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阳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满目俱是藕臂酥胸、雪股玉臀,仿照倭国榻榻米设计的床榻上据说可以睡四个人而绰绰有余,但此刻已经显得拥挤了,而这还少了早起的萧潇。

        轻轻搬开宝亭的胳膊,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宝亭只呢喃了一句,又沉沉睡了过去。玲珑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下,我轻轻拍了拍她们,姐妹俩也都又沉入了梦乡。

        出了卧室,眼前顿时一白,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刺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扭头看自鸣钟,已是巳时了。

        向窗外望去,四周都是假山怪石和高大的花木,把这座名叫“别有天”的阁子完全包围了起来,当真是别有洞天。

        左右看看,却不见萧潇的影子,可盥洗的家伙事儿却早准备好了。梳洗一番,想想该去给师娘们请安,走到楼梯口,我便嗅到一股莲子粥的清香气息,心里一动,来到一楼小厨房一看,果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萧潇就只披着件湖蓝对襟,露出白生生的半截小腿。

        她正把煲粥的沙锅从紫铜小火炉上端下来,听见脚步声,回首嫣然一笑,问:“相公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听我说睡足了,她便说再切点卤鹅肝就可以吃饭了。

        “那我去调姜汁醋。”我随口道。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这对白曾经那么的熟悉,甚至有段时间,几乎每天早晨都要说上一遍,可最近的一年,却是很少听到了。

        “贱妾来煮茶,师娘知道相公你喜欢喝吓煞人香,在这儿备了不少哪!”萧潇边说边转身把水壶放在了小火炉上,可她转身之际,我已然发觉她的眼圈红了。

        我胸口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是爱,还是愧疚。身边诸女,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私心,就连贤淑的宝亭无瑕也不能免俗,唯有萧潇,不管什么情况,都始终如一地把我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而无怨无悔。

        而人生最好的八年里,我和她彼此相知,几乎熟悉到了对方的骨子里。对我来说,她不仅仅是我的女人,甚至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然而,我为她付出的却越来越少了……

        “萧潇,你歇着。”我抢过她手中的菜刀:“今儿,让主子伺候你一回。”

        再度听到熟悉的话语,萧潇马上明白了我的心情,一串晶莹泪珠滑过白皙脸颊的同时,鲜花一般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她下意识地瞥了楼上一眼,腻声娇笑道:“那婢子可要主子喂着吃了。”

        “烫不烫?”一勺热气腾腾的莲子粥送到了萧潇的嘴边,一根火烫的肉棒槌也塞进了她的另一张小嘴里。

        “烫、烫死了~”

        怀中的佳人含糊呻吟着,修长而有力的大腿环在了我腰间,娇躯前后左右扭动着,或许因为楼上的诸女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萧潇愈发亢奋,我的独角龙王似乎打通了一口泉眼,那花露直如泉水般汩汩泌出,顺着两人交合之处流淌下来。

        “小馋猫,这么贪吃。”见萧潇香舌下意识地在瓷勺上打着转转,彷佛是在舔着我的分身一般,我不由得把瓷勺一撤,将食指伸进了她的嘴里,滑腻的香舌立刻裹住了我修长的手指,细细咂吮起来。

        “还有一张小嘴儿,要不要也喂它点东西吃?”

        萧潇原本媚得几乎出水的眼神顿时迷离起来,虽然喉间发生娇腻的声音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可她急速收缩的花房却清楚无误地告诉我,她内心是多么欢迎我的提议。

        只是我刚用粘稠的汁液涂满她的菊蕾,就听阁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人把脚步放得极轻,几乎快到门口了,我才听见。

        “有人来了。”我心头蓦地一动,伏在萧潇耳边道。

        “好像是……干娘。”从情欲中惊醒过来的萧潇六识比我还要敏锐,很快听出来人是谁。

        她立刻慌张起来,双足点地,就想站起身来,可腰肢却被我的大手紧紧箍住,非但没能站起来,反倒和我贴得更紧了。不仅独角龙王探破花心,直入花宫,我左手中指也刺开菊蕾,滑了进去。她的身子立刻哆嗦起来,花径剧烈地收缩起来,一股浓腻的阴精猛的打在了龙首上。

        就在萧潇泄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六娘刻意压低的声音:“司画,大少爷可起来了?”

