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伸展筋骨,一边对泠说:“肉室也变了呢,不那么像堡垒或防空洞了。”
“时代不一样了,蜜也比较喜欢有家的感觉。”泠回,试着表现得轻松些。
“虽说还是有那么点军事气息。”
“呜──”
他也无法否认。毕竟大部分的基础设施,还是维持凡诺原先的设计。只是变得更明亮,路线也更单纯些。
我忍不住问:“要是有敌人闯进来,该怎么办?”
“通常是不用担心的,因为大多数的召唤术士都已经──”
“『万一』呢?”
“这个话题不适合我,但──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们铁定能迅速解决对方。”
“是吗?”
“全力以赴的话,应该用不到十秒。”
“酷!”我说,低下头。非常有自信,这样的泠,我从来没见过。
不只是生理情况,连气质都改变了,只因为我们找到了喂养者。
很合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无奈,我就是跟不上大家的节奏。
是缺乏生活经验,导致感性层面出了问题;想到这里,我马上要求:“多带我去逛逛吧,像是──那边!”
我指着一条裂缝。乍看之下,那一区和肉室的其他地方没啥不同,可我在路过时,曾感觉到里面传来不一样的回音。
这是我在失去视力时所学到的能力;随便踏出一步,都能够借着脚下的震波来观察空间;细节方面的掌握还是不太行。
我记得,泠也会这招。
不过,他需要耗费术能,我几乎不用;要比节约,是我比他强!
能很快看出那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应该能先获得一些赞美,再被牵去参观。
没想到,泠的第一句话是:“不可以。”语气很严肃,显然还带有谴责的意思;咬着牙的我,除握紧双拳外,连脚指都略为曲起。
泠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却还是继续说:“那边摆有蜜的收藏品,都是可以送入国家级博物馆的古物,我建议你别──”
“真的?”我问,右脚抬高,“那我要亲自去看看!”
一边摆出像是喜剧演员的夸张姿势,一边往前冲;这就是我,要是被轻易亏待,就会做出反击。看似开玩笑,却比谁都要认真。
“不──!”泠大喊,直接用身体阻挡;把自己当成路障,多么单纯的思考方式。
“标准的傻大个儿。”我说,瞇起眼睛。泠眼中的光芒已经小到跟蚊子没两样。
没打算早点长大的我,目前也只有借着嘴巴狠毒,来让对方感到难受。
见他还没让开,我再次开口:“以为这样就能够挡住别人,把自己当成是纽泽西护栏吗?”
曲起双臂的泠,又缩了一下身体。
我两手叉腰,说:“你那是什么样子啦,唉──我说啊,你再怎样装,也不可能像小孩啦!”
这话的逻辑有点怪,但──重点是态度;泠不是那么坚强的人,很容易因为感受到谁的恶意就痛苦到弯下腰来,特别是来自熟人的。
要是给其他人看到,一定又是觉得我比较过分,连明也会──可是,话说回来,都是他不好!
拜托,我再怎样调皮,也不会拿蜜的收藏品开玩笑。她应该还没戒酒,我猜,那堆好货,如今可能比等重的黄金还贵了。
很遗憾,现在的我,是“幼儿”;为维持这种形象,我可不能沾染这类带有太多成年人臭味。
我要强调的是,泠的问题很大。
这个脑袋狭长的假昆虫,一点也不信任我。是不是打从我刚离开明的子宫开始,就认为我只可能变得比以前还要糟糕!
等等,说到以前──或许就如同蜜常强调的,我自己也该反省一下。
可泠既然都已经成为我的临时褓母,就应该要拿出诚意才是──我强调的是职业道德,不是什么贿赂!
压下罪恶感的我,挺起胸膛,说:“那我不要到房间去了。”
“真的?”泠问,不仅语气轻盈了些,眼中的光芒也变多了。好恶心,我想,眉头紧皱。
瞇起眼睛的我,再次开口:“也不会跑到外头去。”
“是吗?”
略把头往右歪的泠,在听到我的第二句承诺时,好像有些失望。是我多心了,还是──算了,不重要。
哼嗯──我也没那么爱计较!
总之,接下来──“和我玩超人对抗怪兽的游戏吧!”
我说,抬高双臂;在泠还没反应过来前,就紧紧抓着他的右手不放;别让他跑了,这是第一步。
呼──狩猎者的本能,还留在我的体内;相较之下,泠就像是一只娇生惯养的家犬,几乎没有警觉性。
我在失去视力后,自然是很容易就垂头丧气。幸好,蜜常故事给我听,于是乎,常身处在黑暗中的我,也不至于太常觉得无聊。
其中,跟日本特摄片有关的,最能引起我的兴趣;有许多夸张的音效,很勉强的演技,以及刻意过头的恐怖氛围;成本不高,技术层次有限,但很浪漫。
在我失去许多时,这些元素,是那样的多彩、富有活力。
意义非凡,我想,握紧双拳。总有一天,要把相关商品都给收齐。嗯,晚点去跟蜜要些零用钱吧!
