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左右闪躲,不太确定她话里的意思,“是这样吗?”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的好感是因为你是个学生吧?那外面学生那么多,比你帅和高的也到处都是,我岂不是都要宠幸一番了?”张静又接着笑道,她的大白褂随着胸脯的起伏而跟着波动,“女人对一个男人动情,多半是感受到了她所需要的那一面或者某些东西。如果你有或是做到了,那么你的样貌年龄条件等等都是次要的了。在我看来,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是为自己做的事和决定负责。如果你在风流了之后却对自己的风流而感到羞愧的话,说明你还很幼稚。专一固然好,风流也不见得有多差,只是说你是专门骗取肉体的一时之欢,还是的的确确对那个女人抱有感情了。一下说远了,总之其他的女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就我而言的话,你爱做什么都行,不要对我有不该有的妄想就行。至于你还有几个女人,我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嗯。”想了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张静的话,只能点头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不是很理解张静口中的“不应该有的妄想”是什么。但是从她对没有占有欲来看,我猜大概是也不喜欢我对她有占有欲或掌控欲。
而且张静她这么一说,让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个晚上我和她做完以后她的一些言行了。
那一晚我们做完之后,她一下子就收起了做爱时有些放浪淫荡的样子,甚至有些冷冰冰的模样,让我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而且她后面换衣服的时候还特意让我出去了。
我当时在客厅等了快十分钟,她都一直没跟我说换好了让我进去,搞得我忐忑不安,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来回踱步。
可是再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唤我的动静。
我实在是煎熬难耐,鼓起勇气去敲了敲门,轻声问道:“静静,换好衣服了吗?”
“换好了,你进来吧。”张静这才开门,平静地说道。
我看她不止是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而且还梳了头发,可以说是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她刚才在床上的那一面。
“嗯,怎么有些失落的样子啊。”张静看我一直不说话,而且一直面无表情,不由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摇摇头,轻声应道,“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对。”
“呵呵,怎么,我变得太快了么?”张静笑道,“你该不会是还想要来一次吧?那可不行喔!”
“不是,没有,我肯定没那么想。”虽然想不明白张静忽然的转变,但更不希望被她误解,所以很着急地解释道,“就是,静静你,没有生气吧?”
“我生气?哈哈,没有啊。”张静这才放开了一些,笑道,“别想多了,我没有什么不满,更没有生气。不过是觉得,应该这样而已。”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尽可能地显得自己还算平静地回应道。
“我问你啊,Shy。”张静继续说道,“你之后会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来我家里或者是医院去找我吗?”
“不会啊。”我都不用过多思考地,立刻回应道,“我从来没想过之后突然来找你之类的事情。但当然,如果静静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就会立刻过去找你。”
“那见了我的话,会有什么想法吗?”张静环抱着自己的丰乳,半正经半玩笑地说道,“比如,像刚才那样。”
“呃,这个的话。”我挠挠头,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我思索了一会,答道,“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至于完全没有?”
“呵呵,还算是诚实的回答。”张静满意地点点头,“那挺好的,我可不喜欢被人黏着或是缠着,那样我会很烦躁的。”
“其实我也差不多是这样。”我点头附和道,“这个你放心,我肯定做不出那种事的。”
“那就行。”张静这才彻底展现出一副轻松的姿态,随后扯了扯自己肋旁的衣服,略显烦闷的嘀咕道,“这已经是我衣柜里尺寸最大的胸罩了,结果还是觉得有些勒人。”
“这么下去可不行吧静静。”我本着为她排忧解难的心情认真建议道,“你自己也知道哺乳期的胸部会涨得更大,而且涨奶的时候会再大一些吧?真不考虑换一个更大号一点的么?”
“这不是忙的没时间么。”张静稍显无奈地回应道,“而且我之前也去过几家,都没有符合我胸围的,要么太大了些,要么小了点,要么就是穿着不舒服。去了两三家后,我都烦了,就想着就这么将就一下得了。”
“买个内衣还有这么麻烦的吗?”我稍显讶异地回应道,“不过说起这个,我倒认识个阿姨,她在商场开了家内衣店,要不我介绍你去哪里试试?那店面还不小,说不定有你要的哦。”
“是么,你连买女人内衣的阿姨都认识啊?啧啧,是我小看你了。”张静笑道,“那行啊,我有空了跟你说,你带我去看看吧。”
“啊?我带你去吗?”我有点懵逼地回应道,“你意思我们一起去?还是我给你个地址就好了?”
“嗯?你不是要介绍给我么,只给地址的话怎么跟人介绍呢?”张静忽觉有趣地笑道,“怎么?难道你会害羞啊?买个内衣而已,这点胆子都没有?那怎么刚才没觉得你这么胆小呢?”