        “起来了。”小丫鬟司画回道:“正和四少奶奶吃饭哪!”

        “吃饭?”大概是听出司画言不由衷,六娘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片刻,她突然问道:“动儿,吃完饭了吗?”

        “正吃哪!”我回道,而瘫在我身上娇喘不已的萧潇闻言却猛的从我身上跳起来,脸上已满是红云:“人家怎么见干娘啊~”

        她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嗔怪道,她裙上淹湿了一大块,还是我灵机一动,将围裙系在她腰间,才堪堪遮挡过去。

        萧潇开门把六娘迎了进来,诺诺叫了一声,转身就要逃开,却被六娘喊住,笑道:“不是还没吃完饭吗,怎么就逃席了?”

        萧潇反应也快,说媳妇给干娘拿付碗筷来,等端着碗筷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我却不敢站起身来,独角龙王一旦发威,想重新蛰伏并不那么容易。

        六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况,迳直坐在了我的对面,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盏吓煞人香,浅浅抿了一口,不经意地问道:“京城一切都好吗?白秀也好吗?”

        我顿时明白,我和白秀的关系并没瞒过六娘的眼睛,先是调白秀去掌管松江秦楼,后又把她派来京城助我,都是因为六娘早就知道白秀是我的女人,可以信赖了。

        “白秀很好,她现在替我照看江南居的生意,而京城秦楼我交给陆昕来打理了。”

        “江南居?”听到陌生的名字,六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把她听到白秀消息之后的一丝异样遮掩了过去:“陆昕?魏柔她不是回到江南了吗?”

        白秀抵京后所发生的一切还没来得及通报给竹园诸女,而陆昕是魏柔的化身也只有竹园少数几个核心人物才知晓,六娘虽然知道魏柔的秘密,但她并不晓得,钱萱已然顶替了魏柔来扮演陆昕这个角色。

        将明暗秦楼的计划说了一遍,六娘方才明白过来——虽然我在京城的处境并不那么乐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险恶,但绝非没有一点反击之力。她的脸色顿时轻松下来。

        “既然京城的事情犹可为之,那么过了今年茶话会这第一道坎,顺利执掌江湖两三年就有把握多了。不过动儿,”她颇有深意地望着我,慢条斯理地道:“凡事要分个轻重缓急,眼下当务之急是筹办茶话会,听解雨说,你已经定了日子,就在下个月二十五日,余下的时间已经不算多了。二姐今儿早晨还说,她五十寿诞也过了,你该忙你的正事儿去了。”

        六娘话中有话,我和萧潇自然听得十分明白。萧潇顿时绯红了脸,羞得低下头去。

        而我却正色道:“干娘,您也知道,做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江湖执法者并非我的本意,我最大的心愿是和萧潇她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在我眼里,让她们快乐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才是我的正事儿!”

        六娘微微一愣神,或许是她没想到我直截了当地反驳了她、或许是她察觉了我眼中闪过的一丝炽热,让她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发出任何声响,甚至她的眼中也没有任何怒意,反倒再度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虽然一闪而过,却依旧被我捕捉到了。

        自从我得知六娘冒险取得宗设的藏银后,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是六娘暗示我守秘让我觉得两人拥有了共同的秘密,还是六娘肯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让我感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条丝带连着我俩,扯不断理还乱,我不想去探究,可偏偏忍不住去试探。

        萧潇也是一怔,投来的目光里不免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续道:“当然,我不会误了大事的,我又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无知纨裤子弟。幸福,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我深知这一点,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壮大我的实力,来护卫我的亲人。武当派和清风妄想阻挡我的步伐,哼,我会让他们知道,总有些人是不能去触犯的!”

        “这么有信心?”六娘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可嘴上却道:“可武当一呼百应,反对你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局势对你相当不利啊!”