那时,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曾和泠进行过任何模拟对战。
一但不小心受伤,就要用术能来治愈.没有喂养者,连玩乐也受限制。
再说,我们的身体之所以会退化,正是因为我们又遭遇到那些反召唤术士的家伙。
要是没遇上那些人,佑也不会──都是过去的事了,唉──脑袋一恢复,难过的记忆就会涌现。
这是我们的问题,绝不是喂养者的错。
生理上的不便,以及内心的伤痛,都会影响我们的决定现在,我们的身体都好得很;许多难过的感觉,也被时间给冲淡。
重点是,术素充足到不行。这就表示,我们终于可以像个真正的怪物一样,尽情的大闹一番。
“那会很有趣的!”我说,把更多计画与泠分享。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累积一堆美好的回忆,把那些难过的感觉都给辗成碎片。
“那可不行。”
泠说,语气严肃。
我瞪着他。
这一回,他的身体倒是没有退缩。
就算是我已经开始挥动双拳,他还是一副准备好承受的样子,真教人不爽;明明眼中的光芒已经小得跟针尖一样,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但换个角度想,就是要这样才够劲!
没想到,我听到的下一句话,却是:“明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体给治愈,不要轻易就──”
“无聊──!”我大喊,使劲跺脚。接着,我拿一堆触手丢他,这些原本是要用来拼成枕头或被子的,触感软得很。
泠还是伸手去挡,似乎──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攻击欲望。
这家伙,老是试图创造出一种他被我霸凌的假象,太可恨了。
还有,拿那堆废话来提醒我,这也是大不敬;他不仅认为我很笨,还试图给我贴上不识好歹等标签.我们可以增加肉室内的安全设施,只强化游戏性的部分。
泠想得不够多,只强调一个“不”字。
这就是无能,标准的失败主义。
要是我轻易屈服,那他就彻底得逞了;万万不可,我想,再次提议:“我当超人,你当怪兽,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泠伸长脖子,问:“不是应该我当超人吗?”
“你什么意思?”
“这、这──因为我的眼睛最大,个子又够高,所以比较……”
“开什么玩笑!”我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管他到底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我──几乎是用吼的──强调:“你长得最像怪兽了。”
只是客观分析,听起来仍像是人身攻击。
没办法,我们多少都长得像海鲜,但只有他,天生覆盖甲壳,脖子以上也太不像人类,四肢末端又极为尖锐。
任谁看,都会觉得他充满反派的味道,无论再怎样包装,都没办法逆转。
我不禁怀疑,凡诺在制造他的时候,是否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那一阵子,奶油脸曾受到很严重的精神打击,在情绪未平复的情形下,迁怒到自己的作品上。
无论如何,都很不幸。嗯──要不是喂养者的心胸够宽大,品味又极为特殊,我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人愿意喂养他。
当然,我没把脑中的话都说出来,但──不用问也晓得──泠听完后,心情铁定不好的。
刹那间,他眼中的光芒消失,全身也都失去力气;不像是被火炮攻击,倒很像是血液被抽干了。
缩着身体的他,往左倒,摆出类似胚胎的姿势;有点像是缩在母亲的子宫中,却一点也不可爱。
不得不承认,他这种几乎是陷入假死的状态,真的吓到我了。
要怎么安慰他──我很讨厌有人这样问,可这问题我迟早得面对。
就算良心过不去,也不要轻易展现出来;咬着牙的我,稍微开口:“还好吧,老虾──”
差一点,我就要使用他以前的绰号;虽然亲暱,却极有可能会带来反效果好麻烦!
被情绪勒索的感觉真糟!
这个大而无当的家伙,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算了,先逃吧;虽说我脑中的警报响个不停,事后也极有可能会被谴责。
搞不好会被罚禁足──我不怕,只是觉得有点讨厌而已。
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又不累积受罚的经验──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喂养者会怎么看呢?
明还年轻,应该──很难搞懂我和泠之间的默契我不希望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先随便选用一堆对我有利的字眼,接下来,就试着撒娇,嗯──我可以算是她的孩子,对吧?
虽没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可是有脐带连接着呢。
尴尬的是,刚遇到她时的情形,以及待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时光,至今我都没法想起来。
身体修复后,记忆还是被封在某个角落。
这也是某种安全措施,又或者,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法记得;因为脑袋还未彻底恢复,所以就不会写入新的记忆,是这个样子吗?
好难过、好难过──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回忆,居然没法彻底掌握住。明明不是多久之前的事,为什么?
蜜要是知道的话,或许会说:“别计较太多,比起过去,未来更重要!”
那种话谁都会讲,唉──算了,先这样吧。
从刚才到现在,都在自寻苦恼。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再说,有不少推论,都是在缺乏根据的情况下进行的“得花上一段时间,好好观察才对。”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远离泠。
没错,他是挺可怜的。
丝和泥要是看到了,铁定会把我臭骂一顿。
哼,对他,我不会再产生更多罪恶感了!