“那怎么会害羞呢。”我肯定不会承认,壮着胆子说道,“谁不敢啊,去就去呗,不过就是买个内衣罢了。”
想到那晚上发生的这些事,忽然被张静一声把我从回忆中唤了回来。她看着我呆呆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在发呆呢。”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不用在意。”
“你过来一下。”她将上半身往前凑了凑,对着桌子对面的我说道,“来我这里。”
“哦,好。”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是我还是十分顺从地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
她身旁有一个小圆凳,她让我坐上去。
正当我好奇她要说什么时,她面向我坐着,忽然双手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脸往她的丰乳之间埋去。
那柔软饱满洋溢着乳香的双乳挤压着我的脸庞,让我瞬间感觉双颊滚烫。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张静丝毫没有想放开我头的想法,她甚至还用我的脸蹭了蹭她的雪乳,有些魅惑地笑说道,“我可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提都不提一句。”
“忘记了什么?没,没有吧。”我就像被捂着嘴一样发出着声音,不确定张静能不能听的清楚。
“说好陪我去买胸罩的呢?”张静呵呵一笑,挑逗地说道,“非要你闻到这乳香味才会记得起来是吧?”
说完,她这才放开我的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我,她得意地大笑着。
“没,我一直记得,刚还想说这个。”但我想现在我是百口莫辩了,于是苦笑道,“可能你不会相信。不说那些了,静静你哪天有空?”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休息。怎么样?”张静想也没想就回应道,看起来她早就打算和我说这件事了。
“好啊,那明天我们哪里见?”我点头答应着,并问道。
“明天,就那个商场楼下见吧。”张静稍作思考说道,“就你说的那个商场,我离那也不远。可以的话,早上十点见,如何?”
“OK,我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道。
这时,薛云涵拿着开好的药回来了。她看着我,稍感意外地说道,“诶?你怎么坐这里了?脸还这么红?”
“啊,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空调开得有点高了。”我忙站起身,往薛云涵的身旁走去,而且为了转移话题,我说道,“药都拿好了吗阿姨?”
“嗯,都拿齐了,没有少。”薛云涵坐了下来,跟张静交谈了一会关于用药的事宜。
大概五分钟后,我们辞别了张静,紧接着离开了医院。
我坐上薛云涵的车,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那颗悬着的心像是放了下来,又似乎没有完全放下来。
“张医生说,我需要睡个好觉。”结果还是薛云涵在红灯面前先开口道,“不然的话,恐怕是不好去参加比赛了。你觉得呢?”
“是啊,我认同她的看法。”我点点头,认真地应道,同时趁着这个机会,我鼓起勇气说道,“那前天晚上,阿姨睡的好吗?”
“前天晚上啊,还挺好的。”薛云涵一副回忆的模样,接着说道,“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是也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次了。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继续晚上陪阿姨睡觉吗?”我目光坚毅地望着薛云涵的双眼,丝毫没有闪躲,眼中满含期望,但又有些画蛇添足地解释道,“那个,因为我想像前天,可以让阿姨睡得好一点。”
“好啊。”薛云涵则是非常爽快地答应道,“我也正这么想。刚刚还想着说你会不会答应呢,还在想怎么开口才好。既然你和我想到一块去的话,阿姨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那就好。”我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微笑道。
“那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忍耐我了。”薛云涵笑了笑道,见我面露疑惑,她轻松地解释道,“我睡觉可能会挺多动的,还会说梦话,总之各种奇怪的行为都可能会有,我甚至还梦游过。只是和我睡一起的话不容易碰到,之后天天睡的话,保不齐你会碰到这些状况,所以我还是提前先说好了,免得吓到你了。”
“这样吗,哈哈,没事,不会被吓到的。”我一脸轻松地笑道,“只要阿姨能睡个好觉,这些都不打紧。”
尽管离晚上还有一长段时间,但脑子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幻想和薛云涵睡一个被窝的场景了。
前夜和她睡在一起时那旖旎的感受让我本就念念不忘,如今有机会重温,不免会有更多期待。
薛云涵带我去了一个我从没去过的商场,这个商场的位置倒是离她经常去的健身房很近,估计她平时都在这一带活跃。
她带着我坐电梯来到了四楼,这一层是专门卖衣服的地方。
可能是由于周末的关系,商场里的人不少,每家店里都有许多前来买衣服的顾客。
薛云涵没有和我有过多的交流,而是径直地来到一家店里,和老板寒暄了两句,看上去似乎是熟人。
他们聊了两分钟后,老板向她指了指我右手侧的区域,听着好像是在说“那里的都是刚到的今年新款冬装”。
随即薛云涵走了过来,跟我说去那边看看,我便跟在她的后面。
薛云涵仔细地用手触碰着每件衣服,嘴里嘀咕着这件哪里好还有哪里不好,那件又如何如何。
她大概一分钟能看三件衣服,似乎在看衣服这件事上有非常多的经验。
最终,她在一件蓝色Oversize的羽绒服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来,去试试这件怎么样。”薛云涵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整平了一下后交给我,自信满满地说道,“穿身上一定好看。”
“好的。”虽然我一眼看过去并不喜欢这件羽绒服,但是这毕竟是薛云涵的好意,我便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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