        “乌合之众而已!”我轻蔑地道,随即再度试探起来:“我有干娘相助嘛!武当算个什么东西?!何况,我听说武当派内部并不和睦,三清各怀鬼胎,更有不少人在扯清风的后腿,和我决一死战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生死存亡关头,没准儿它就变主意了,而身为反对续办茶话会的首倡者,它一旦变了口风,大江盟和恒山派也不会硬挺着了。”

        “动儿你倒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了。”六娘笑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而对我的恭维,她似乎也默认了,这让我的心跳不禁骤然快了几分。

        萧潇是竹园众女中仅有的几个完全知道我全盘行事计划的人,自然明白六娘所指为何,也随声附和道:“当初听相公说要调查武当的内幕,贱妾还奇怪,没想到武当真的成了相公的对手。”

        我心里苦笑起来,这倒是六娘与萧潇高看了我,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调查苏瑾身边的青衣人是否就是武当的二号人物孤竹清云,结果在不经意间成了一招妙手。

        “动儿,你是不是想武当像隐湖那样,发出不同的声音?”六娘沉思片刻,便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武当内部矛盾重重,这主意未尝不可一试。”

        听六娘言之凿凿,我知道在这五个月里,六娘对武当的情报战定是得到了丰硕的成果。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她对练家已经关注了那么长时间,自然是因为武当和清风的缘故,一旦把人力物力向武当倾斜,很容易得到相关的情报。

        “动儿,当年三丰真人淡泊名利,为防止武当被野心家所利用,故而设下了两权分立的制度,掌门和长老会成为互相制约的两大权力中枢,这你该知道吧?”

        我点点头。在武当派,掌门和长老会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虽然因为掌门在长老会中占有一席之地让他在两者之争中略占上风,但因为长老会有着严格的入选程式,长老又是终生制兼世袭制,没有背叛师门之类的重大过失,就连长老会自己都无权罢免它的长老,遑论掌门了。而要得到武当五分之四弟子的支持去罢免一个长老,事实上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正因为如此,长老们并不太忌惮掌门手中的权力。

        “我总觉得,清风之所以最近才开始图谋武林领袖的地位,除了训练练家的子弟兵要经年累月的时间之外,需要摆平长老会的其他四位长老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

        武当长老会共有五人,除了掌门和俗家长老之外,还有真武、大德、清都三大殿长老。三大殿长老都是世袭,而俗家长老则由掌门提名,而且还要至少获得其他两人的支持,清风为了在长老会中获得多数,想方设法将宫难推上了俗家长老的宝座,其间更是费尽了周折。

        “不错!”六娘赞许道:“武当派系分明,三大殿长老各有心腹,清风想统合武当不是件容易事儿。就说妙字辈硕果仅存的大德殿长老妙可真人吧!他是武当四清中年纪最小的清雾的师傅,当年他和清风的师傅妙无真人并称武当双骄,在派中有着极高的名望。而且为人十分方正,别说清风一个后辈,就连妙无真人在世的时候,在武当也是个横着走的主儿。他很多事情都不买清风的帐,清风却拿他毫无办法。只可惜这两年他身染重恙,一直卧床不起,不管派中事务了。清风近来行事越发大胆,不能不说和少了他的制约有关。”

        “有道理。”我沉吟道:“就算清雾进步再快,在门中说话的份量也远远比不上他师傅。”

        “对。”六娘微微一笑:“这个清雾也是武当罕见的天才,大前年登上名人录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还刷新了宫难创下的男子二十四岁上榜的记录。去年排名连升三十三位,一下子升到了四十一,今年听说就连清雨都奈何不了他,很可能挤进你新排的名人录的前三十位。虽然他眼下在武当还没有多少发言权,可接任大德殿长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有传言说,他还有接任掌门的可能。只是,”六娘顿了一下,眉间露出一丝忧虑:“清雾和他师傅不太一样,他和清风走得相当近,一旦接任长老之职,不但成不了清风的约束,反倒可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哦,竟是这样?!”我不由惊讶地轻咦了一声:“如此说来,倒是清都殿长老清雨和清风之间的关系相当耐人寻味喽?那么在宫难进入长老会之前,清风甚至是一对三,处于绝对的劣势,宫难又是怎么坐上武当俗家长老宝座的呢?”