晚一点,泠要是还没起来,干脆就用肉柱把他埋了。那样应该也挺好玩的──嗯,就这么决定了!
“好啦──”我小声说,拍一下手。
现在,该做点什么呢,最好是能够增加自己的正面形象;趣味度要高一些,技术性则──不用考虑那些太复杂的,我想,去跟妈妈见面,就是个不错的主意;既不会带来太多噪音,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不方便。
明若是还没醒来,我会去找其他人玩。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坚持要打扰。
我再怎样兴奋,也不会在喂养者大人面前表现得太像个死小孩──这样想,好像又等于是间接承认,自己平时做人就很失败,可恶!
大家对我的描述,都不全然正确,嗯──和明相处的头一百句话,多少可以环绕在这个议题上。
就算缺少几段关键记忆,也没关系。只要我表现得体,就能够减少和喂养者之间的距离。
不过就是“好形象”嘛,要营造才不难呢!
再怎么说,我都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至少,是触手生物中最为接近的。
努力伸长脖子的我,循着味道,前往肉室深处。
除奶香之外,还有一点血腥味,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对此,我很心疼;一定会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面对明,我或许会结巴得很厉害。
因不敢说出心里的话,而长时间闭口不语,这也不是我想营造的形象。
无奈,我也不是那种嘴巴很甜的人。
要逗喂养者开心,得依赖言语以外的方式──千万小心,别像面对其他人那样!
在明的心中,我的形象或许就是个怕生的孩子;就算被说成是“笨拙”或“别扭”也OK,只要她别讨厌我就行。
丝曾经边摇头边说,会不会到了最后,只有老石喜欢你而已啊我不想承认,但先有心理准备,还是比较──不、不、不,我停下来,使劲抓头;一但身体变好,心痛的感觉也会加剧。
常待在老石身边的我,我可不会轻易假设自己被嫌弃时该如何是好,虽说最后还是离开他了,但那比较像是旅程在预定时间内结束,几乎没有错过或搞砸些什么的感觉。
那些和凡诺生活在一起──或是根本连凡诺都没见过──的触手生物,常承受一堆莫名其妙的压力特别是佑。我记得,她更常受到忽略。
再强调什么设计和任务上的局限,只会加深我们对她的亏欠感。由于已经不可能补偿,我们在面对这一道裂痕时,几乎都采取逃避的态度。
多亏了明,现在大家看来都很幸福。可对我这个刚重生的人来说,眼前的一切,还是存在有不少变数。
喂养者是好人、是小孩、是我的母亲──以上印象,我都试着加深。无奈,最后一段,听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说不定,我正是为了逃避心中的恐惧,才会老想着要找其他人的麻烦。
蜜要是知道了,大概又对我说:“这样很不应该。”
就算她没有横眉竖眼的,也常让我有吞下一大把冰块的错觉;这只狗真讨厌,我想,使劲咬牙。
不提表情,单看态度,她可能还算客气,但──就因为她老是先针对重点,很容易让人有被蹧蹋的感觉。
到头来,我仍是只敢和自己熟悉的对象说话,简直比丝还要幼稚这一点,我也要试着隐瞒喂养者。
短时间之内,明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平安、快乐的,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就行。
可我记得,她是个聪明人;这表示,就算谁都没透露,她还是会注意到我的问题在哪里。
至少到年底前都不要吧,可恶,好麻烦!
走着走着,已经很接近目标了;有几段,味道变得极淡;是蜜的缘故,我猜,她为了确保明的休息品质,把房间用法术藏起来。
还挑这种偏中间的部分,就是要让人家摸不着头绪,应该──不只是针对我。
对现阶段的喂养者来说,丝、泥和泠的关切,可能都是负担。
蜜自愿接下这个工作,也不是为了独占喂养者。换成其他人,嫌疑就大了。
当然,很接近喂养者,是有机会能尝到一些甜头。但蜜可是个正经的人,又长得太像狗了,明应该──噢,先把最后一段删去。
就算要进行任何亲密接触,蜜也都会节制再节制。再怎么说,明可是刚生过小孩,应该没那么有活力。
蜜向来又把责任看得比个人欲望还要,说得更直接一点,她应该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还要适合进行看护的工作。
即便如此,贝给蜜带来的阴影,还是不容小觑。
和明不同,贝的精神很不稳定;不仅生活起居不能自理,有时还具有攻击性;就算与蜜之间存在有真正的爱意,在我们看来,那也是极为扭曲,又带有自毁倾向的。
让我们都松一口气的是,贝已经是历史了。她也从来都不是喂养者。说得更直接一点,在我心中,她不会比凡诺要好上哪去。
那两个家伙,就算加起来再乘以一百,也不及明的一根脚指头。
我一边想,一边偷偷钻过肉室的缝隙;大概只有两个指头宽,得稍微压缩一下身体,才能够无声来回。
周围的味道变浓了,是明。她醒着,还流了不少汗。
蜜也在现场。
可能是帮明擦拭身体,也负责调整灰池的温度。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喊,会显得冒失。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才刚开口,就有一双手把我的嘴巴盖住;别说是一句话了,连一个字吐不清楚。
绑票,还是其他什么?
这么大胆的,是──抬头一看,几束末端带点绿色的触手头发,都垂至我的脑袋周围;是丝,果然啊,触手生物中敢对我这么无礼的也只有她了。
“我的小可爱,你怎么也在这里?”我马上就问了,无奈,吐出来的每个字都非常不清楚。
睁大双眼的我,发现泥就在丝的身后。所以,是泥带她过来的。她们确实在一起。
不,重点是,这两个人都缩在角落。为什么,是特地跑来阻止我,还是──“偷窥?”我问,咬字稍微清楚些了。
“别这样讲!”丝很快回,眉头紧皱。
在我开始有些消沉的时候,泥低着头,小声说:“就算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咬着牙的丝,用力低吼:“但我才不想被这家伙吐槽呢!”
很多时候,我都期待能见到丝。无奈,她每次都用这种态度来回应我。
在泥的指示下,丝慢慢松手。差点喘不过气的我,把难过的感觉给驱走一半后,马上吐槽:“还真敢说呢!”
跟贼一样,我想,都是泥把丝带坏的!
背后触手动个不停的丝,说:“你就不会看场合吗!”
点一下头的泥,提醒我:“至少等她们做完再说吧。”
“什么?”我又问了,依然是满脸疑惑。
慢慢摇头的泥,连呼吸声都带有不只一点轻蔑;丝则是使劲咬牙,好像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没搞清楚状况的我,想再次开口。可突然,她们背对着我。不是说好要让我理解,怎么又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不,她们的反应比我原先预期的还要奇怪;很显然的,比起用言语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她们更不想错过。
我们与喂养者之间可是隔了好一段距离。而这两位高我不只一个头的家伙,又像一道墙那样横在我的眼前。
幸好,恢复视力的我,不需要蹎起脚,也不用工具辅助,就可以清楚看见:明的身影,以及蜜。
喂养者和我们的领袖靠得非常近,简直是叠在一起。
等等,那股过分强烈的味道,显然是来自汗水以外的体液。
不是乳汁,而是──“精液?”
我说,两腿瘫软;似乎是因为语调太尖了,让丝和泥都竖起右手食指,对我“嘘”了一声,像是在教训小孩。
我只是外型变得年幼,不应该受到这种对待!
很难得的,我因为太专注于眼前发生的事,而忘记抗议。
明正在对蜜进行喂养,没有其他可能。
但蜜不是都已经充满术能,连装于肉室内的槽子都已经不够用了。
这也表示,正在我眼前发生的,根本就不是喂养,而是单纯的亲热;先不管程度和花样,重点是,那样快活的蜜,我可没看过。
明是比贝要来得阳光的女性,这不难预料。
身为喂养者的明,得长时间面对像蜜那样的家伙;好可怜,我想,轻咬双唇。
蜜总是拉长着脸,比谁都还像老人;面对一族的恩人,她可能又表现得比平时还要严肃,根本是比泠还要缺乏魅力。
从以前开始,我便这么认为;可来到现场,却未有任何尴尬或僵硬的感觉事实上,眼前的蜜,远比我印象中要来得肥嫩。
她──应该不是真的变胖了,只是皮肤变得很细,毛又变得极为蓬松;屁股和耳朵看起来都充满弹性,连关节也是,简直──快和幼犬一样了,好可爱!
等一下──我从来就不觉得她很有趣,如今,却产生在那之上的感想,不可思议啊!
这时,刚吞下一大口口水的丝,问:“真教人感动。”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泥就接着说:“在隔了近一个世纪后,蜜也尝到幸福的滋味了。”
她们想强调的,我很清楚,只是不确定该回些什么而已。
明不愧是我们的喂养者,可以在稍微补眠之后,就忍不住要和照顾自己的人做爱我记得,生完小孩,铁定会失一些血;即便不谈什么年轻所带来的优势,她好像也比普通人要来得强韧。
搞不好比触手生物还厉害,我想,牙齿打颤。
在大致消化先前得到的资讯后,我说:“明不是普通人,这我早就知道了,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
“你安静一点!”丝说,好像会有火花从她的齿缝间喷出。
又蹲下来的泥,接着开口:“先别评论,看就好了。”
眼前,明和蜜都已经装上主要触手。论体格,后者显然较为粗壮,节奏却是由前者来掌控。
吐出舌头的明,把蜜照顾得很舒服:先是针对乳头,然后又针对两腿间;把阴唇分开,在仔细舔舐一阵后,又直接亲吻阴蒂。
蜜不仅淫叫连连,全身上下还不停颤抖,真的就跟触电一样。
好夸张,比我想像中的亲热还要激烈不只十倍。本以为,明应该是更被动,甚至会表现得更像受害者。
而蜜就算不那么冷漠,反应也不至于大到哪去。
集中注意力的我,努力让自己站稳。
就算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身在现场,单凭手边的资讯,我们也能确定:明和蜜,都已经高潮过一次了。
没错,现场的味道很复杂;虽说没人流血,汗水和唾液也都还好,却还是有不少更浓、更呛的气息,正迅速蔓延开来。
之中,有不少是来自蜜,而来自明的,似乎更多;她们都装上主要触手了,不会只是做为装饰而已,但──“她们都已经射过了,不是应该会想要休息才是吗?”