        “动儿,你怎么会知道清雨和清风之间并不和睦呢?”六娘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道。

        “干娘,您不会是把林筠给忘了吧?”我解释道:“原本我们都以为,清风把林筠送给清雨的得意弟子玄苦,是一种奖励,但眼下看来,更像是釜底抽薪之计,目的是削弱清雨的实力。因为比较而言,更值得奖励的清雾并没有与女色有染,显然是因为清风和他走得近,已经没有必要再用女色来巩固两人的关系了。”

        “你呀!自己喜欢倚红偎绿的,就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了女人身上。”六娘噗哧一笑:“不过,这次你倒是猜对了,清雨至少在一年半之前,和清风的关系还相当紧张,只是因为一直公开和清风唱反调的是武当的二号人物清云,两人之间的矛盾才没显得那么突出。但彼此之间有矛盾,不等于清风在长老会中就要以一敌三。妙可行事公正,只要有利于武当,不管是谁提出的议案,他都赞成;而清雨原来也是相当有原则的人,不像清云,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地和清风对着干,甚至经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武当山,故意让长老会因为缺人而无法召开,以致清风的许多重大计划都无法得到长老会的及时批准。事实上,由于宫难是现今武当俗家弟子中最适合出任俗家长老的人选,妙可和清雨都投了赞成票,而清云反对的理由,也只是他和清风的关系太过亲密罢了,至于宫难的为人和在武学上的造诣,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眼下清雨明显投入了清风的阵营,不然武当也做不出反对茶话会的决定,长老会中除了宫难之外,清风定是得到了另外一张赞同票,而这张赞同票非清雨莫属。”我苦笑道:“显然,清雨和苏瑾的关系败露了,叫清风抓住了把柄,这才不得不臣服于他。”

        “你都知道了?”六娘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关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涩然一笑:“干娘您不必为我担心,反正清雨他不是苏瑾红杏出墙的头一个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已经麻木了。女人变了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我也不想拉了。只是有点可惜,清云是几近半百的人,苏瑾的品味怎么变得这般奇怪?”

        六娘沉默了半晌,却出人意料的低声自语道:“年龄重要吗?”

        我心中一凛,顿时明白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师傅比五师娘大二十三岁,两人依旧十分恩爱,而无瑕比我大十岁,却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之一。六娘呢?虽然不知道她确切的年龄,可也该是一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数字吧……

        “嗯,这个,干娘我的意思是说,他武当派又不是龙虎山一正道,讲究阴阳双修,这男人年纪一大,那个,干娘您也知道……”

        “我知道什么?”六娘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窘意,旋即板起了面孔:“苏瑾的事情,不是你想不明白,而是你压根儿就不愿意去想,表面上说得洒脱,可心里比谁都在乎!”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严厉了,她语气缓了下来:“动儿,你若始终不敢面对她,她就很可能成为你最致命的弱点,一旦被对手侦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干娘,这道理我懂,您就别再揭我伤疤了。”我苦笑道:“对于苏瑾,我不是洒脱,而是真的想放弃了。或许她一开始很可能是被慕容逼的,然而我早已今非昔比,她也该知道,我有足够的实力来帮助她脱离苦海,可事实呢?我只看到她周旋在众多男人中间而乐此不疲,就像青烟所说的那样,总有一些女人喜欢放荡的生活、喜欢体验各式各样的男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和苏瑾的差别仅仅在于,这个社会允许男人多娶,而不允许女人多嫁罢了。”

        “动儿,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了。”六娘眉头舒展开来,欣慰地道,只是最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你知道清雨和苏瑾的关系,也知道她身边的那个青衣怪客就是清云,那你就该想到,万一清风同样握着清云的小辫子,那么你就没有多少机会来制造武当内乱了。”

        “总要博一下,因为制造敌人内乱可是最惠而不费的制敌方略了。”我沉思了片刻,问道:“干娘,您看清雨知不知道林筠和玄苦之间的关系呢?”

        六娘摇摇头表示不知,却斟酌着词句道:“你说清风此举乃是釜底抽薪?那就是说,清风根本不放心他的师弟了?如果清雨还被蒙在鼓里的话,一旦知晓自己心爱的弟子已经被清风拉拢过去,他的反击倒是有可能会相当惊人。”

        “不错!”我接过六娘的话头:“毕竟玄苦在武当玄字辈弟子里是最为出色的一个,如果清风把掌门之位传给玄字辈弟子的话,玄苦乃是第一人选。清雨自己没做成掌门,有希望做掌门的弟子又投靠他人,他的反应可想而知。”

        “那么动儿你就再审审林筠,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至于武当那边,白澜的情报网也该渗透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