我忍不住问,丝立刻回答:“你的经验太少了。”
“什──”我很不高兴,却也没法反驳。
丝一定比我有经验。她是第二个脱离处子之身的触手生物,平时可能没事就和喂养者腻在一起。
我就算没有直接表示要向谁多学习,也已经准备好要接收新奇的资讯。
然而,丝却只用一句话(还不到十个字)就把我给打发了,这感觉实在很糟,除内容不完整外,好像我还不配听似的伸出右手的泥,指着我的鼻子,说:“都是因为怀着你,明这几周都不怎么好行动。”
丝在点过头后,补充:“都已经恢复了,却还赖在里面!”
竟然那样说!我想,很快回:“这、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对啦,没人会逼你说抱歉的。”泥说,耸一下肩,“你还是出来了。
比预产期要早呢,其实。““只是仍会让我们有『终于啊』的感觉。”丝说,嘴角下垂;语气好多了,但表情还颇不耐烦。就算她没故意要让我感到惭愧,也还是会让我有些难过。
稍微恢复笑容的丝,再次开口:“身体一下变得轻松许多,会想稍微宣泄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别把我说得像是多大的负担,就算是,通常也应该要记得用『甜蜜』等形容!”
使劲低吼的我,努力让自己看来像是一只狮子。
无奈的是,气势不够;同时,和我料想的一样,丝和泥对于加强这方面的修辞都没有太多兴致。
过没多久,她们又因为明和蜜已经进展到了下一阶段,而开始忽视我。
在不知不觉中,丝和泥都前进了好几步;现在,感觉真像是她们抛在后头。
轻咬双唇的我,没打算花太多时间在处理内心的冲突上;这辈子第一次,在如此寂寞又脆弱的情形下当个观众;已有相当多的预兆,只是我都不愿意去正视。
在刺激蜜的阴蒂时,明有稍微用牙齿;不会是咬的,只是轻轻磨蹭;温柔,却也很大胆,足以让蜜又再次高潮。
“啊──!”蜜大叫,听来有些凄厉,却也透着一种我从未感受到的稚嫩感觉。简直──比明还要像个小女生。
就算不受贝的阴影干扰,蜜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的被击垮。
别忘了,蜜不仅是第一个触手生物,也既是我们的领袖。
“性经验最丰富的她,怎可能会──”我问,话还没讲一半,就被丝的次要触手堵起来;位于她的左边肩胛最内侧,脉动极为清晰;触感不错、力道适中,一下就分开我的嘴唇和牙齿;就不担心我会偷舔,或一次吸个过瘾吗?
显然,她可以为了喂养者,缩短和我之间的距离;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好复杂。
丝不关心我想问什么,只强调:“蜜高潮后,两人有休息至少一分钟,之后──”
又不想花太多时间去思考的她,在停顿了约两秒后,只说:“是明把蜜推倒的!”
眼神呆滞的我,已经不会太觉得意外了。
没错,那就是重点,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一开始,想必也是明主动邀请,蜜才会把她抱离灰池。
接近人型的蜜,肌肉极为发达;特别是胸围,已到了难以环抱的地步;就算盖满柔软的毛发,也比较接近图腾柱,不那么像布偶。
而明无论是要和她接吻,又或者是扑个满怀,都不会显得勉强。
年仅十六岁的明,好像要把蜜给生吞似的。这就是喂养者,太可怕了。
然而,在丝和泥的眼中,我只看到对明的爱与崇拜和我猜想的一样,她们对明的态度,与其说是迷恋,更像是着魔。
有爱情和友情等基础,就不会真的缺乏理智;蜜曾这样教导过我们,可眼前的情况,好像又不那么符合“常识”。
我在感到兴奋之前,先是先觉得无力。原因为何,我先不透露。
无论是处于何种情形下,都不要和喂养者公布我的弱点;据说,为了避免尴尬,蜜早就已经和大家要求过。
虽是一件小事,但──也算是约定好了吧?谁都不会打破,应该。
还是别太常惹丝生气吧,我想,真要长时间维持下去的话。
现在,蜜应该叫做半人,还是狼人?
比起这些琐碎的小事,我更在乎,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外型,是重视双手好抓取等功能性,又或者纯粹是因为明比较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要是提出这个问题,丝和泥铁定会觉得我很烦;除时机有问题外,可能也太过深入了。
身为触手生物,却还是很重视隐私;又或者,纯粹是觉得和我分享,也没什么意思。终究,我因为自己所追求的形象,而导致许多不便。
蜜无论是处于何种型态,都生有爪子;就算稍微给毛盖着,看起来还是非常狰狞。
的确,比我以前看过的要钝上许多,但仍是相当具有威胁感;有趣的是,明不仅一点也不怕,偶而还会用舌头去舔;主要是针对左手无名指,我猜,是因为这根指头最有可能戴上婚戒,才需要集中照顾。
爪子的断面有经过处理,可用舌头碰触,感觉应该还是很粗糙;瞇起眼睛的明,竟能够像是吸吮奶嘴那样,发出“嘶”、“啾”声。
很迷人,且没有任何勉强的感觉。
那边的神经应该不多,蜜的反应却还是强烈。
心灵上的刺激,大于一切;但要说之中没有任何伪装成分,也是不正确的;我们都知道,她是因为不想哭出来,才会想要用淫叫来掩饰。
所幸,明也营造出拥有足够包容力的氛围,将各种别扭和尴尬的感觉都看成是微不足道的。
一些负面情感,甚至被当成是配菜,有可能吗?
只交给触手生物,通常不会多理想;而要是有喂养者介入,就会变得极为简单。
现在的蜜,既不像狼,也不像狗;有趣的是,就算她是四脚着地,又未刻意打扮,看起来仍然很像是明的新娘。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觉得,各类结婚仪式中,有关不幸的暗示,远比祝福还要多。
会需要法律和宗教来认可,又强调有多少人在一旁见证,这本来就是个偏离自然的过程。
可蜜现在的样子,又好幸福。不仅粉碎我的刻板印象,也把她自己的阴影都给突破了。
而要说到甜美和精采,明也不惶多让。
她的乳房、肚子和背脊等处,都被精液给覆盖。
一开始,范围还不算大;是她刻意去抹,又故意引导主要触手的方向,才会让身上的这么多部位都变得黏乎乎。
算不上是腥或臭,但味道还是很重;就算肉室内的空气流通,温度和湿度也都会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身在现场的我们,还是会有种脑门受到冲击的感觉。
明之所以没因此咳出来,是因为闻多了导致嗅觉麻痹,还是掌握了某些我们尚未理解的诀窍。
话说回来,要是她没有用身体去接,大部分的精液都会落到地上,脸颊和脖子等处只会波击到一点点。
我猜,明之所以没靠着墙,也未进到更小的房间里,就是为了挑战自己在这方面的功力。
不比起什么技术上的,更让我摸不着头绪的是,她们常会因为一个吻──或是一次鼻头的轻触──而笑出来。
连肩膀都会抖,简直跟孩子一样,怎么会,她们可是在做爱啊。
四处飞溅的,不是精液就是淫水,可她们的表情,却又不带有邪气。有不只一次,我甚至觉得,她们很纯洁,这──也是喂养者的魔力吗?
还是说,一对正在享受性爱的情侣,就该是这个模样?
很难确定真相的我,很想再问些问题,但丝和泥都是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不,更正确的说,多数时,她们只能听到明和蜜的喘息;除此之外,她们几乎就只关心自己的心跳──或许还有口水吞咽──声。
因为太过陶醉,导致专注的范围变窄了;就目前看来,丝和泥都很安分。
无可免的是,她们的淫水也早就流满大腿内侧;不只是膝盖窝,连脚背和脚弓上都是;用泛滥成灾来形容,还嫌保守了;在肉室的光线下,满满的湿黏光泽,实在教人难以忽略。
我记得,只要启动特定的术式,肉室地面是可以保持干燥的。丝和泥之所以选择维持原状,是因为不想分神吗?
若是没有泥的触手裙帮忙处理,姊妹俩或许早就已经滑倒。
稍微蹎起脚的丝,屁股摇个不停。
从未回头的她,显然没在勾引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流了不少口水;不愧是最为幼小的触手生物,连发情时的样子都好可爱。
丝很想加入,但──和我预料的一样──她绝不可能打扰明和蜜。
如果泥愿意被她舔遍全身上下,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感觉,应该会减少许多。
奇怪,为何我会这样想?
要是我不在这里,丝和泥或许会尝试手淫;但要说到互舔,也太过头了。我也不是没事就会幻想这类情节的人。
虽说,她们是曾经遵照蜜的建议,用彼此的身体练习过。而丝又比泥要认真些──所以,是以前的印象,在我的脑中浮现。
也是因为丝看泥的眼神总是非常特别,让我有了错误的联想;居然用有色眼光来看待姊妹之间的深厚感情,真是罪过。
呼──明和蜜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了,让我们的脑袋都变得有些怪怪的。
别忘了,丝和泥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预习怎样服侍喂养者;一直提醒自己当时的情况是如何,有助于我保持冷静。
另外,不愧是最为幼小的两个触手生物,在体温上升时,居然会冒出一股很接近玉米粥的香甜气息。
没有整个人贴上去,只能闻到最表层;很类似糖蜜,又或者是味道更深奥的酒槽;丝很强烈,泥也差不多,几乎──是一样的。
我可没忘记,她们是双胞胎,虽然长相差很多。
通常,我也只注意丝。小矮子永远都是最可爱的。我猜,明也会同意这种说法。
同样都是凡诺的作品,只有丝,像是从花苞中诞生;不像泥那样俗气,也比我要内敛得多。
丝是我们之中,唯一有可能被人类误认为是妖精的孩子。
如此可爱的她,自然是会先我一步成为女人。
没办法,虽让我感到有些复杂,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蜜一定会先派她出去。
※有机会成为喂养者的人,很容易只因为和丝接触,就对其他触手生物都产生期待。就算我没有严重退化,这种工作,也不可能轮到我来做。
丝在出发前,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希望,甚至是觉得无趣,但绝对不会像我们这样,带有其他类型的负能量。
以泥为例,老把什么“义务”啊“责任”的挂在嘴边,太容易让人感到压力了。
还有,这个胸部大小很微妙的家伙,既小心眼,又不懂浪漫;她也许很会做菜,又常幻想自己能戴上婚戒,但那种以为自己能烧几道好菜,就一定能吸引另一半的蠢脑袋,是最容易让人冷却的。
话说回来,明有被泠吓到吗?可以很快就接受蜜,那──她是否也在半天内,就和泠有过身体接触?
就在我试着消化脑中所浮出的更多问句时,明有了更进一步的攻势。
说也奇怪,在看到她凭着直觉取出次要触手时,我没有太惊讶;先影响地面的缝隙,在东西探出头的瞬间,就伸手去拿;很顺畅,好像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完成了整套动作,跟触手生物一样。
没有聚集术素的痕迹,又缺少手势和咒语;在这种情形下,要像个使用召唤术的老手,必定得完全依赖肉室的安排。
肉室原先就是用于避难,原型──大概就是取自圣经中的诺亚方舟,只是长得更恶心一点。
品味上的东西先不提,总之,老石说过:“凡诺是个自大狂,因此,为避免自己出糗,他可是竭尽心力啊!”
意思是,他并非没有羞耻心;为维护自己的名誉,或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各项挑战的坚持,基本上,各种可能在未来遇到的问题,他都曾想像过,然后,再试着去设计一套完美的解决办法。
可以预见,喂养者八成不是召唤术士,可能也没有学习召唤术的才能;就算能提供大量的术能,这种人对于召唤术的体验,铁定又不同于触手生物。
从以上角度看来,触手生物很难成为喂养者的老师。
于是,凡诺干脆就把肉室内的一切都设定成“会因为喂养者而降低使用门槛”。
别的先不管,只要确定使用者是喂养者,便迅速放行;有点胡来,但还算合理。
推动这一切的,是欲望;以喂养者为中心,就算不具有经验和技术,也能够在一定程度内达到“心想事成”这个目标。
像现在,明不仅把次要触手装在手肘下方,也装在肩胛下;初次尝试连接时,需要的是勇气,可在那之后,“动机”才是最主要的。
左右各一对,一共四只次要触手;动作已经算细致了,只是还不到能拿来写字的地步。
有心研究这些新花样的明,已经快比我还像个触手生物了。
时常摇尾巴的蜜,很难止住淫叫。
看到自己的乳房被缠绕,阴唇和阴蒂都受到连续舔舐,勉强抬起头的她,先问了一句:“我、很没有大人的样子,对吧?”
“这个嘛──”稍微抬高眉毛的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都高潮过不只一次,主要触手却还是在短时间之内彻底充血。
累积在她们脚下的精液,已经多到可以形成一个小池子;淫水也是,给这一片纤细的白色浊流又增添了许多复杂的光泽。
明的味道,是比蜜要来得强烈;这还算普通,因为她是人类,新陈代谢的内容会比我们要复杂些。
可要是她连精液都比触手生物要浓,就实在是太夸张了;一开始,还是和粥差不多的质感;然而,在长时间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变得和橡皮没两样。
正因为没有施展更多法术,所以那些几乎都已经彻底凝固的,还是维持着有菱有角的样子;被这堆东西从里面冲击,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猜,丝和泥也有过类似的经验。
搞不好,她们比蜜还要熟悉之中的滋味。
目前看来,我是唯一被吓到快失去血色的人;不行,得先离开现场。
要不是双腿已经失去力气,我真的会迅速转身;就算可能被嘲笑,或者是被贴上“对喂养者不敬”等标签,也没关系。
这跟明对我多好无关,纯粹是因为我本来就没那么坚强。
明迟一些才会晓得,其他人则是早就知道了,连那个没用的泠也──可恶,我讨厌他!
就在明准备插入时,蜜再次开口:“抱歉,你生产后的第一次,是和我这种人。”
“和蜜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啊。”明很快回,嘴角上扬。
比起“满意”或“无可挑剔”,像“幸福”这类蕴含更深意味的字眼,更能让蜜的眼眶泛泪。
为避免低气压降临,眉毛也迅速抬高的明,故意在蜜的耳边说:“我爱死了!”
用词很年轻,非常符合喂养者的年纪;蜜听完后,尾巴猛摇;过于开心的结果,是不慎把一堆精液和淫水都给甩飞出去。
让气氛变得更轻浮些,哪怕带有闹剧色彩,也能为场面带来修饰效果;原来,还有这一招。
所谓“喂养者的才能”,就是没经过练习和脑内模拟也能做到这些事;随着气氛,自由发挥──太厉害了!
在我又吞下一大口口水之前,明装于两边肩胛下的次要触手,也都张大嘴巴;“咕”、“啾”声同时响起,蜜的乳头含住,使劲吸吮,还真的有不少乳汁出来。
蜜可没有怀孕,我应该也没有咬过她才是。所以,是受到明的影响?
“因为蜜对她用了子触手吗?”我问,可没人回答。丝和泥都看得很专心,还都一副好像快喝醉了的样子。
一阵带有仿佛带有酒气的奶香,自明和蜜之间扩散开来;很浓郁,又带有一点青草味;脂肪含量不低,很容易附着在嘴边;只用舌头舔,很难除掉痕迹;明是为了避免等下剧烈运动时导致反胃,才会只用次要触手来喝。
不过,在两只触手松口前,她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去轻掐蜜的乳房。
瞇起眼睛的明,用下巴挤压蜜的乳头,发出“嘶噜”、“咻嘟”等声响;头几秒,先享受香甜的沐浴。
之后,明立刻伸长脖子,用自己的嘴巴吸个过瘾。
终于忍不住了,我猜,眉头轻皱。
有那么一瞬间,喂养者大人看来非常狰狞;好像可以先把蜜给生吞,再把我们也给拿去塞牙缝似的。
性欲高涨的明,气势极为惊人;不只是表情和动作,好像连阴影中都有什么东西正在蠢动;要是能够与术素连接,铁定会有很惊人的反应,足以让老石和凡诺都吓一大跳。
不得不承认,这画面不怎么柔和;有趣的是,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我们之中的多数人都好有安全感。
触手生物对喂养者的崇拜,必然带有不只一点病态;同样的,喂养者对触手生物的爱恋,也必定会混入不只一点的反社会倾向。
像是从不停歇的火山群,又一次照亮夜空,还把周围的板块都吹飞;如此强烈、迷人,但──我却配不上。
渐渐的,我的双腿可以使出力气了;没颓坐在地上,已是奇迹。
瞇起眼睛的我,小声说:“不愧是喂养者赐予的身体。”
佑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会说:“凡诺的设计,很依赖喂养者提供的术能。在这过程中,基因多样性的增加,也必定会使我们生理上的发展有所突破;也许还称不上是进化,但称之为改良,应该没什么不妥。”
她向来都是对的,即便冗长,又太像一般的召唤术士。
许多公式,听起来都很简单。我之所以不爱听,是因为佑常会把结论给过分正经化。那会失去浪漫潜力,变成纯粹理性的产物。
所幸,佑也不会因为失去我这个观众而感到可惜;印象中,她若缺少聊天对象,就只是回到原来的岗位,继续自己的工作;从头到尾,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不仅从未抱怨,连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
我想,在头几个阶段,她是很符合大家的期待。
之中究竟有多少非自愿的成分,我们已经无法得知。
丝和泥的呼吸声都还不至于太夸张,可她们的次要触手,却好像都已经快要爆炸了;不仅血管浮凸,还能隐约听到来自深层的脉动也难怪,她们要按住两腿间,又稍微弯腰;除是因为还在乎那么点形象外,也是因为重压主要触手,可以给她们带来些许快感。
泥就算了,她本来就很粗鲁;丝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几乎没有小时后的样子。
那个带有书卷气息的女孩,应该不会只因为喂养者出现,就成为历史了才是就在我刚站稳,并用力搔自己的脑袋时,蜜又再次开口:“在你面前,我没法不表现得像一只母狗。”
本以为明会反驳,或换个角度,只针对“究竟有多那像母狗”来进行分析,但──可能因气氛特别好,又是准备插入的前几秒,明首先强调:“母狗很棒的。”
更令我惊讶的是,明接着还说:“不如,等下我们就来比比看,谁表现得最像母狗吧!”
姿势是正常位,那──只能针对声音了;想到这里,我不免心跳加速。
不意外的,蜜又再次开口;这一回,她究竟会吐槽,还是要大叫?
也许两边都有;哪个先,我无法得知,因很快的,她就被更激烈的抽插给打断。
头几分钟,蜜除叫得有些凄厉外,表情也变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的眼睛才会往上翻,牙齿也几乎全露出来;像人,却是接近虚